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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差班生-分卷阅读48

制的异香……
  银瑄伸手,失魂落魄地打量自己十个指头。从前想她的时候,就亲自做一柄木梳,幻想有朝一日,能亲手站在她的身后,捧起如瀑青丝,一下一下为她梳理整齐……那乌木坚硬无匹,本非人力可以矫揉造作,他却硬要刻上“合欢”两字,弄得十个指头鲜血淋漓。
  合欢、合欢……两人的心意从未相通,就算有了肌肤之亲,就算在榻上颠鸾倒凤抵死缠绵,又岂来一点点他真正乞求的那种快乐。
  施兰昭心惊胆战地看他低下头,一滴滚圆的泪滑落,砸在了指尖紧捏的木梳上。
  *
  “是器灵也好,是魔种也罢。”他神情凉薄,仿佛那一滴眼泪只是施兰昭的错觉。左手一挥,尘封的断水神剑凭空升起,停在了施兰昭面前。“我始终属于她。”
  “我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银瑄望着施兰昭,轻轻扯出一个笑容,“大错铸成,是我的嫉妒与不甘害死了她。”
  “恨的时候肝肠寸断,恨她无情无义,欺凌践踏一片真心,真恨不能立马提着剑就剖开她的心肠。”随着他颤抖的话音,停在施兰昭眼前的断水神剑也不断嗡鸣。
  “可待她对我一笑,就被勾了魂去,只想永远伏在她膝上。听她斯斯文文地说话,轻轻抚摸,温热的手掌穿行在发丝间。”
  “魔种集万界戾气而生,不死不灭,却不想出了我这么个又蠢又贱的货色。”
  银瑄笑着说话,但眼睛里却是一片沉沉的悲凉。“魔种只因劫数而亡,那便是了。你痛快些,我也好速速奔赴忘川,与她为伴。”
  神剑明亮如一泓秋水,停在施兰昭眼前,无声地催促她快点动手,了结眼前这个忤逆弑师、罔顾人伦,此刻却束手就擒的家伙。
  施兰昭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连银瑄的样子都有些模糊了。她迷糊了半晌,才茫然地问:“你……杀了仙君?难道玲姑与陆风仙没猜错,是你杀了仙君?”
  “我与域外妖魔的首领娑罗摩勾结,暗害仙君。”瘦成一把骨头的银瑄,落落大方地承认。
  施兰昭干笑,可等了良久也不见他悔口,于是自顾自地替他说:“你既爱她成痴,就只有盼她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的道理,如何下手害她?哎呀,我就知你这个孩子,仙君既去,你必存了殉情的想念,可也不必骗我……倒叫我唬了一跳,险些以为是真……”
  她一边碎碎念着,一边落荒而逃。
  银瑄却不肯放过她。断水剑飞速掠过,抢先一步拦在她前头。寒津津的剑身光亮如雪,横亘在眼前,施兰昭终于从难言的晕眩中体悟到一丝丝清明。
  “为什么啊……”施兰昭问这句话的时候险些用尽了全部力气,她迟钝地转身,却一步比一步更急地逼近银瑄,“为什么,为什么啊!”
  “你不是爱她吗?”她尖声质问,把所有能碰到的东西都摔到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没了哪怕一丝平日的端庄稳重,像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妇。
  施兰昭崩溃大喊:“怎么能害死她呢!她一个人从西塱山来到彤州,孤孤单单地住在宇澜宫里,我以为你是唯一关心她、爱着她的人啊!”
  她急促地喘气,对银瑄拳打脚踢。用仙君为他铸的剑,一下一下砍在他身上。
  银瑄没有躲,就算脚边血流了一地,他也只是一脸漠然的站着。
  施兰昭反而泪流满面,喃喃道:“怎么能是你毁了她……”她哭得不成样子,抖抖索索地从袖里抖落出一样物件。
  ——那是一只玲珑剔透、似水晶造作的宫灯样式耳环,正在散发暖融融的黄光。
  “宿霓灯,可检验相爱之人的情意,”施兰昭顿足捶胸,“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啊!”


第56章 百年
  把情灯交给……他?
  银瑄无神的双眼微微抬起,面对的却只有施兰昭满脸的泪痕和痛心的质问:“不懂吗?她肯把情灯给你,难道真的不懂吗?!”
  宿霓灯共分两盏,一为情灯,一为欲灯。若相爱之人手持宿霓灯,便可凭那明明灭灭的火光来检验双方的情与欲。
  银瑄怔怔地望着悬挂在眼前那一轮小巧玲珑,正在散发暖暖黄光的宫灯。琅嬛不是一直想杀了他吗?为何又将情灯交出……
  魔种的身形晃了一晃。施兰昭用断水剑砍得他血肉模糊,他哼都没哼一声,站得挺直。可这一刹那的思绪,却如一记闷棍,狠狠敲在他的心上。
  琅嬛愿意交付情灯……难道……是在默许他用情灯……检验她的情真?
  难道,她也……爱着……他吗?
  魔种痛苦地摇摇头,不可能,仙君怎么会有爱?!她甚至很少笑,永远只会垂下头,略带悲伤地俯视他!
  然而另一种直觉却不可思议地击中了他!他想起了这么多年,琅嬛望着他时那双仿佛永远氤氲了水烟的眼眸,还有她亲手熬的甜丝丝的糖浆,加了微微涩口的松子仁,总是细心地放在他进殿第一眼就能看到的桌子上……
  他想起自己在宇澜宫的院子里舞剑,练到酣畅处忍不住脱了汗湿的上衣,露着精赤胸膛,在空中翻转腾挪。剑若游龙,势如破竹,可叹魔种居然只自得于自己的高超剑术,居然疏漏了仙君偶然推窗时那惊鸿一瞥里,匆匆低下的细白的柔颈,如一株晚风中徐徐摇动的水莲花。
  那些被他抛之脑后,平凡生活中不起眼的细节,此刻却纷纷跳了出来,一个挨着一个钻进了魔种那空荡荡吹着冷风的心房。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他才隐约感受到:原来,她也……爱着我吗?
  不是利用,不是愧疚,更不是冷冰冰的杀意。那一夜,她抱着他微凉的背脊,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不为人知时悄悄淌下的一滴热泪,原来……
  竟然是爱情吗?!
  魔种眼眶赤红,在屋里无措地转了几圈,猛然回头,抓住施兰昭的肩膀,神情仓皇。
  “她爱我啊,她居然爱着我,”他脸上涕泗横流,又是激动又是不知所措,磕磕绊绊地问,“怎么会呢?”
  “我们怎么相配呢?”他又哭又笑,“我是魔种啊,禀戾气而生,遭万人唾弃。她是仙君,万人敬仰,高山仰止不可亵渎。”
  魔种难道不知道自己和琅嬛之间是云泥之别吗?他连一丝爱慕都不敢在她眼前呈现,生怕污了那高高在上的仙君的眼睛,生怕在她眼里看到一丝丝的嫌恶。
  人们知道了都会笑的。他站在她的身边,大家都只会认为他胆大包天,痴心妄想。
  所以他才从来不敢说出口啊。
  可世上只有两件事瞒不住,一是咳嗽,二是爱情。
  当你爱上一个人,无须多言,看她的目光里都盛满脉脉柔情。
  *
  施兰昭却一言不发,恶狠狠地瞪着他。
  魔种这才如梦初醒,从那不可思议的惊喜与惶恐中回过神。
  ——琅嬛死了,甚至来不及亲口告诉他,就被来自身后的一剑捅穿了胸口。
  模糊的记忆里,亲自动手是娑罗摩还是他?其实根本不重要。这对孪生兄弟就是两颗祸星。他们联手,彻底毁掉了最爱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银瑄慢慢弯下腰,蜷起身子,倒在了血泊里。
  污浊、黏腻的黑色的血包裹住了他,就如他这个人一样污秽,给爱的人带来的不是幸福,而是悲伤和不幸。
  从琅嬛爱上他开始,直到死去的那一刹,都是。
  一种很缓慢却浓烈的感觉从心尖尖那里渗了出来,蔓延到四肢百骸。魔种疼到四肢抽搐,只能无助地捂住了脸。可惜往常当他这般无助时,会抱着他轻轻抚慰的女人已经死了。
  当他以为自己单恋琅嬛的时候,感受到的是长长久久的落寞和无助;
  当他以为自己深恨琅嬛的时候,体会到的只有爱而不得的绝望;
  只有当魔种明白他与琅嬛其实相爱的这一刻,明白曾经得到却又亲手毁掉的是幸福的这一刻,他才痛苦。
  比宝镜灵火灼烧时更痛,魔种此刻倒宁愿自己只是一块无知无觉的镜心。或许琅嬛根本不应救他,就该让他在西塱山逼仄却温暖的洞府中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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