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太行道-分卷阅读142

我说啊,价格比往年贵了三成,这天寒地冻,恐怕要闹饥寒,得早做准备,本来走的是运河,结果途经桃花村一带时,河道全部上冻了,才转了陆路。”车夫东拉西扯,把双手也裹得密不透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我听说,咱皇上去年有些怠政,最后还是让当朝宰相代为祭天。”

李怀信之前就当闲话在听,直到此时,闻言一愣。的确,祭天为大祀之首,按祖制一般为皇帝亲祭。但去年因为父皇身体抱恙,无法亲自前往,遂命宰相及朝中重臣和太子一同前往。不曾想传到民间,竟成了天子怠政,宰相代之。

“所以可能啊,老天爷就怪罪下来了,才会天降大雪,据说河北一带近两月连降暴雪呢,那积雪厚的,都埋到人腰上了。”车夫不知从哪里道听途说,擅自揣测,又自得结论:“很有这个可能。”

无论酷暑严寒,但凡发生天灾人祸、饥荒鼠疫,都可能归咎为天子失德失职或不治等各种因由。

如今天现异象,江南等地连续降雪,导致河水结冰,庄稼无收,既然有一个人这么想,就有成千上万人这么想。

李怀信神色一敛:“据我所知,去年祭天,天子虽未亲自前往,但东宫太子,大端未来的储君却是去了的,怎么到民间,就只提及当朝宰相?”

“太子不也还没继位嘛。”哪怕再无知的百姓,心里都有一杆称,宫中勾心斗角,朝堂暗潮汹涌,谁知道往后有没有什么变数,所以即便太子代祭,也都做不了数,车夫不敢嘴上明说,意思却很明白:“还是象征不了天子的。”

说东宫太子不作数,是大不敬,难免引来口舌之灾,遂直接将其略去?

况且,车夫又说了:“一朝一代,天子只有一个,太子即便位列东宫,也还是臣下的。”

没想到这驱车的马夫居然分的如此清楚,李怀信有点儿赞叹,车夫却腼腆一笑,连忙摆手:“我连大字都不识得两个,怎么可能了解这些,都是给那些贵人子弟鞍前马后时,听他们在说道。”
------------

第九十二章

车夫找了个能避风雪的山洞,生起火,勉强够他们凑合一宿。

李怀信挑了离火堆近的位置,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结合天现异象,再牵扯方才车夫的一席话,李怀信估计,他那皇帝老爹又要辗转难眠了。

一国之君不是那么好当的,要心系天下,忧国忧民,也许今天战事刚过,明天内乱又起,皇帝比一千个老妈子都cao心。而李怀信又喜欢那种消消停停的日子,所以父皇当年要把他送往太行的决定,他是欣然接受的。只是他的母妃,却像个弃妇一般,熏得整个寝宫上下都是怨气。她觉得她的儿子,是被舍弃的皇子,少时就被逐出宫门,不封王爵更不能继承大统。这也就罢了,还出家当了个道士,在太行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李怀信也曾纠正过他的母妃,那地方不仅有鸟拉屎,还有丹顶鹤拉屎。

母妃觉得她这儿子也是没救了,气急败坏道:“丹顶鹤不也是只浑身长毛的鸟吗!”

“行吧,都长毛,都是鸟,您说了算。”李怀信开始数:“还有鸡鸭鱼,牛羊鹅……”

母妃绝望至极,看着他,眼里都是痛心疾首,这儿子算是彻底废了,再也指望不上了,奈何她肚子不争气,就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李怀信却觉得,他母妃能这么平安顺遂的在宫里过太平日子,就是因为没得指望,无争无斗。

想当初,李怀信为了打消母妃那点争强夺权的野心,也是煞费功夫。况且,他那心术权术都玩得贼溜儿的父皇,一眼就能洞穿枕边人是否居心叵测,何必呢?李怀信年少时都能看出来,他母妃的演技别提多拙劣了,就是个四肢纤细且头脑简单的观赏植物花,没有丝毫用武之地,作不死就算好的。也得亏她生得美,年轻时,被捧为大端王朝第一娇,讨了父皇庇佑。

李怀信生来便随她,因为长相极好,在所有公主皇子里最为出挑,所以从小被娇生惯养,连皇太后都宠着。只是太后和父皇一直面和心不合,李怀信那时年少,不敢跟老人家亲近,怕失了圣宠,又不敢不亲近,怕得罪老太婆,经常左右为难,所幸后来,他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想着想着,就靠着石壁睡着了,夜里风大,多多少少会从洞口灌进来,把火吹灭了,车夫在半夜冻醒,哆哆嗦嗦爬起来架干柴点火,只是经不住烧,每过一个时辰就得添柴,否则又得熄火,车夫一整夜反复被冻醒多次,李怀信却一直睡得很沉,完全没有被生火的动静惊扰,翌日一早过去叫他时才发觉,李怀信受寒高热,浑身滚.烫,已经烧糊涂了。

其实他的底子已经算相当不错了,刮骨之伤没养几天就开始跋山涉水,在连日半途中挨饿受冻,每天水里来又火里去,若换个人,可能早就垮了,他却扛到现在,实属不易。

但于贞白这种好像铁打的身躯而言,伤寒之症完全就是不值一提的小病,简单扎几针,丝毫不影响赶路,即便这人已经烧得神志不清。

车夫有些犹豫:“他这副样子,怕是不适宜再继续奔波。”

贞白将手从李怀信的脉搏上收回来,道:“无碍。”

一早一路做小伏低,被李怀信欺负,现在巴不得折腾他,但是嘴上却说:“这天寒地冻的山窝里也不适合养病,待久了只会越烧越糊涂。”

车夫一寻思,觉得言之有理,便将李怀信驮回马车,继续奔袭。

途中颠簸难耐,李怀信将醒未醒,意识一直混沌不清,贞白每到休整的时候去附近寻药,用石头捣碎了,将绿色药汁挤进他嘴里。

李怀信一直在做梦,无数妖魔鬼怪闯入梦境里跟他缠斗,昼夜不分,精疲力竭。

梦中忽而身在乱葬岗,目睹一场大开杀戒的战争,忽而辗转枣林村,那些死而不僵的村民全都变成了行尸,向自己蜂拥而至。因为数量庞大,李怀信早已力有不逮,他被围堵在行尸之中,无数双尸手抓住了胳膊腿,想将其生生撕裂,李怀信奋力挣扎间,猛地惊醒……

眼前,是一张死气沉沉到惨白的脸,当阴冷无比的尸气灌入鼻孔的瞬间,李怀信骇然瞪大眼,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境里,仍然无法摆脱掉行尸。可这分明不是梦,李怀信倏地抬手,一张镇尸符直接拍着那张惨白的尸体额头上,拍得它猛地后退定住。

李怀信倏地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口棺材里,而他一眼望去,这屋里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十几口棺材。旁边还矗立着两三具行尸,手里拿了块张兮兮的破布,像是从它们自己身上撕下来的,正在抹棺材板儿上的灰烬。

然后突然一个人从棺材之中惊坐起,这些行尸扭过头,与李怀信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李怀信:“……”

行尸们:“……”

瞪视须臾,这些行尸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头,继续擦棺材上的灰尘,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怀信:“……”

他之前浑身难受,虽然意识混沌,但迷迷糊糊中,仍能感觉到马车颠簸,再醒来,怎么就是此番光景了,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居然把他塞进棺材里,和这群,好像还会打扫自己棺床的行尸同寝?

李怀信头皮都麻了,某位行尸抖了抖抹布,灰尘呛了李怀信一鼻腔,连打两个喷嚏,然后忽闻人声:“咦,你醒啦?”

李怀信扭过头,就见一早半截身子支进屋,把原本已经迈过门槛的小短腿又收了回去,不敢进来了,怕是防他暴躁起来动手,遂立即撇清关系:“是贞白选在此地落脚的,你这两日一直高热,到早上才退,正好咱们赶到太行山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梯子推荐!Ins、推特、脸书想上就上点击进入
仅需0.2元,阅读无广告,小说随意下》充值入口《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