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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分卷阅读30

险些摔了跟头,便抢了陶顺手里头的鞭子狠狠抽了小犬儿几下,抽到那小犬儿吐了血,趴在地上抱头哀哀求饶,方解了气。
  便在那天夜里,小犬儿没能挨住,离世了。
  裴和渊清楚记得,那小犬儿不停在吐血和咳嗽,泛着泪光的眼珠子里头流露着说不清的祈求。
  那时他尚年少,不明其意,只能帮着擦血。
  直到后来,他才意识到那祈求何意。
  是在求他下手,给个痛快了断。
  二人关在一处,他看着那小犬儿的尸体渐渐冰冷。
  而同时清晰的意识到,下一条人犬,便是他。
  ……
  “夫君?”
  耳旁传来一声声轻轻的唤,裴和渊醒来,撞入满含担忧的一双眼。
  “夫君没事吧?”
  裴和渊这才发现自己一侧手被关瑶握在颊边,是个分外着紧的姿势。
  且她靠得很近,近到他能数清镶在她眼眶周边的,那蛾翅般的长睫。
  “怎么了?”裴和渊看着关瑶,轻声问。
  关瑶蹙着眉道:“夫君方才一直在梦呓……”
  “我唤了什么?”
  关瑶嗫嚅道:“夫君……在唤阿娘。”
  且那几声低低的唤语中,还透着隐隐的绝望,让人听了心头一抽一抽的。
  静滞良久,裴和渊才喃声问:“是么?”
  关瑶软了眼神:“夫君是想阿娘了么?”
  裴和渊没说话,指尖动了动,似是想抚摸那芙蓉般的香腮,最终却还是松开了手。
  “没有想。”
  ---
  到亭阳的前一晚,几人住到了驿馆内。
  裴和渊给席羽去了信,让他查查孟澈升的异常。
  关瑶说是打扮成了丫鬟,实则谁也不敢拿她当丫鬟看。只裴和渊到底是出公差的,不好给二人安排同间房,是以夫妇还是分了不同院落住着。
  虽一路已经讨论过几回这趟公差的相关事项,可亭阳近在眼前,梁成潜与裴和渊自然更要再把当中事项过一遍。
  楼屋之中,议完事的二人正欲离开,便听得嬉闹声自窗外传来。
  放眼望去,不远处的庭院中,关瑶正带着湘眉拿了风筝准备去放。
  想来是行了这么久的路在马车上憋坏了,这才趁着今日休整,天儿也不差,所幸出来松展筋骨。
  这会儿,关瑶半边身子都偎着湘眉在放赖,几乎是被湘眉的力气在拖着走。
  风筝是吴启出去买的,关瑶本来打算自己放,可她今天浑身懒怠,便指挥着吴启先放几圈,弄得吴启个大老爷们满院子跑,瞧着极为滑稽。
  不多时,关瑶便与湘眉笑成一团。
  楼屋中,梁成潜看着起了些谈兴,加上有心给关瑶说几句好话,便问了裴和渊一句:“老夫观衍思对尊夫人似有些冷淡,不知,可是因着放榜那日的事?”
  裴和渊迎着窗牖清风,沉默地站立着,实则也不知怎么回他。
  梁成潜捋了捋长须,笑道:“衍思年轻气盛,尊夫人又是个跳脱直白的。那榜下捉婿之事,衍思心头有气,老夫也能理解。可就算尊夫人不曾去贡院,那圣旨一下,你二人仍是要成亲。兜来转去还是夫妻,你二人必是天定姻缘了。”
  榜下捉婿,圣旨,天定姻缘。
  虽成婚时日不久,但这几个字,裴和渊却是听了许多遍,听到他已是木然。
  而也是头回做这样事的梁成潜,想来想去也说不出新意,便索性拿自己的事长篇大论。
  他叹道:“老夫与我那妻啊,是指腹为婚。老夫年轻时也是个倔蛮的,甚是不服这桩婚事,总觉得有些强迫的意味。那时几次三番想退婚,甚至带着娼女在我那妻跟前调情。换作一般女子怎可能受得了这种羞辱?可她受住了,不论我做什么她都不嗔不怨,对我极为包容……”
  裴和渊顺着想了想,若自己带娼女在关瑶面前调情……
  未能成功联想,单想到娼女二字,便浑身不适。
  梁成潜继续在说,声音苦涩了些:“虽如此,老夫那时到底还是年轻气盛,成了婚也对她爱搭不理,她越是对我好,我便越想踩她底线惹她难受。最过分的一回,险些在外头养了个外室。许是耐心耗尽,她居然开口便要与我和离,语气虽温柔态度却很是坚决。老夫不肯低头,便硬着心肠写了和离书给她……”
  “后头的事,也无外乎就是老夫悔了,为追回她出了不少糗,险些便落了个孤寡终身。可到底,她还是比我走得早……”
  “尊夫人伶俐乖滑,又是个心地善良的,衍思可要倍加珍惜啊,莫要将来……”
  老郎官用心良苦,憾声喋喋不休,可裴和渊听到最后,却不免惯性一哂。
  他看了看庭院中亲自上手放纸鸢的关瑶,敛了敛眉。
  将来如何?难不成她还能跟他提和离?
  当真有那一日,他怕要去寺庙烧高香了。
  与梁成潜别罢,裴和渊往楼下去。
  方出了院落,便见那空中纸鸢失了风向直转直下,朝他侧面飞来。
  额角骤然一痛,裴和渊被砸了个眼冒金星。
  “夫君!”关瑶提着裙摆赶忙跑来:“没事吧夫君?被砸到了么?”
  岂止被砸到,裴和渊的额角还被砸青了。
  嘁嘁喳喳的声音惹得裴和渊脑仁更是胀疼,他避开关瑶的手,深吸一口气:“无事。”
  见裴转身回居院还不让吴启跟,关瑶再迟钝,也知自己又惹了裴和渊不快。
  立在原地摸了会儿纸鸢,关瑶拉起湘眉,打算去借驿馆的厨房做些吃食,用以讨好她那多难多灾的,又负了伤的夫君。
  另厢,裴和渊回到居院,被撞到的额角抽痛不说,脑中还有些嗡嗡作响。
  至无人处,他才捂着伤了的额角,向楼上去。
  初时一切如常,可上楼到中段时,原本好好的木梯,当中一格却陡然让他右脚踏空,陷入那裂了的梯级之中。
  与此同时,身后有轻微且快速的踏阶声响起。
  裴和渊心知不妙,本能地回身去挡。
  但闻“唰”的一声,飘洒的粉屑扑面而来,裴和渊眼前刹那变作盲白。


第22章 已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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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那粉屑迷了眼,裴和渊有片刻的双目失明,只能靠直觉躲避夹击。
  这般应对本就吃力,不多时他便落了下乘,教人寻见空子使了杀招。
  利刃擦过耳边时,一声“郎君!”陡然响起。
  是吴启恰好赶到。
  被吴启所制,那偷袭之人手脚不便。许是见无有胜算,便虚晃一招抽身而去。
  得了裴和渊的示意,吴启旋身撵追上去。
  居院之内,待视线恢复了些,裴和渊便拔出踩空的脚,摸索着回了房室。
  未料那药粉不仅迷目,还致眩。
  行步逐渐趔趄的裴和渊,眼前重影阵阵,摸索片刻后,脚下猛地踢到榻前的长凳,倒头栽了下去。
  ---
  片刻之后,驿馆的厨房内,关瑶正将蒸锅内的枣糕放入木盒中。
  湘眉忖度半晌,还是小心劝了句:“小姐,要不还是奴婢去街上买一盒来吧?”
  那枣糕颜色偏黑不说,糕体还是拔干甚至有些硬实,怎么看,都不似是能让人吃得下去的糕点。
  关瑶却反问:“买来的糕点夫君就会吃么?”
  湘眉噎了噎。
  还,还真不见得……
  她们郎君方才那神情,脸可比这糕要黑。
  “与其拿好看的去搪塞他,还不如拿这个去,起码一看就知这是我做的,夫君好歹能看出我是用了心的不是?”关瑶迤迤然地胡绉。
  主仆二人提着漆盒往裴和渊那处去时,关瑶心头还在天人交战,一直惦记着前晚被她亲手破坏的圆房。
  听说房事也能调剂男子心境,缓和且增进夫妇关系,那她要不要……还是选个日子舍身喂一喂夫君?
  入了居院向楼上行时,见得有一阶木梯塌碎,关瑶讶异道:“这楼梯怎么坏了?”
  “许是年久失修,驿馆不曾注意到这处空了。”湘眉忖道。
  关瑶皱眉:“这也太危险了,你去跟驿馆的人报一报这事,让他们快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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