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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给病秧大佬-分卷阅读99

世人所不齿的阉人,即便地位再尊贵,与紫禁城里的所有上位者而言终究是个奴才。
  德良本该是滇州的按嘉,如今却痴痴傻傻离不开旁人照顾,这一切少不得他自己亲手推波助澜。
  眼下便是亲生父女相认,他一个下九流的阉宦哪里还有立场要求德良叫自己一声“阿爹”。
  齐灏眼中看不出什么悲喜,他只是低声道:“德良……确实是个好名字。”
  秋斓印象里的齐灏向来是前呼后拥不露悲喜,可如今竟隐约从他神色中瞧出几分与过往迥然不同的沮丧。
  她忙上前轻声规劝:“督公……阿舅你不要急。”
  “阿姊因着弄丢顶戴上的红宝石自责得紧,先前投缳自尽,虽是被救下来了,可这些日子一直痴痴傻傻不记世事,心智过不了十岁。”
  “身世过往家中未曾骗过阿姊,阿姊也知道与我是表姐妹,只要过些日子阿姊医好了,定然肯认你的。”
  齐灏领了情似的点下头,也顺势瞧向秋斓:“你才这般小的年纪,见事却如此分明。想来你的爹娘将你教得很好,德良在秋家我自然安心。”
  “你眉眼生得像你阿娘,只可惜那日未能将你带回东厂。我从未放弃在滇州找你们的踪迹,我找了二十年。”
  可他的亲人怎么偏偏在京城?偏偏要嫁进沈家?偏偏在他最不愿的状况下相见?
  秋夫人拿出真的金顶,毫无顾忌地往齐灏手中塞:“阿兄,这本该是阿爹临死前传给你的顶戴,你是名正言顺的滇州十六奉土司。”
  二十年前的事恍惚还历历在目,可回首间却早已是沧海桑田。
  滇州之乱时沈明苕还在世,尚且是镇国公世子,而西南总兵便是老镇国公沈俢鸿。
  黎顺叛乱后骤废议和之策,残杀滞留在滇州城的镇国公世子沈明苕,还打着土司府的旗号跟明军叫嚣。
  于是沈俢鸿一怒之下挥兵攻城,将黎顺和叛军踏成了泥,也攻下了三府之大的滇州,偌大的滇州自此改土归流,并入大明版图。
  秋夫人忍不住又问:“这二十年我一直好好收着金顶,如今上面的鸽血红宝石虽是遗落,但金塔底还在,咱们定能去为黎氏申冤,阿爹的降书呢?你带着降书出城之后究竟去了哪?”
  齐灏欲言又止,只垂下眼帘瞧着他再熟悉不过的顶戴,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曾经的昊钦庵是人中英豪,如今的齐灏却只是个卑鄙又狠毒的阉宦。
  天宫和地狱般悬殊的差距让他根本无法坦然面对过去,所以如今哪怕是碰一碰那些属于滇州的东西,也如同是一种对过往的亵渎。
  院子里好似又恢复了最初的安静。
  只有风吹着灵前的烛火,留下稀碎轻微的响动。
  冷眼旁观的沈昭此时才缓步去秋斓身边,冷声道:“齐督公,事到如今,你还打算隐瞒什么?”
  “要看着秋家重蹈黎氏的覆辙,看着大关氏让秋家也家破人亡?”
  “降书在大关氏手上。”齐灏阖眼,“鸽血红宝石也在她手里。”
  “二十年前我出城后遭人背叛,身边亲信勾结敌军盗走降书,而我侥幸捡回条命,归城后却只见滇州受了无妄之灾,土司府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齐灏骤然嗤笑:“我早已不过是个死了二十年的人,如今这般活着,无非是为辗转落入大关氏手里头那封降书,为了让你沈家也尝尝家破人亡是什么滋味。”
  沈昭面无表情地听着,至此却忽然又问:“便是成为滇州的叛徒,踩着自己族人的血替大关氏洗刷朝堂也无所谓?”
  齐灏一滞,却又冷笑道:“若非是秋家被你拿捏着,你算什么东西?”
  “轮得到你来质问这些事?”
  “不,阿兄,不是这样的。”旁侧的秋夫人连连摇头,“沈家从未动我黎府一人,是黎顺杀了土司府上百口,阿爹身首异处,阿娘身中乱刀,皆被他堆在府后的清湾里。”
  “黎顺丧心病狂,蚍蜉撼树,还杀了来明军派来议和的沈明苕将军。”
  齐灏垂了垂眼帘,波澜不惊的脸上笼着几不可见的惊措。
  他为了这些事放弃了姓名,放弃了曾经的模样,放弃了前半生所有的骄傲与尊严,结果到头来却是镜花水月,空梦一场。
  “阿兄,黎氏与沈家,从来就不该有仇恨。”秋夫人声泪俱下,“你不要再为难自己了。”
  “不可能……”齐灏默默道,“宿翊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怨恨自己徒劳,更怨恨沈昭让他用最狼狈不堪的样子见到朝夕思念的至亲。
  他的目光死死盯在沈昭身上:“你怎么能为踏破了我们滇州城的罪人说话?”
  沈昭听得冷笑两声:“齐督公怨阿斓嫁进沈家,让你遭我拿捏,却怎么不问问她为什么嫁进沈家?”
  “她是为了救她阿姊德良的命,被秋泰曾逼进沈家给小关氏做替罪羊的。”
  沈昭眼角带着抹不去的嘲讽:“你口口声声为了你滇州黎氏,那秋夫人遇刺的时候你在哪?德良姑娘投缳自尽的时候你在哪?阿斓在宫里打探你的下落差点被苗仕才掐死的时候你又在哪?”
  “既然为虎作伥,又何必还要冠冕堂皇?”
  “镇国公府沈氏一门被你们狼狈为奸搅和成如今这样,这笔账齐督公何时同我算上一算?”
  他心里有的是恨,半点也未曾比齐灏浅一星半点。瞧着齐灏如今这般,他的耐心属实已经告罄,便也就此随了心意不再收敛。
  “难不成督公当我是喜欢与你废话?”沈昭唇边堆上凶恶又戏谑的弧度,转瞬抬起机弩正对准齐灏的眉心。
  “还是说你忘了,杀个人办干净而已,又不是你们东厂的专属,勉强也算我沈某的所长。”


第78章 酸角软方
  齐灏默不作声地听着, 难出一言以复。
  秋家院里虽还搭着灵棚,风慢悠悠地吹着灵前的白穗,可紧张的气氛却早已张弛到极点。
  齐灏虽眼见得自己命悬一线, 却也不见半分慌张, 死或者不死倒是无什么所谓, 比死更难的的是让他接纳眼前这个荒唐又离谱的事实。
  他背着血海深仇苟延残喘, 像个畜牲一样把自己按在泥里活着,只不过是为了枉死的亲人。可时至今日却有人告诉他认错了凶手, 告诉他差些将真正的亲人害入万劫不复之地。
  齐灏忽然觉得自己好似个笑话,他便闭上眼笑出声来:“边军是我替大关氏拆解遣退的, 三年前砍伤你右手的人也是我。”
  “老国公是被小关氏下药毒杀, 当今镇国公中风也是小关氏用药作弄, 这些我都知道。”
  “大关氏借着滇州之乱清洗朝堂打压异党,还想用红宝石构陷太子与滇州乱贼有染, 以此为借口调兵诛杀太子。”
  沈昭单刀直入问他:“调谁的兵?”
  “不知。”齐灏轻叹一口气坦然道, “大关氏约摸已经猜出了我的来历,并不是事事信我。”
  “我知道的都说完了,这二十年于我而言倒还不如从未活过, 要杀就快些动手。”
  秋斓的心都已经悬到了嗓子眼。
  一边是千幸万苦才终于找到的阿舅, 一边是她最挂心放不下的沈昭,这两个人不管哪边殒命都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可那些过往的苦难未曾加诛在她身上, 她不能替谁去原谅谁,只能盈着满眼温泪咬住嘴唇。
  沈昭向来也不是婆婆妈妈的性子,听到这话,食指登时叩住机弩的扳弦,用锋利的金属尖刃牢牢靠紧齐灏的前额。
  电石火光之间,□□飞驰而出。
  “不要。”秋斓被吓得脱口一句, 泪珠子也紧跟着夺眶而出。
  而弓弦弹飞的动静掠过齐灏鬓角,□□却只直射入齐灏脚边的地面。
  沈昭抬起机弩,对齐灏冷声道:“大关氏与什么人交往密切,你若是想知道,就绝对探得出来。”
  齐灏微微皱眉:“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替你办事?”
  “早死还是晚死,于我而言不都是个死么?”
  沈昭嗤笑:“替我办事?我可不需要你帮,最需要你的是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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