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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葬重生后我被摄政王盯上了-分卷阅读46

这世上只有温浓自己知道,引火炸戏台的非但不是陆涟青,甚至在未来十年间他都不曾去掀翻龙椅上的那一位,直到他死。
  温浓的心狠狠一抽,世人听着似是而非的流言蜚语,不曾想过真正的陆涟青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她与所谓世人却无不同。
  一时间,温浓说不出心中所感,只觉百味杂陈。
  对方掏了掏耳朵,瞄了眼朝天的小格窗:“我没听见声响,约莫还不到时候。”
  温浓眉心一弹:“今日是当今天子的生辰宴,台上台下可都聚满了人。你们若是炸了台子,知道会有多少人被害吗?”
  “老大说过,成大事者总要有所牺牲。”对方却说:“这是不可避免的牺牲。”
  “杀了信王就能成就你口中所谓的大事?谁告诉你的?”温浓怒极反笑:“天子年少,没有信王扶持,大晋的天下可就又乱了。你们现在这一炸,是想把大晋炸回两年前不成!”
  对方哑然:“我知道你这张嘴巴厉害,可你别想鼓弄我——”
  “是我鼓弄你,还是你鼓弄我?”温浓越想越恼,如果山狼班主真是曹世浚,那她真该把那颗脑袋拧开来瞧瞧,究竟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什么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你问过别人意见了嘛?现在是你们为杀一个人,牺牲更多无辜的人,这么做又与当年的信王有何区别!”
  “只要杀死信王,自有人会站出来扶持朝政辅佐少帝。大晋江山好得很,我们老大早有投效,他说过会带领大伙过上好日子,再不必当无籍无户的过街老鼠!你一个小娘们儿平日里好吃好养的,根本就不懂!”
  对方显然是被温浓惹恼了,也不顾事前老大吩咐过要好吃好喝照顾她的事,气呼呼就要把她绑回去,却不想温浓就在此时突然发难,猝不及防抓起就近的碗碟一通甩砸。
  那碗里的粥水碟里小菜泼了对方一身,气得对方大吼一声,等他定眼一看,温浓已经扯下蒙眼的黑布条,乌亮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是你。”
  眼前的小兄弟她见过,关山班里有好几个数岁不大的小学徒,他是其中之一,那时还曾跟温浓搭过几句闲话。那天夜里把她掳来的那位大兄弟温浓也见过,不怪乎声音听起来颇觉耳熟,都是关山班里的老熟人。
  看来不光只是山狼班主有问题,整个戏班子都有问题。
  对方皱眉看她举在手里的碎瓷片:“别忘了你那只手还绑在柱子上,你以为就凭这样能逃得掉吗?”
  “我不逃。”温浓手腕一转,反向抵在喉咙的位置:“你不放我,我就割喉自尽。”
  对方登时紧张了:“你!”
  “就算没有武器,我也能咬舌自尽。”温浓莞然:“我比你想象的还要狠,你要跟我比狠吗?”
  对方这下彻底急了:“你干嘛非要闹_0_zi_0_sha?我们真的不会伤害你的!”
  “我们老大有万全之策,能够带领大家全身而退,你要相信他,我们都不会有事的!”对方绞尽脑汁地劝,好不容易把温浓稍稍劝动了:“什么万全之策?”
  “你别乱动,我跟你详细说。”他试图引导温浓把利器放下,一点一点慢慢靠近。
  趁其不备,他强行夺走温浓手里的碎片扔得老远。正当他松一口气之际,忽觉脖子滑过一片冰凉,倏时鲜血自他喉间喷洒而出。
  他诧异地捂着失血的伤口,赫然发现温浓手里原来藏有另外一片,而此时她扔去粗钝的碎片,不知何时取走他揣在身上的短刀,割断捆绑手脚的麻绳。
  对方还想阻拦,却因失血晕眩而变得无力,被温浓趁乱踹倒在地上,转身提裙向外逃。
  她不知道自己割得是深是浅,会否致命,她一心只想向外逃。
  “他们不该掳我的,我若什么都不知道,兴许就能安然熬过这一天。”温浓失神喃喃:“可我已经知道了,我知道所有人都走不了,我也走不了。”
  仓皇逃走之时,温浓慌不择路。她原以为山狼班主把她锁在距离妙观斋不远的地方,可事实上她想错了,此处不仅离妙观斋远,竟还是出宫一条必经之道,离正华门只有一小段距离!
  他们打算走正华门离宫?
  温浓惊魂未定,更想不通。
  正华门是权贵_0_gao_0_guan出入皇宫的必经之道,当初陆涟青返宫就走这一条,其他宫卒轻易是走不得的。好比当日采选入宫的同一批秀女,包括温浓在内都是走的钟勇门。
  就连御授的宫班子都只能走钟勇门,没道理草班出身的关山班一行人能走正华门,联想到适才小兄弟说的万全之策,恐怕接应他们的正是有头有脸,身份足以走正华门的大人物了。
  温浓心中揣测不定,未留意身遭其他情况,等她被人挽住胳膊往回一拉,惊得她失声高呼,蓦然回首抬眼一看,双瞳骤然收缩:“——郭常溪!”


第37章 哭瞎 郭常溪定定看她,倏然把人一抄,……
  自来大晋皇帝过寿宴, 礼仪可谓繁琐,要求规模宏大。不光宫中摆宴大请,举国同庆亦不能少, 京畿以外各大州府上表祝寿, 礼不容少。外来使节进京道贺,更要拢揽物资,贡不能缺。
  今是小皇帝的五岁生辰,年纪尚小,过寿则不必,再加上前有实权在握的摄政王压着,这生辰宴的规模相较先辈祖宗简化不少。
  即便如此, 皇帝的生辰仍是大事,又有太后鼎力支持主持操办,朝中众臣岂容从缺?
  今日朝露未晞, 百官已经分队而列, 望阙叩头。临近午时, 正华门前辚辚车马数之不尽, 各路王公大臣均已携带家眷赶赴宴席。
  午膳设在广露宫, 正内两殿宾客满盈,太后相携皇帝随后而至, 主宾皆欢, 望眼全是喜庆祥和的脸孔。席间宫人秩序井然穿梭如燕, 时有丝竹妙曼,时有歌舞翩翩。但有的人心不在酒水佳馐, 与身边同僚悄声说起:“信王没来。”
  信王作为辅政要臣,实权在握,哪怕露个脸也好, 今日皇帝的生辰宴上他若真的不来,会令底下群臣生异心。
  他的同僚兀自夹菜,见怪不怪:“信王根本没将当今圣上放在眼里。他若来了,那是天大的面子;他若不来,那也不出奇。”
  对方嘴巴嚅动,终究把话咽回肚子里。
  用过午膳不久,太后领着皇帝先回行宫,众宾则由宫人牵引转往妙观斋。听说今年太后特意安排了新戏,礼部筛过好几轮,早半年就在筹备了。为此还将整个妙观斋重新修缮过,不仅加了彩盖棚顶,整个大观台都筑宽许多,两侧搭楼左右开席,足以容下数百余人。
  此时刚刚饮饱喝足,天子未至,群臣携领女眷都很放松。一水的宫人随后送来茶盘果点,各戏班子均有安排学徒童子上台预戏,彼时正戏未开气氛先热,倒也不觉等待的时间枯燥乏味。
  关若虹正看到精彩之处,挽住身边的人一起分享,扭头却见郭婉宁东张望西,显得极是心不在焉:“婉婉,你在找什么呢?”
  关郭两家乃世交,今日赴宴还是同车同行,此时来了妙观斋自也坐得凑近。彼时两家长辈有意结亲,郭家想讨关若虹做过门长媳,而她本人又是心系郭常溪已久,自小便喜欢与其胞妹婉宁亲近,还总端出一副长嫂的关护之心。
  说到郭家婉宁,世人都说她天姿卓绝、姝色无双。但见她闻声回过来一眼,这一眼便是顾盼生辉,流光溢彩得令哪家公子不为心动?
  关若虹有时很嫉妒郭婉宁,好在她是郭常溪的嫡亲胞妹,否则真怕连郭常溪的魂也要被她勾了去。
  郭婉宁搭下眼帘:“我只是在看……信王殿下好似没来。”
  关若虹一听,眉眼立刻就弯了起来:“我还道是在你看什么?适才听我父亲与二叔说呀,信王殿下今天是不会来了。你就安心听戏,不怕不怕。”
  前一秒的嫉妒下一秒就成了云烟淡散,关若虹心想自己分明是同情郭婉宁的呀,饶是她生得再如何貌美绝尘,可惜命长得不好,偏偏被许给了那位残暴不仁的摄政王,真是太可怜了!
  关若虹眼中隐含的讥讽看在郭婉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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