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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道-分卷阅读102

东西两座钟鼓楼,他绕了一圈,没见到一早人影。转身要走,突然脑中一记重锤,疼得他两眼一黑,双腿差点没站住,踉跄的撑住身边的红柱,重重抵着额头,忍着那股绞痛,用手狠狠地摁,心下奇道:“犯得这是什么头疾?!”

已经第二次了,这次疼得他老眼昏花,然而一抬头,却把远远吊在钟楼顶上那口梵钟都看得一清二楚,具体有多清楚呢,就是清晰的看见了梵钟上那串‘离地狱,出火炕,愿成佛,度众生’的字。

但是太疼了,他根本来不及细想,那么黑的天,再定睛去看,也只瞧见一口梵钟悬顶的大致形状。

待那波剧痛忍过去,后背已经出了身冷汗,李怀信甩了甩脑壳,忽然看见走廊尽头,一抹白影掠过,他猛地追上前,一转身,那道白影又晃在另一条甬道尽头,李怀信追着它,又在拱门后一闪即逝,他心下一凛:什么东西?!

然后穷追不舍跟上去,在雕栏外,终于辨别,那是个身穿白袍,颈间挂菩提的年轻和尚,只是这和尚看着奇怪,走路的步子很快,匆匆掠过去,如踏风疾行,又似乎漫不经心,在冰天雪地间游荡,只披一层单薄的白衣僧袍。

是个不怕冷的和尚。

卷着寒风,推开僧舍的门。

李怀信靠近,却隔着一条道,不声不响,怕惊动他,立在廊柱下,朝里望。

因为没有头发,那和尚的颈线很漂亮,正对窗扉侧立着,枪杆一样笔直的背,和一张英气硬朗的侧脸,很俊。

因为太俊,所以不像个和尚,偏偏他又剃了度,穿了僧袍戴佛珠。

不知道为什么,李怀信觉得有些惋惜,毕竟像这样的仪表品貌,应该在红尘中肆意洒脱才对。出什么家,当什么和尚,暴殄天物。

和尚垂眸,睫毛又长又直,投在挺拔的鼻梁上。左手端茶碟,右手拎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夹在指间,走到桌案边,轻轻细细的刮卧摆在案上的一块沉香木,那副不急不躁的模样,看得李怀信沉心静气,很治愈,甚至连头疼都去了大半。

和尚刮下一小撮沉香粉,侧过头,从窗户里向外望。

四目相对间,李怀信挑了挑眉。

“廊外寒重,施主还是进屋吧。”

李怀信便大.大方方走进去,有理有度:“叨扰。”

和尚请他坐,端了只金莲铜炉,立体浮雕缕空,工艺精湛,巴掌大小,是香器。

李怀信看他熟稔的铺压香炉中的底灰:“小师父何故引我来此?”

和尚手上一滞,继而不着痕迹地搁下灰压,将篆模轻轻平放在铺好的炉灰上,取香匙舀茶碟中的沉香粉,一点点填在篆模中,铲平:“贫僧法号空舟。”

他眼也未抬,答非所问。

李怀信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放松下来:“不会是引我来看你焚香吧?”

空舟提起香篆,手很稳,一点儿都没散,就像这个举动做了几千几万遍。

香灰在炉中成形,是个梵印。

“施主方才在寺院里乱闯,差点误入禁.地。”空舟道:“贫僧不过出面指引。”

李怀信随意翻开桌上一本《楞严经》,攀谈:“空舟师父,一直守在此处吗?”

空舟点香,一火如豆,忽明忽暗:“正是。”

香篆乍燃,细烟高直。

李怀信问:“多久了?”

空舟有疑,不明白他为何作此一问,但还是如实作答:“十三载。”

李怀信蹙起眉,长指压住摊开的一页_0_jing_0_wen,目光却盯着案上的烟雾袅袅,气味馨纯,助人静心。李怀信觉得这和尚奇怪,一直有所提防,浑身却渐渐疲懒。

是这香吗?

不,香没有问题!

难道,是这个和尚?

李怀信无力的趴在经书上,压卷了页脚,抬眼去看这和尚。

空舟起身:“夜已深,寺内不易走动,施主就在此歇息吧,还请明日一早,速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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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满寺的灯火熄了,贞白却迟迟未等到一早回来,她去隔间敲李怀信的门,未得回应,自行推开,里头空空如也。

贞白想起法堂里那名老僧,隐隐有些担忧,便执了沉木剑去寻。

整个寺庙诡异的寂静,只有佛堂里的莲花灯在燃,微弱的一把光晕,从缕空的窗门中透出来,照不亮夜色。

她穿过院落,左拐右拐,在四四方方的庙宇内逡巡,乱走一气,忽闻‘砰砰砰’,砸门的声响。

贞白顺着声源过去,砰砰砰,越来越清晰。

甬道的三岔口,突然窜出一道人影,秃头,穿僧袄,小跑过去抽门栓。

这里是华藏寺的大门处,此刻夜半三更,想必是有人经过此地,要入寺投宿。

接着传来说话声,断断续续的,带些颤音,听起来有几分耳熟,这么晚却不是投宿,而是专门来寺庙寻人。几番交流,僧徒摇头,那人开始焦急,语无伦次的说了半天:“他姓唐……叫唐季年……家住广陵……十三年前来到华藏寺……剃度出家……”

那僧徒便道:“小僧三月前才皈依佛门,并不知晓施主所说何人,或许,您可以在此休息一晚,待明日一早,与住持问上一问。”

对方双手合十,深鞠一躬:“那就,打扰小师父了。”

僧徒作辑回礼,插上大门,引他入寺。

转角的红墙根下有一排假山石,很好隐蔽,贞白立在暗影里,悄无声息,也没有刻意躲藏,盯着二人从面前走过,认出来者,是那个同乘马车的制香师,走路有些跛,踩在雪地里,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贞白从暗影里走出来,择了另一条路。

在漆黑的寺院兜兜转转,无意拐进钟楼,此与经楼相对,与鼓楼分居伽蓝之两翼,贞白抬头盯着悬吊在楼顶的梵钟,莫名的心颤,然后走上前,握住铜锁重重一拧,徒手将那柄大锁撬开了。她推门,踏入漆黑的楼道,点一盏青灯,拾阶而上。

站在钟台,举灯近照,上头雕刻的_0_jing_0_wen清晰写道:“钟声闻,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坑,愿成佛,度众生。”

贞白手里的青灯蓦地掉到地上,化作一撮灰烬,梵钟后面四句‘离地狱,出火坑,愿成佛,度众生’,像脑海里一翻而过的页脚,清晰闪过,却赫然在目,似乎就在不久前,她亲眼所见,熟悉得令人心惊。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预感,从出枣林村之后,一点点在体内复苏,让她时不时会想起一些波澜不惊的陈年旧事,这些旧事中时常出现一个人,他是修士,却风格迥异的不爱穿袍子,头发高束,用一根靛青色发带系得一丝不苟,宽肩窄袖,绑着劲瘦的腰,一身精干利落的打扮,端二两酒,靠坐在不知观的屋檐下,曲着一条腿,悬着一条腿,仰头喝口酒,肆意得没规没矩。

“杨兄弟。”一名老头儿从不知观跑出来,斑驳的头发用树枝随意固定着,手里端了个盘子,挨着他坐下:“我在厨房就翻到一盘黄豆,闷熟了,咱俩凑合着下酒。”

男子牵起嘴角,眼睛往西沉的余晖中一递,笑得丰神俊朗,他说:“主人回来了。”

贞白站在余晖中,白衣无垢,长发及膝,手里拎一把镰刀,提两颗卷心白菜,挡住了橙黄的夕阳。

老头儿大手一挥,笑着冲她喊:“小白,我今天带了个朋友过来。”

贞白走过去,随手把镰刀_0_cha_0_jin石缝里,瞥了眼那盘黄豆,淡漠道:“老春,你们把我的种子吃了。”

噗嗤,男子笑出声,近瞧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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