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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分卷阅读190

婚的打算,她身边亲近的侍卫都知道,因此他从未想过开这个口。
  随随忍不住“扑哧”一笑:“想和心悦的人成婚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桓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整个人已被狂喜的巨浪吞没,心脏像生了翅膀一样往嗓子眼扑腾。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绢帛,婚书上的字迹一看就是出自她的手笔。
  桓煊将短短的几行字看了又看,“结为夫妇”几个字差点被他盯出窟窿来。
  随随道:“别看了,我随手写的。”
  桓煊道:“河朔节度使亲自写的,还盖了官印,全三镇都找不出第二张这样的婚书。”
  随随道:“那你可要收收好。”
  桓煊又看了许久,这才喜滋滋地收起来,郑重其事地放回匣子里,却还是抱着匣子不松手,一副生怕她后悔的样子。
  随随哭笑不得:“有婚书也可以和离……”
  “离”字还未出口,被桓煊狠狠地瞪了回去。
  随随道:“过完正月大军就要开拔,昏礼只能等退敌后再补了。”
  她顿了顿道:“明日岁除家宴,亲近的人一起聚一聚,就算我们的婚宴吧。”
  桓煊目光微微一动。
  随随接着道:“趁着豫章王还没走,你也有娘家人在场。”
  桓煊挑眉道:“怎么哪儿都有他!”
  随随笑道:“今夜就我们两人过。”
  正说着,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换煊这才知道已经是子时了。
  随随道:“你等等……”
  她说着转身走出屏风,片刻后又回到榻前,手里多了个紫檀嵌螺钿的拖盘,拖盘上摆着一对金酒杯。
  桓煊道:“这是……”
  “先把合卺酒喝了。”
  随随说着放下拖盘,把一只酒杯塞进他手里,从拖盘上拿起另一只,勾住他的手腕:“发什么呆?快点。”
  桓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神情仍旧有些恍惚,仿佛身在一场美梦中不愿醒来。
  随随将杯子随手一抛,环住他的腰,脸靠在他的胸膛上:“你今天高兴不高兴?”
  桓煊低下头吻她的秀发,声音有些闷闷的:“高兴。”
  随随把脸靠在他胸膛上:“我知道你不喜欢岁除,从今往后你想起岁除,要记得这是我们成婚的日子,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桓煊紧紧抱住她,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知道余生的每一个岁除,他只会记得这杯合卺酒,再也不会想起那碗羊汤面。


第125章 番外三
  岁除夜,河朔节度使府中张灯结彩,庭中燎火高燃,正堂中每个人的脸都被映得通红。
  府中的老人都道自从萧老将军仙逝后,这院子里从未这么热闹过,其实即便萧老将军在时也经常在外征战,好几个岁除都无法回来与女儿团聚。
  因是家宴,随随叫人搬了几张大方案到堂中,阖府上下围着大案团团而坐,比之一人一张食案又热闹了许多。
  随随着了一身比火还红的衣裙,梳着云髻,簪上白玉梳金凤钗,额间贴着金花钿,淡扫娥眉,未施脂粉,双颊被酒意染上淡淡酡红,她平日总是一身玄色劲装,难得这样盛装打扮起来,更叫人挪不开眼。
  桓暄与她肩挨着肩连榻而坐,时不时转头看她一眼。
  田月容嘻嘻笑着向春条道:“春条姊姊你看,小鹿郎看你家娘子看得眼都直了。”
  春条一笑露出对梨窝;“娘子打扮起来天仙一样,我也看不够呢……”
  比之平日的英姿飒爽,她近来眼角眉梢多了些许柔和媚,更添风情,春条解释不清楚,只觉她家娘子比那雪地里盛放的红梅还艳。
  随随留意到他们交头接耳,说一句觑她一眼,知道他们一定又在编排自己和桓暄,放下酒杯道:“田月容,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得眉飞色舞的?”
  田月容清了清嗓子道:“属下方才在说,可惜如此除夕佳夜,有美酒佳肴没有歌舞丝竹,少了点味道。”
  众人知道她在打趣萧将军为小鹿郎遣散舞伎伶人的事,都暗暗憋着笑。
  随随点点头,凉凉道:“有道理,既如此,就请田统领跳支舞吧。”
  田月容也不推辞,起身道:“属下舞跳得不好,就不碍诸位的眼了,倒是跟着青霜紫电学了段剑舞,刚好请诸位品鉴品鉴。”
  随随笑道:“请吧。”
  田月容往腰间一摸:“啊呀,不巧,今日来赴宴忘了佩剑。”
  她转过头,向邻案的一人道:“关郎君,借你的宝剑一用可好?”
  关六郎身边的侍卫们纷纷起哄,关六郎闹了个大红脸,摸了摸后脑勺,支支吾吾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为人老实,若是没这个意思,绝不是这羞臊的样子。
  随随凑过头去与桓煊咬耳朵:“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看对眼的?”
  桓煊也觉诧异,关六日常跟随他左右,他竟一点端倪都没看出来。
  随随看着田月容,明知故问:“这么多人都有剑,怎么偏要向关统领借?”
  田月容大大方方道:“我看关郎君的剑好,就想同他借。”
  她转向关六郎:“不知关郎君愿不愿借?”
  关六郎身旁的宋九在他胳膊上推了一下,向田月容道:“田统领不知道,我们关统领也是舞剑的好手,不如两人共舞一曲如何?”
  田月容道:“在下自然求之不得。”
  这下所有人都开始起哄。
  关六差点没拔剑砍了宋九,忙着辩解:“别听这厮胡说,田统领说笑,在下……在下不会舞……”
  田月容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抱着胳膊不说话。
  关六郎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求救似地看着主人:“郎君……”
  哪知道他家郎君胳膊肘往外拐,压根不帮他:“既然田统领盛情相邀,你就舞一曲吧。”
  关六郎只得道“遵命”,红着脸向众人抱拳:“献丑了。”
  宋九郎已经解下自己的佩剑给他:“你的剑给田姑娘,我这把借你。”
  关六郎在他后背上重重一拍:“你小子等着……”
  宋九郎道:“等着什么?等着喝你们喜酒还是抱你们的娃?”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关六郎知道自己嘴皮子不利索,再说下去是自取其辱,默不作声地接过剑,将自己的剑递给田月容。
  田月容笑着接过:“多谢关郎君。”
  关六郎人踏实,生得也英俊,在长安不是没有小娘子看上他,可他是根不解风情的木头,人家迂回宛转一些,他甚至都察觉不到,也只有田月容这样直截了当的才能一物降一物。
  随随叫人取了羯鼓来:“难得高兴,我来给你们伴奏。”
  田月容和关六郎持剑走到庭中燎火前,持剑向堂中众人一揖,又转身相对而立,对面一揖,宋九笑道:“看他们像不像在拜堂?”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羯鼓声起,笑声渐渐稀落下来,两人踩着鼓点舞起长剑,鼓点越来越密,关六郎脸上的羞意逐渐褪去,眼神和剑风都凌厉起来。
  他们都是战阵中腥风血雨里来去的人,舞剑的姿势未必有伶人那般曼妙优美,但一招一势干净利落,带着风雷之势,一时只见剑光如电耀人眼目,夺人心魄,两人的攻势越来越凌厉,配合却越来越默契,仿佛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众人不觉凝神屏息,连宋九郎都不知不觉敛起了笑意。
  只听羯鼓“砰”一声震响,双剑相击,迸出火星数点,两人同时还剑入鞘。
  堂中鸦雀无声,随随放下鼓槌,第一个喝彩:“好!”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顿时满堂喝彩之声。
  桓煊在案下悄悄握住随随的手,在她耳畔道:“他们舞得好不好看?”
  随随刚想如实称赞,冷不丁瞥见他神色,舌头拐了个弯:“还行吧……”
  桓煊凉飕飕、酸溜溜地道:“口是心非,你方才看得眼睛都直了。”
  随随凑到他耳边道:“没你那天私下里舞给我看的好。”
  桓煊耳朵根微微发烫:“你又没仔细看。”
  萧将军甜言蜜语张口就来;“谁叫你长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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