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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做了皇后-分卷阅读75

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飘然而至:“殿下,你肯定想不到,我其实会跳舞,比宫里那些舞姬跳得还好看。而且堂叔都答应了,你为什么还拦着,不让我大展身手?”
  她似是喝醉酒,嗓腔带着些微沙哑与含混,但不知为何,落在耳中竟是别样的妩媚与诱人。
  孟大郎一个激灵,再看卫王,就见他已呆愣在原地,一张脸阴云密布。
  竟是时缨。
  孟大郎作为孟家嫡孙、淑妃的亲侄儿,打小出入宫廷,对卫王的……曾经的未婚妻自然不陌生,但在他的印象里,时娘子优雅端庄,一言一行都仿佛比着标尺,怎会像这般举止轻浮?
  他暗想,必然是近墨者黑,被岐王那没有教养的兵痞子带坏。
  孟氏是有数百年积累的世家大族,骨子里有种天生的傲慢,向来看不起寒门和武人,昔日门庭显赫的苏家灰飞烟灭,金尊玉贵的岐王沦落至此,他轻蔑之余,不禁心生畅快。
  想当年,苏家凭借苏大将军的战功扶摇直上,深得老摄政王宠信,一度让孟家如临大敌,但好在今上即位,崇文抑武,终究还是孟家成为士林之首。
  而且那苏大将军自作孽不可活,贤妃和岐王被殃及池鱼,摆在卫王与孟家面前的最大障碍土崩瓦解,只能说是天助。
  如今岐王看似嚣张狂妄,但有皇帝和卫王坐镇京中,他就像秋后的蚂蚱,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孟大郎勾了勾嘴角,旋即敛去得意之色,请示地望向卫王。
  鬼知道那两人会不会在此行些伤风败俗之事,他们还是尽快离去为妙。
  卫王却像是被定在地上,对他的挤眉弄眼熟视无睹。
  那头,慕濯的声音紧随而至:“你是岐王妃,在众目睽睽之下献艺,实在有失身份。堂叔想看跳舞,我们寻些舞姬,待他寿辰之日为他送来便是,何须你纡尊降贵、委屈自己讨人欢心?”
  “我不委屈,我是当真喜爱跳舞,殿下若不信,等我回府之后跳给你一个人看。你还记得千秋节那位北夏的玉清公主吗?我要穿和她一样的衣服,跳同样的舞,我保准比她跳得好。”
  “……听你的。”
  两人的对话声渐弱,卫王的脸色已阴沉得能挤出水来。
  衣袖下,他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冲过去——
  冲过去做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时缨还会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会喝酒,会撒娇,会跳舞,还要穿和玉清公主同样的舞裙。
  他记忆深刻,千秋节当天,玉清公主的打扮妖艳魅惑,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直叫人看得口干舌燥、浑身冒火。
  时缨要穿成那样。
  还说给岐王一个人观赏。
  卫王气得七窍生烟,想到两人或许已有夫妻之实,时缨一/丝/不/挂地在岐王身下承欢,娇声软语、媚态横生,是他从未见过、也再无缘得见的美妙景致,一时竟嫉妒得发狂。
  他大步流星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管他们要做什么苟且之举,他偏就不让他们如愿!
  孟大郎倒吸口凉气,顾不得尊卑,急急拉住他的衣袖,拨浪鼓似的摇头。
  卫王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一把甩开他,脚下生风,顷刻间便走了过去。
  一道回廊之隔。
  慕濯的反应极快,觉察到不对的时候,立刻附在时缨耳边道:“他们来了。”
  时缨一怔,全然不知卫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计划的第一步,原是状似不经意地给他和孟大郎透露荣昌王喜欢舞乐,引得他们上钩。
  孟大郎是个附庸风雅之人,表面爱好收集古琴曲谱,豢养了不少乐师舞姬,三天两头邀请狐朋狗友到府中欣赏艺术,但背地里与卫王臭味相投,是秦楼楚馆的常客。
  两人正发愁如何讨好荣昌王,得知此事,必然会趁机拿出绝活,让荣昌王眼前一亮。
  她一直待在荣昌王身边,深受他喜欢,如今又醉得不轻,她这么说,他们定不会怀疑是圈套。
  但事情的发展超出她预料,卫王没有调头回去,却是气势汹汹地直奔而来。
  倘若双方照面,难免又要打招呼,就算她借机撒酒疯,卫王也未必会轻易放过慕濯。
  言多必失,万一不慎露出破绽,另想办法又要耗费一番功夫。
  她必须做些什么,好让他们主动走人。
  然而脚步声越来越近,卫王立马就要转过弯来,已经容不得她细思。
  说时迟那时快,时缨迅速地对慕濯使了一个万分抱歉的眼色,旋即豁出去般,一把勾住他的脖颈,在他猝不及防弯腰靠近她的瞬间,踮起脚尖,以唇瓣贴上了他的嘴角。


第54章 沾染着一抹红痕,是她的……
  那瞬间, 她感觉到他的身形微微一僵,旋即抬臂环过她的腰,一手垫在她的脑后, 将她抵在了廊柱上,用自己的后背对着卫王。
  这么一来,两人的亲吻虽只是蜻蜓点水, 但从卫王的角度根本看不出端倪。
  时缨心跳如擂,尽可能地忽视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大气都不敢喘,集中精神留意卫王的动静。
  但愿他和孟大郎识相些, 本着“非礼勿视”的想法速速离去。
  一眨眼,卫王已绕过转角。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眼前的景象仍是让他目瞪口呆。
  此处没有点灯,周遭漆黑幽暗, 月光倾泻, 将紧密缠绕、难舍难分的人影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时缨发间钗环反射出一线耀眼的金色, 划破四下沉寂,她的裙摆迤逦在地, 犹如繁花盛开。
  卫王登时面红耳赤,不知是因气恼还是别的什么。
  他宁肯是岐王按捺不住, 抱着时缨强行求欢,也无法接受时缨如此主动。
  她的手臂勾着岐王的脖颈, 分明是迎合而非抗拒的姿态, 一截凝脂般的手腕探出衣袖,金镯闪耀,肤色莹白,在黑暗中格外引人注目。
  若非耳闻目睹, 他绝不会相信时缨还有另一副面孔。
  他与她相识、订婚九年,她永远都是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从未给予他任何暗示。他为了维持形象,只得恪守“发乎情止乎礼”的准则,别说搂搂抱抱,连她的手都没碰过一次。
  如今她嫁给岐王,竟与之前判若两人,公然在这幕天席地之处亲热,简直是……
  岂有此理!
  卫王深吸口气,勉为其难地忍受着近在咫尺的刺眼场景,装作若无其事道:“我听见熟悉的声音,便想过来打个招呼,岂料我出现得不是时候,扰了二位的好兴致,真是抱歉。”
  一旁的孟大郎尴尬地别开视线。
  如果他说卫王喝多了,岐王会听他的解释吗?
  时缨也没想到卫王会如此不要脸,看都看到了,还非要过来凑热闹。
  以前她顶着卫王未婚妻的身份,为免醉后失态丢人现眼,在宴席上都是浅尝辄止或干脆用水蒙混过关,久而久之,卫王只当她反感饮酒,还说成婚之后要练一练她的酒量。
  这次她怕卫王起疑,想方设法让自己变得与平日里截然不同,以便卫王确信她已酩酊大醉。
  闹着要跳舞,一来是借机给他和孟大郎下套,二来就是为了证明她的反常。
  与慕濯举止亲密,更是彻底颠覆了她曾经留给那两人的印象,定会让他们坚信她醉得神志不清。
  可是,卫王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
  她保持了半天踮脚站,一时疲惫松懈下来,身子歪斜,不由轻呼。
  慕濯手臂施力,将她拥得更紧,借此承担她的重量,让她稳稳地立住。
  两人谁都未曾理会卫王,再度呼吸纠缠。
  虽然只是贴着唇,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冷冽的酒香已随着滚烫的气息侵入感官。
  许是闭气太久,时缨有些头脑昏沉,朦胧间,却清楚地感到另一具与自己迥然相异的身体,密不透风地和她紧挨在一处,沿曲线渐次契合。
  五月的夜晚,她背后沁出薄汗,又坚持了片刻,终于无以为继,放开他,重新找回新鲜空气。
  若不然照这样,卫王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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