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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退退退下-分卷阅读54

我态度敷衍,并未诚心诚意为你付出过什么,这对你而言并不公平,长宁。如今你给我一个月,让我同普通男子一样追求你,弥补之前对你的忽视,你也可趁这一个月好生审视我们以后的关系,如何?”
  “你说你要像普通男子一样追求心爱之人?”萧长宁认真地想了想,而后坦诚道,“可是,本宫怕自己坚持不了一个月啊。你这分明不是在考验你自己,而是在考本宫的定力。”
  说不定沈玹才追求了两三日,她就迫不及待地要答应了……真是要命!
  沈玹吻了吻她,说:“殿下定力如此之差,太便宜本督了。”
  “好罢,一月就一月。”想起自家弟弟做的‘好事’,萧长宁笑意淡了些许,低声道,“正巧有些事,本宫还得去做个了结。”
  沈玹道:“可要我帮忙?”
  萧长宁摇摇头:“不必了。本宫也想亲自揭开桓儿柔弱的面具,看看那下面究竟藏了一副怎样的面孔。”
  起风了,沈玹顺势拿起一旁的斗篷给萧长宁披上,连人带斗篷将她拥入怀中。_0_jing_0_zuo片刻,他忽而低声道:“臣还有第三个秘密,需向殿下坦诚。”
  萧长宁眨眨眼,问道:“你其实是个假太监?”
  沈玹抬眼看她。
  萧长宁笑了声,微红的眼中已恢复了往日的灵动,说:“如果是这个秘密,那本宫早就知道啦。”
  沈玹却道:“并非这个。”
  “哎?”萧长宁不笑了,打量他片刻,细声道,“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沈玹没有说话,只伸手撩起她鬓角的一抹碎发,幽深的眼波深不见底。良久,他在萧长宁好奇的视线中微微俯身,附在她耳畔轻轻说了一句:
  “长宁,我并非沈七。”
  而与此同时,养心殿。
  萧桓一身紫色常服,负手站在窗边,望着庭院中斑驳的残雪,眼神晦暗,良久不语。
  直到身后传来探子的脚步声。萧桓没有回头,只用变声期独有的少年音问道:“让你查的事,结果如何?”
  “回禀陛下,都在这儿了。”那一身黑色武袍的暗卫单膝跪拜,将手中的一封密信高高举过头顶。
  萧桓转身,半边面容隐在阴影中,明暗难辨。他从暗卫手中取过信封拆开,借着窗边的光线飞快扫视了一眼信中内容。
  随即,萧桓眉毛一挑,展开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来,轻声道:“哎呀,这可有意思啦。她的那个心上人,竟然是……沈七啊。”


第43章 旧名
  养心殿内, 萧桓沉默着坐在案几后, 将手中的密信折好扔进炭盆中。
  紫檀色的衣裳衬得他肤白而挺拔,眸子明亮, 但眉眼间已有了成年男人一般的沉稳,仿佛长大只是这一夜之间的事。他屈指叩了叩案几, 盯着炭盆中燃烧的火焰道:“去将玉蔻姑娘请过来, 朕,有话问她。”
  “是!”那不知名的暗卫抱了抱拳, 飞快地消失在门外。
  火盆中的密信燃烧殆尽,嗤地一声熄灭,化作点点黑灰飘散在冬日的寒风中。
  有急促的脚步声靠近,接着,一名年轻的内侍于门外躬身道:“禀告陛下,皇后娘娘醒了。”
  萧桓本盯着炭盆出神, 闻言,他眼中凝结的深沉散去, 闪过一抹欣喜之色。
  萧桓赶到坤宁宫时, 肩上缠着绷带的梁幼容正强撑着身体要下榻,约莫牵扯到了伤处,她咬着苍白的唇,眉头紧蹙, 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几个宫婢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担忧道:“娘娘, 您的伤还没好呢, 还是躺着歇息吧!您想要什么东西,奴婢们替您拿。”
  梁幼容披散着长发,更显得一张脸白得令人心疼。她哆嗦且执拗地推开前来搀扶她的宫婢们,咬牙道:“本宫要见陛下。”
  “皇后。”萧桓从藏身的屏风后转出来,大步向前扶住梁幼容纤瘦的身姿,略微沙哑的少年音中有明显的担心,道:“朕在这呢,有什么话,你躺下同朕说。”
  说着,他轻柔而强势地将怔愣的梁幼容按在榻上躺好,细心地给她盖上被褥,又转而吩咐伏地叩拜的宫婢们:“命膳房熬几碗药膳来,再准备热汤和干爽的衣物,伺候皇后沐浴更衣。”
  梁幼容静静地盯着萧桓。
  不知为何,她昏迷一觉醒来,倒发现这个比她年幼的夫君变了许多。他仍是一副年少单纯的模样,但说话不再迟疑吞吐,眼神也不再胆怯躲避,他笑得依旧懵懂,可懵懂之余又多了几分看不透的威仪……
  萧桓身边的内侍和宫女全都撤换了一批,原先太后的眼线被拔了个彻底。现在坤宁宫中的奴才全是新面孔,他们安静而又听话,可是,却十分陌生。
  “皇后,”萧桓坐在梁幼容身侧,打断了她的沉思,担忧道,“你还好吗?”
  重伤未愈,梁幼容张了张嘴,声音如被砂纸打磨过,暗哑问道:“陛下,太后呢?”
  萧桓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问道:“伤口疼不疼?”
  梁幼容望着他,又重复了一遍:“陛下,太后如何了?”
  “哎。”萧桓似是无奈地叹了声,委屈道:“容姐姐为何总是这般执拗?太后有谋逆之嫌,已被软禁在慈宁宫的偏殿,每日有人照看着。你且放心,在东厂抓捕霍骘归案审讯之前,朕不会动她。”
  这是萧桓第一次叫她‘容姐姐’,很亲昵,可梁幼容却无一丝旖旎心思。她只知道:萧桓说在抓到霍骘之前不会动太后,并不意味着以后不会动她。
  梁幼容从小习武,对危险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度,譬如此时,她明白萧桓是动了杀心的,他的杀意隐藏在纯良无害的外表下,埋得很深,恨得也很深。
  梁幼容忽然有些悲哀。
  她知道树倒猢狲散的道理,太后谋逆的罪名一旦坐实,梁家便会彻底倒台,连她也不会幸免。她并不后悔自己在最后一刻选择站在了萧桓的身边,但她很内疚,因为她成了梁家的罪人。
  自古忠孝难全,大抵如此。
  梁幼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请求萧桓的饶恕,但她仍是努力用微弱的声音恳求道,“不管霍骘能否抓捕归案,臣妾都愿自贬为废人,与太后一同幽禁冷宫,了此残生。”
  幽禁冷宫,至少还能保下太后的性命,为梁家争取活命的机会。
  但萧桓显然不赞同。
  他微微睁大双眼,随即隔着被褥握住梁幼容的手,笑道:“皇后在说什么呢?皇后救驾有功,朕怎忍心将你送去冷宫?不要胡说啦,好好养伤……”
  “陛下。”
  梁幼容打断他的话。她眼神闪烁,挣扎了一番,掀开被褥起身,跪坐于榻上,双手交叠置于额前,缓缓朝萧桓一拜到底,虚弱的声音已带了几分乞求,道:“臣妾生而姓梁,不敢苟活,因而恳求陛下将臣妾废为庶人,从此愿青灯古佛,以偿梁氏之罪。”
  屋内的光线静谧而柔和,萧桓坐在榻边,望着梁幼容柔顺的黑发从肩头滑落,望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背,陷入良久的沉思。
  那一瞬,他的眼神晦暗,如有千万念头交叠闪过,又缓缓归于平静。
  “你不知道吧,今天是朕的生辰呢,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萧桓蹙着眉,眼里泛起水光,伸手扶起叩拜的梁幼容,委屈道,“皇后永远是朕的皇后,除了朕的身边,你哪里也不可以去。”
  梁幼容张了张唇,然而话还没说出口,萧桓伸指压在她的唇上,放软声调可怜兮兮道:“朕喜欢皇后送我的那尾鲤鱼,也喜欢遇到危险之时皇后紧握着朕的那只手。皇后,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难道忘了吗?”
  萧桓这副脆弱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初见之时的场景:孤独,无助,又可怜。
  千言万语涌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起。梁幼容怔了片刻,才哑声道:“可是,陛下已经不需要臣妾的保护了。”
  “不,朕根基未稳,正是需要皇后的时候。”萧桓期许地望着梁幼容,伸手攥住她冰冷的指尖,说,“而今局势未定,容姐姐,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他的眼睛太清澈,清澈到仿佛没有一丝杂质,可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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