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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香昏-分卷阅读39
肚子上抚摸着，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转头对二叔道：“二叔请你离开，我们家不欢迎你。”
二叔站在一边摇头叹气，脸上的表情似乎是为我们可惜。
二叔走后，我就不停的安慰闷油瓶，虽然他不再激动，也没有什么反抗，但我还是很担心，因为他一句话都不说，总是一副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的样子。
“小哥！”我晃了晃他的肩膀，“你别这样。”
他用手背按了按额头，说了一句“我没事”，就朝卧室走去，我叹了口气，觉得特别的无力。
他整个人都心神不宁的，结果走到卧室门口，竟然摔了一跤，我吓死了，冲过去扶他，“怎么样？”
他坐在地上，脸白得很，缓了一会儿说：“没摔着他。”
这个时候，胖子从外面遛弯儿回来，看我们都坐在地上，就奇怪道：“咋了这是？”
我把事情简单给胖子说了，胖子一听也愣住了，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我有些急，忙给胖子使眼色，心道你可别也站在他们那边，同意把孩子弄掉啊！
胖子没有理我，继续沉思着。
闷油瓶靠我怀里，我低头看他，发现他的脸色非常不好，“小哥你怎么了？到底摔着没？”
“没有。”他淡淡道。
“那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我担心的摸了摸他的脸，很凉。
“我没事，没有一点不舒服。”他摇头，表情也无痛苦之色。
我还是不放心，就对胖子道：“你给那老医生打个电话，麻烦他再来一趟吧。”
“不用，我很好。”闷油瓶不让我们打。
胖子理也不理他，直接打了电话，打完电话就蹲在他旁边，很严肃的对他说：“小哥你想怎么着？你明明不舒服，你忍着不说想就此把孩子弄掉是不是？”
“你说什么呢！”我叫住胖子，“他怎么会……”
“怎么不会，”胖子摇头，“他这会儿糊涂着呢！我告诉你，继你天真钻牛角尖之后，小哥的脑子也成功短路了！”
闷油瓶靠我怀里，眼睛闭着。
“小哥你振作点儿！”胖子拍拍他，“往好处想，凡事无绝对，也许孩子很正常呢，你想啊，他是天真的孩子，更大的可能是随天真啊，没准人家不随你呢！”
“就是就是，”我忙应和，“你不能贸然把他打掉，弄错了怎么办，都没法弥补啊！”
我和胖子你一言我一语，可闷油瓶连点反应也没有，把头埋在我胸口，完全不理我们。
“喂，小哥，”胖子碰了碰他，“你该不会生气了吧，哎，我就说你两句，你看你脾气还挺大……”
我摸了摸他的脸，对胖子笑道：“怎么会，小哥脾气好着呢，他要是生气了，你的脖子早搬家了。”
我话刚说完，闷油瓶就睁开了眼睛，从我身上起来，对我们道：“我想看看他。”
“啊？”胖子问，“啥个意思？”
“我想看看他。”他重复道。
-------------------------------
【三十七】
我把闷油瓶扶起来，他表面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却根本站都站不稳。“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一点不舒服？”我又急又气，也不管他好不好意思，直接打横把他抱回了房。
我和胖子商量了一下，虽然不确定他为什么突然想看孩子，但是觉得并没有坏处，而且他的态度那么坚决，我们也不可能拒绝，所以就由胖子进行联系和安排。
老医生是在半个小时后到的，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神情就凝重了起来，一番检查之后我问情况怎样，医生摇摇头没有回答我，只告诉我药如何吃，几天不能下床之类的话，然后直到走的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我忽然就觉得害怕，上一回他还交代我不要有下次，这一回，他一句交代也没有了。
前段时间孩子还很健康，我们三个人还高兴的去庆祝，这才多久，怎么就成了这样？！
我走到床边坐下，闷油瓶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眼神似乎都凝固了起来，我轻轻拍了拍他，他才眨了下眼睛回过神来。
“好些没有？”
他没有回答我，反而问我道：“我什么时候能看看他？”
“胖子联系了一家私人诊所，等你身体好了……”
他打断我，“明天就去。”
“这可不行，刚才医生说你必须卧床几天，你没听到吗？”
“我没事，明天就去。”他固执的重复着。
他这样子让我心里有些不安，沉默了一会儿，我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我想看看他。”
“为什么？”我把心中隐藏的恐惧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打算最后看他一眼，然后就不要他了？”
他转过头看着我，轻声说：“不是的。”
“不是的就好……”我俯下身抱住他，“我真的舍不得！”
-------
我和胖子都拧不过闷油瓶，第二天还是去了诊所。
我们在B超机里看到了孩子，蜷缩在闷油瓶肚子里的胎儿，小小的，闭着眼睛，一脸安稳的摸样，心里瞬间被一种暖暖的幸福感所充盈，我想这个时候就是让我为他去死我都愿意，这是来自血缘的魔力。
所以，怎么可能不要他？
我转头去看闷油瓶，他的表情却很复杂，一半喜悦，一半悲伤。
“能看到他的手指吗？”看了一会儿，闷油瓶忽然问医生。
心中一跳，原来他要看的并不是孩子，而是孩子的手指！我和胖子对看一眼，彼此已明白他此行的目的。
“看不清楚，”医生道，“你们可以做个四维彩超，那个清晰些。”
“小哥……”我想阻止他，我怕结果不是我们想要的。
他从床上下来，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搞清楚。”
跟着医生去了另一个房间，闷油瓶再次躺在了床上。
这次的画面果然清晰了许多，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孩子的手上，一只手放在胸前，一只手因位置的关系被挡住，“手没有问题，虽然是握着拳头，但从掌指关节可以看出来很正常。”
“我想看看他的手指，能让他展开吗？”闷油瓶问道。
“这个……”医生对我们这个要求不是很理解，但还是说，“只能说试一下。”
接下来，医生就在闷油瓶的肚子上不住的按着，孩子因医生的动作不安的动了起来，最后估计被弄得不舒服，就在肚子上踢了一脚，然后再看屏幕，手竟然展开了。
我立刻凑过去看，他的两只手都已经展开，交叉在面前，一只手的大拇指还放在嘴里允吸着……左手正常，右手食指和中指……
像是有一块石头重重的砸在了心底，我只觉得心脏处沉痛的要命，坐实了，他和闷油瓶一样，一模一样！
“怎么样怎么样？”屏幕被我挡着，胖子在一旁焦急的问，我稍微错开身，胖子推开我凑过去就看，我看着闷油瓶，他也看着我，然后他也问我：“怎么样？”
我苦笑了一下还没说话，医生就开口了，“还真有些问题呢，这孩子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比其他手指都长……不过也没事，手指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算不得畸形，你们不要担心。”
那一瞬间，我看到闷油瓶的表情变得很苍凉，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在长白山下跪的场景，那个时候就是这种表情，淡淡的，十分悲切的样子……然后他再也没有看孩子一眼，默默的起身整好了衣服。
一路无话。
连一向话多的胖子也沉默着.。
回到家里，胖子往沙发上一坐，摸出了一根烟来抽，家里已经好久没人抽烟了，我知道他实在很愁，我也很愁，可是这个时候我连抽烟的力气都没有了。
闷油瓶靠墙站在一旁，满脸倦色，我给他倒了杯水，他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你快去床上躺着吧，医生说你要卧床四五天呢。”我想扶他回去，他却摇摇头，说了一句“无所谓了”。
心里跟着一沉。
静了许久，胖子抬头道：“小哥，你真的决定不要孩子了？确定了？”
闷油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肚子上轻轻按了好一会儿，然后看着我们，目光在我和胖子的脸上
二叔站在一边摇头叹气，脸上的表情似乎是为我们可惜。
二叔走后，我就不停的安慰闷油瓶，虽然他不再激动，也没有什么反抗，但我还是很担心，因为他一句话都不说，总是一副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的样子。
“小哥！”我晃了晃他的肩膀，“你别这样。”
他用手背按了按额头，说了一句“我没事”，就朝卧室走去，我叹了口气，觉得特别的无力。
他整个人都心神不宁的，结果走到卧室门口，竟然摔了一跤，我吓死了，冲过去扶他，“怎么样？”
他坐在地上，脸白得很，缓了一会儿说：“没摔着他。”
这个时候，胖子从外面遛弯儿回来，看我们都坐在地上，就奇怪道：“咋了这是？”
我把事情简单给胖子说了，胖子一听也愣住了，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我有些急，忙给胖子使眼色，心道你可别也站在他们那边，同意把孩子弄掉啊！
胖子没有理我，继续沉思着。
闷油瓶靠我怀里，我低头看他，发现他的脸色非常不好，“小哥你怎么了？到底摔着没？”
“没有。”他淡淡道。
“那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我担心的摸了摸他的脸，很凉。
“我没事，没有一点不舒服。”他摇头，表情也无痛苦之色。
我还是不放心，就对胖子道：“你给那老医生打个电话，麻烦他再来一趟吧。”
“不用，我很好。”闷油瓶不让我们打。
胖子理也不理他，直接打了电话，打完电话就蹲在他旁边，很严肃的对他说：“小哥你想怎么着？你明明不舒服，你忍着不说想就此把孩子弄掉是不是？”
“你说什么呢！”我叫住胖子，“他怎么会……”
“怎么不会，”胖子摇头，“他这会儿糊涂着呢！我告诉你，继你天真钻牛角尖之后，小哥的脑子也成功短路了！”
闷油瓶靠我怀里，眼睛闭着。
“小哥你振作点儿！”胖子拍拍他，“往好处想，凡事无绝对，也许孩子很正常呢，你想啊，他是天真的孩子，更大的可能是随天真啊，没准人家不随你呢！”
“就是就是，”我忙应和，“你不能贸然把他打掉，弄错了怎么办，都没法弥补啊！”
我和胖子你一言我一语，可闷油瓶连点反应也没有，把头埋在我胸口，完全不理我们。
“喂，小哥，”胖子碰了碰他，“你该不会生气了吧，哎，我就说你两句，你看你脾气还挺大……”
我摸了摸他的脸，对胖子笑道：“怎么会，小哥脾气好着呢，他要是生气了，你的脖子早搬家了。”
我话刚说完，闷油瓶就睁开了眼睛，从我身上起来，对我们道：“我想看看他。”
“啊？”胖子问，“啥个意思？”
“我想看看他。”他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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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我把闷油瓶扶起来，他表面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却根本站都站不稳。“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一点不舒服？”我又急又气，也不管他好不好意思，直接打横把他抱回了房。
我和胖子商量了一下，虽然不确定他为什么突然想看孩子，但是觉得并没有坏处，而且他的态度那么坚决，我们也不可能拒绝，所以就由胖子进行联系和安排。
老医生是在半个小时后到的，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神情就凝重了起来，一番检查之后我问情况怎样，医生摇摇头没有回答我，只告诉我药如何吃，几天不能下床之类的话，然后直到走的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我忽然就觉得害怕，上一回他还交代我不要有下次，这一回，他一句交代也没有了。
前段时间孩子还很健康，我们三个人还高兴的去庆祝，这才多久，怎么就成了这样？！
我走到床边坐下，闷油瓶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眼神似乎都凝固了起来，我轻轻拍了拍他，他才眨了下眼睛回过神来。
“好些没有？”
他没有回答我，反而问我道：“我什么时候能看看他？”
“胖子联系了一家私人诊所，等你身体好了……”
他打断我，“明天就去。”
“这可不行，刚才医生说你必须卧床几天，你没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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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子让我心里有些不安，沉默了一会儿，我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我想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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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他的手指吗？”看了一会儿，闷油瓶忽然问医生。
心中一跳，原来他要看的并不是孩子，而是孩子的手指！我和胖子对看一眼，彼此已明白他此行的目的。
“看不清楚，”医生道，“你们可以做个四维彩超，那个清晰些。”
“小哥……”我想阻止他，我怕结果不是我们想要的。
他从床上下来，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搞清楚。”
跟着医生去了另一个房间，闷油瓶再次躺在了床上。
这次的画面果然清晰了许多，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孩子的手上，一只手放在胸前，一只手因位置的关系被挡住，“手没有问题，虽然是握着拳头，但从掌指关节可以看出来很正常。”
“我想看看他的手指，能让他展开吗？”闷油瓶问道。
“这个……”医生对我们这个要求不是很理解，但还是说，“只能说试一下。”
接下来，医生就在闷油瓶的肚子上不住的按着，孩子因医生的动作不安的动了起来，最后估计被弄得不舒服，就在肚子上踢了一脚，然后再看屏幕，手竟然展开了。
我立刻凑过去看，他的两只手都已经展开，交叉在面前，一只手的大拇指还放在嘴里允吸着……左手正常，右手食指和中指……
像是有一块石头重重的砸在了心底，我只觉得心脏处沉痛的要命，坐实了，他和闷油瓶一样，一模一样！
“怎么样怎么样？”屏幕被我挡着，胖子在一旁焦急的问，我稍微错开身，胖子推开我凑过去就看，我看着闷油瓶，他也看着我，然后他也问我：“怎么样？”
我苦笑了一下还没说话，医生就开口了，“还真有些问题呢，这孩子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比其他手指都长……不过也没事，手指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算不得畸形，你们不要担心。”
那一瞬间，我看到闷油瓶的表情变得很苍凉，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在长白山下跪的场景，那个时候就是这种表情，淡淡的，十分悲切的样子……然后他再也没有看孩子一眼，默默的起身整好了衣服。
一路无话。
连一向话多的胖子也沉默着.。
回到家里，胖子往沙发上一坐，摸出了一根烟来抽，家里已经好久没人抽烟了，我知道他实在很愁，我也很愁，可是这个时候我连抽烟的力气都没有了。
闷油瓶靠墙站在一旁，满脸倦色，我给他倒了杯水，他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你快去床上躺着吧，医生说你要卧床四五天呢。”我想扶他回去，他却摇摇头，说了一句“无所谓了”。
心里跟着一沉。
静了许久，胖子抬头道：“小哥，你真的决定不要孩子了？确定了？”
闷油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肚子上轻轻按了好一会儿，然后看着我们，目光在我和胖子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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