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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她有点怂-分卷阅读112


  她心惊肉跳,手心里出了汗,等着院判开口。
  院判吞吞吐吐地道“暑去凉来千岁爷体虚,正当收敛神气,勤加保养”
  金兰听明白了朱瑄这些天忙里忙外,又有点纵欲过度院判这是在委婉暗示她应该劝朱瑄节制点,不要胡来。
  他平时都很节制的她脸上微热。
  杜岩和扫墨蹑手蹑脚进殿“殿下,小满自作主张,把您的衣箱妆奁搬回来了,我们拦不住”
  金兰嘴角轻轻一抽。什么叫拦不住明明是他们几个人一起搬的 她挥挥手。
  杜岩和扫墨知道她这是默许了,顿时眉飞色舞,欢天喜地告退出去,指挥宫人继续搬运。
  朱瑄被宫人搬动箱笼的声音吵醒了,睁开眼睛,眼神迷茫。
  金兰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脸“五哥,睡吧,我今天搬回来。”
  朱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翻身坐起,低头在枕边一阵摸索。
  “想找什么我帮你找”金兰脱了鞋上床。
  朱瑄没有吭声,掀开锦被,从床头找到床脚,几床被子都翻开了丢在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只茄袋,塞进金兰手中。
  那是只普普通通的旧茄袋,核桃大小,绣的是梅兰竹菊纹样,她扯开系带,里头掉出一缕用帛带束起来的发丝,发丝显然不是一个人的,一半发丝纤细柔软,另一半要粗硬些。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朱瑄望着躺在她掌心里的发丝,“圆圆,我早就想娶你了可我不敢让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我怕我保护不了你那年你本来可以出宫的你没走,你留了下来,为了我。”
  他吻了她,把她按在怀里狠狠地吻她,她答应会永远陪着他。
  他要娶她。
  她答应了。
  “圆圆”朱瑄脸上浮起几丝甜蜜的笑容,躺回枕上,“其实你已经嫁过我一次了。”
  他们偷偷订下盟约,说好了要一起白头到老,在他心里,圆圆早就是他的妻了。
  他沉沉睡去。
  金兰怔住,心口一紧,仿佛有利箭穿胸而过,锥心刺骨的疼。
  八岁那年,朱瑄苦尽甘来,被册封为皇太子,就在当天,和他相依为命的生母暴毙于安乐堂。
  十五岁那年,朱瑄和她秘密定下婚约,她许诺会永远陪在他身边,就在他十六岁生日的当天,她突然离开,他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多年幽禁,八岁失去生母,十六岁失去妻子。
  六年的等待后,朱瑄二十多岁,终于等到了一无所知的她,和她重逢。
  而她只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
  金兰心中大恸,握紧香囊,泪如泉涌。


第65章 药膳
  朱瑄仍是在寅时准时醒来。
  金兰趴在枕头上,头发松松挽了个圆髻,下巴枕着自己的手背,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她一直很好奇朱瑄为什么每天这么准时自律,她通常是卯时三刻醒,没有人吵她的话,她可以睡到辰时起来。他从来不需要宫人催促,每天寅时起,从酷暑到凉秋,几乎天天如此。
  每天早上他起身的时候,殿内殿外一片漆黑,她会迷迷糊糊跟着起来,帮他梳头发,送他出去,然后又倒回枕上继续睡,他不许宫人催她起身,她可以睡到日上三竿。今天她特意赶在寅时前醒了,想看看他是怎么醒的。
  报更的钟声破开凌晨的薄雾,遥遥传来,回荡在空旷的殿宇之间,宫门次第开启,东宫的内官已经捧着热水巾帕等物鱼贯而入,等着寝殿这边传唤。
  天还没亮,昨天一场大雨,夜色格外浓稠,床帐里灰蒙蒙一片。
  朱瑄一动不动,眉眼沉静,不像是要醒的样子。
  金兰屏住了呼吸。
  钟声停了下来,袅袅余音仍盘旋在高墙之上,朱瑄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睛。
  他真是准时和报更一样准时
  金兰啧啧惊叹。
  刚刚睡醒的朱瑄睡眼惺忪,眸中潋滟着淡淡的水光,看起来很温和的样子,金兰脑袋伸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吓唬他,他嘴角浮起一丝笑影,双眸清明,人已经彻底醒了,抬起头亲她“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早”
  他一定不记得他昨晚满床乱爬翻茄袋的事了金兰低头轻轻咬他的下巴,“今天也要去文华殿吗我听杜岩说很多大臣今天不上朝,你有点发热。”
  朱瑄抱住她,轻抚她披散在肩头的长发“业精于勤,我没事,不能松懈。”
  言罢,搂着她坐起身。
  金兰知道拦不住他,他的太子之位就是靠这种顽强到刻板的自律坐稳的。她跟着想坐起来,他却忽然坐着不动了,转身按住她的肩膀,压着她躺下,她倒在枕上,扑腾了两下,他翻身侧压在她身上,把她整个揽入怀中,气息扫过她耳畔“算了,再睡一会儿。”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搂住他胳膊。
  两人就这么搂抱着,肌肤相亲,床帐里弥散着淡淡的水沉清香。
  又睡了半个时辰,朱瑄还是低叹一声,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起来了,他放纵的时候也能克制住自己。
  金兰真的很敬佩他。
  讲读官巳时到文华殿,朱瑄平时辰时一刻就在文华殿暖阁里看书,从来不会让讲读官等他。冬天早上寒冷,他会嘱咐内官准备好火盆暖炉和热酒热茶,去宫门前迎接讲读官。夏天暑气难耐,他吩咐人在厢房预备冰镇饮子和新鲜瓜果,让自己的近侍给讲读官打扇。这些只是小事,但这些琐碎细节不能忽视,文官对他的欣赏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长年累月的相处积累起来的。
  赵王也想收买人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没有时间去一点一点做水磨工夫。水滴石穿,靠的是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哪是能一蹴而就的 谁能像朱瑄这样在皇帝的打压怀疑和摇摆不定中始终沉健稳练,不出一点差错 赵王德薄才寡,急功好利,早就输了。
  最近嘉平帝支持朱瑄的态度越来越明显,嘉平帝和文官怄了一辈子的气,但并没有糊涂到底,他知道朱瑄的储君之位已经无法撼动,虽然还是会时不时和文官斗气,不过大多数情况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故意吓唬文官而已。
  金兰跟着朱瑄一道起身,站在镜前帮他系常服的绦带,他系的是玉环绦带,她低头打结,他看着她低垂的眼睫,握住她的手指“今晚我早些回来。”
  “好,我等你一起用膳。”金兰送他出门。
  她往常只送到门口,今天却出了廊庑,一直送到长廊尽头。
  “五哥”金兰拉着朱瑄的手,摊开他的手掌,捏住他的指头轻轻摇晃,“我知道你已经习惯了,你不舒服的时候也会坚持去上课,你是皇太子,不能轻易懈怠,可你还是我的丈夫,你生病的时候我会心疼你,你强忍着不适出门,我一天都不能安心以后你要多为我想想,好好保重,不要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好不好”
  朱瑄低头看她,眸子黑幽幽的,沉默了好一会儿,低低地道“好,我答应你。”
  金兰杏眼弯弯“乖”
  朱瑄笑着走了。
  他没有提起昨天的事,他的脸色还有点苍白,眼前一圈淡淡的浅青,可金兰却觉得他的气色比之前好多了,看她的时候眼神比以前的还要柔和,那些压抑在矛盾背后的感情满溢而出,他转身出去的时候唇边一直有淡淡的笑影。
  他笑起来真好看。
  金兰喜欢看他对自己笑。
  少詹事、谕德、洗马、左司直郎见到朱瑄的时候,都愣了一瞬。
  皇太子还是以前那个皇太子,可是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们又说不出来。感觉就像雾蒙蒙的山岚突然在璀璨的日晖照射下烟消云散,一片天朗气清,光芒万丈。
  先说了些寻常庶务。万寿节举国同庆,六部六科官员今天都懒懒散散的,嘉平帝又一连一个月没上朝,连内阁大臣都只能在万寿节那天见到皇帝本人,朝中没有什么大事。
  属臣陆续告退,洗马和谕德留了下来,拱手道“殿下,最近司礼监掌印太监钱兴和秉笔太监罗云瑾好像在别苗头。”
  朱瑄头也没抬“怎么说”
  洗马缓缓道“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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