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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她有点怂-分卷阅读111

现在我眼前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六年”
  圆圆就像书中那些仙人鬼怪,忽然来到他的身边,他们朝夕相处,患难与共,她离开的时候同样很突然,没有一丝迹象,他甚至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你真傻啊”金兰心头轻颤,紧紧搂住朱瑄,“如果你一直等不到我呢”
  朱瑄闭上眼睛“我可以等你一辈子。”
  语气平淡,却重若万钧。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金兰颤声道,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攥在手里,五脏六腑隐隐生疼,泪水夺眶而出。
  朱瑄唇角微挑“我知道就够了。”
  他无法挽回的过去,是她注定的将来他们的人生是倒错的,何必要她陪他一起去回忆那些改变不了的痛苦和别离早早告诉她,她只会迷茫忐忑,背负起不该由她承担的压力。她应该每天高高兴兴、无忧无愁,他不想看到她皱一下眉头。
  她已经成了他的妻子,她以后的岁月有他相伴,对他来说,足够了。
  大雨依然气势磅礴,雨水顺着瓦檐哗哗流淌,檐前挂起数万枝银剑,片片雪刃汹涌咆哮着坠下高楼。
  金兰哭得浑身发抖,她低头抹去泪珠,结果越抹眼泪流得更凶,怎么都停不下来。
  对朱瑄来说,他们曾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可对现在的她来说什么都还没有发生。朱瑄的甜蜜和痛苦都是真实的,他记得所有事情,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可能理解他现在的心境,她不明白他偶尔的阴戾和痛苦,他只能一个人一遍遍回忆那些过往,在孤独中等待她再次出现。
  她哭得满脸是泪。
  朱瑄叹口气,抱起金兰走回内殿,掀开帐幔,放下她,给她裹好被子,转身出去,把宦官刚才取暖的火盆挪到里间床榻前。他身份高贵,奴仆簇拥,不大习惯做伺候人的活,笨手笨脚的,差点打翻火盆。
  金兰泪眼朦胧,躺在床榻上抬头看他,他俯身摸她的脸,低头吻她。她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湿漉漉的唇追着他不放,双手往下,撕开他身上穿的常服。
  朱瑄呼吸越来越急促,轻轻按住她的手,声音带笑“早上在净房的时候不是说累着了吗我要抱你,你还咬我。”
  金兰红着脸收回手,被他一把捉住扣紧,他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含住了她的唇。
  殿外疾风骤雨,刚才他抱她进屋的时候走得急,居然没有关上门,风直接吹进屋中,帐幔被高高卷起,满屋猎猎风声。金兰冷得直打哆嗦,直往朱瑄怀里钻,他紧紧地抱着她。
  _0_qing_0_tian_0_bai_0_ri的,轩窗也没关,声音被哗啦啦的雨声盖住了。
  回廊外光秃秃的山壁间栽了一丛翠绿肥润的芭蕉,两片新叶刚刚冒头,鲜柔娇嫩,绿得透亮,雨水倾盆,嫩叶承受不住雨珠猛烈地击打,温顺地舒展开叶片,任雨露汹涌而下。芭蕉丛旁一株石榴树,枝叶在雨中随风摇摆,叶片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被雨水吹打在地,但枝条始终柔韧,任凭狂风暴雨肆虐。
  金兰清醒过来的时候,浑身是汗,瘫软在陌生的床榻间,连抬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朱瑄搂着她,呼吸声粗重,手指轻轻拨弄她潮乎乎的长发。
  她慢慢地翻个身,抓起一束朱瑄的头发缠在手指上,外面的雨声铺天盖地,她的心情却很平和“其实我查过东宫名册没有一个叫圆圆的宫女。”
  刚才太乱来了这会儿声音都哑了。
  朱瑄轻笑“我知道你查过你查不到的,你梦中附身的那个人是个小内官。”
  关于她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被抹除掉了,可能认识她的老仆也都被打发去了南直隶。
  金兰一惊,目瞪口呆“我居然会变成一个宦官”她不想当太监啊即使是做梦也不想 朱瑄嘴角轻扬,觉得她全心信任自己的样子无比可爱,低头亲她“不是宦官,圆圆还是女孩子不过别人不知道。”
  金兰下意识问“罗云瑾也知道”
  不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罗云瑾不可能一眼就认出她。
  朱瑄收起笑意,淡淡地道“他知道”
  金兰知道他不想听自己提起罗云瑾,不过既然都说开了,不如一次性问清楚“我以前不对,梦里的我喜欢过罗云瑾”
  朱瑄看她一眼,神色淡淡的,双眸幽深“那时候我还小”
  语气怪怪的,有点赌气的意思,藏不住的嫉妒和不甘。
  言下之意,她确实喜欢过罗云瑾。
  金兰不由一阵心虚如果她什么都不记得的话,乍一下遇见小时候的朱瑄和十六七岁风华正茂、俊秀无双的罗云瑾,确实很有可能先喜欢上后者虽然罗云瑾是个宦官,但谁叫朱瑄年纪小呢 她接着问“不会连陆瑛都知道我是女儿身吧”
  这回朱瑄摇了摇头“你和陆瑛只是认识而已,后来疏远了。”
  陆瑛不知道她是女儿身,还是喜欢上了她。不过这些不需要告诉她,她只把陆瑛当成朋友,后来陆瑛刻意疏远,她以为陆瑛瞧不起她的身份,没有多想。
  金兰故意扯了扯朱瑄的头发“五哥,你不让我见罗云瑾,是不是怕我又先喜欢上他”
  朱瑄沉默。
  金兰挑挑眉,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开口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他撩起眼帘,捏住了她的下巴。
  “圆圆,我以为可以和你重新认识,我以为自己不介意从头再来你还没有遇上我,我不该逼你接受这一切,可我已经等了你六年,我不能忍受你再和罗云瑾有什么瓜葛”他语气冷冽,“你不要去找他。”
  金兰长长地叹口气,凑上前亲朱瑄“我没有去找他我威胁你的话是骗你的,罗云瑾今天不会去仁寿宫,我也不会去长街等他我只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关于圆圆的事。”
  朱瑄一愣,柔情涌动,低头吻她,“圆圆,我昨晚不该凶你我错了。”
  金兰失笑,他居然还记得道歉很好,态度还算诚恳。
  “以后不许乱发脾气”她竖起手指戳了戳朱瑄的胸膛,“下一次再这样,我”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狠话,只好道,“我就一个月不理你。”
  朱瑄听出她语气里的笑意,捧住她的手,低头吻她指尖。
  她总是这么宽容,舍不得对他太严厉。
  说话间,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雨势渐缓,飘荡的帐幔垂落下来,大敞着的门边湿漉漉的全是水痕。
  朱瑄下了床,捡起刚才甩落在床前地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帮金兰穿上,自己也穿戴好了,转身,用鹤氅把她从头到脚裹起来她头发太乱了,挽发的发须又被他扯断了,这里没有妆奁,没法梳发髻,杜岩他们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包起来。虽然欲盖弥彰,但是总比顶着乱蓬蓬的头发要好。
  杜岩、扫墨和小满一直在外面廊庑里等,几人不敢进屋,冻得直打哆嗦,终于看见朱瑄出了门,忙上前迎奉。目光落到被朱瑄紧紧搂在怀里、藏在宽袖底下、只露出莹白下巴的金兰身上,赶紧飞快挪开,不敢多看。
  朱瑄揽着金兰走下高阁,回头凝望广寒殿的东南角。
  金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里的坡顶栽了一株石榴树,雨丝飞扬,石榴树静静矗立她心有所感,陆瑛和罗云瑾同时出现在广寒殿,应该是在祭拜她,那棵树也许就是墓碑。
  这种感觉很奇怪,树下埋葬了一个人,那个人也算是她 朱瑄回头,抱紧了金兰“圆圆,我们回家。”
  她嗯一声“好,回家。”
  回到东宫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雨还在下,长街的坑坑洼洼里蓄满了雨水,灯火照耀下,一地银光闪烁,像落了一地的星辰。
  金兰逼着朱瑄喝姜汤,看他乖乖喝完了才许他去洗漱。
  这两天大悲大喜,大起大落,两人都心力交瘁。朱瑄尤其疲累,洗了澡出来,身上微微有点发热。他有什么事喜欢闷在心里,现在被金兰逼着说了出来,像久病的人猛地服下一剂猛药,一下没见好,反倒把一直积压的旧毛病都勾了起来,来势汹汹,用晚膳的时候昏昏沉沉的,只喝了两口粥。
  金兰不放心,扶他躺下,让扫墨去请太医院的院判。院判诊过脉后,眼神闪烁了两下,请金兰屏退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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