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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分卷阅读57

之后,见得背向立着一双主仆。
  左侧的白裳姑娘身形瘦削,两侧的山茶鬓珠晃晃悠悠。显然,便是她们方才遇见的杨莺。
  “那关氏女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仗着她姐姐的势,便敢强抢三郎!什么鸳鸯羡妒?定然是那狐媚子趁三郎失忆,动了趁虚而入的手脚,才骗得三郎与她、与她这般情意缠浓!”
  这会儿,杨莺正用气得森冷的声音小声嘶骂关瑶,哪里还有方才在杨绮玉跟前那低眉顺眼的模样。
  她身侧名唤香荷的丫鬟看起来倒是个老实的,闻言纳闷道:“就算失忆,也不会这般反常?奴婢倒觉得裴三郎君与他夫人应当先前就感情极好了,说不定,说不定他们早便有情呢?”
  香荷甚至据此推测道:“小姐您之前在那绥林寺里崴了脚,那位裴三郎君连扶都不扶一把。那般冷漠,可不就像心里头有人么?”
  “蠢货还不闭嘴!”这话果然引来杨莺怒骂:“你到底是谁的丫鬟?”
  香荷嗫嚅道:“既那裴三郎已成婚,小姐也不想与人为妾,又何必再挂着他不放呢?按奴婢想来,若世子妃说的那位江公子为人不差,小姐不如……”
  “不如什么?不如嫁予他罢了?”杨绮玉气急败坏阻断香荷:“不过区区同进士罢了,这名头多如过江之鲫。况他非勋贵要臣之后,也不过一世在底层供人索唤的命,哪里够格与我相看?!”
  “还有那杨绮玉,在我跟前傲个什么劲?不过看那关氏女嫁了三郎,便以为她这世子妃的位置坐得稳了。依我来看,即便没有关氏那商户贱种,迟早还有旁的女子要取代她杨绮玉!”
  “杨绮玉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当我主母,想用我笼络贺世子的心,除非她自请下堂,否则想都别想!”杨莺掐着掌心,自齿间挤出这么几句话来。
  听了这么一大通后,香荷愣了好片刻,喃声道:“奴婢以为小姐是不想与人作妾,才拒了世子妃……”
  “我的确不想与人作妾。”杨莺紧了紧腮,声音极为不忿:“可那关氏女不过一张艳俗皮相罢了,内里尽是草糠。三郎那般昆山片玉之人,与那种俯拾皆是的草包怕是说都说不到一处去,心中定是苦闷无处可诉,我,我……”
  支吾半日,杨莺把脚一跺,率性表态道:“若要与人为妾,我宁愿选三郎!”
  眼生热泪,心绪翻涌,来来去去总归是那三个字,不甘心。
  见杨莺心意已决,香荷只好吞吐道:“可,可小姐如何接近那位裴三郎君,又如何有机会……”
  “机会是人造的。有心,自然便能有机会。”杨莺想也不想便如此答,又道:“总有一天,三郎会知到底谁才是与他至为合适的。他如今的妻不过借那妖妃的势罢了,待陛下百年之后,那妖妃自然没得好日子过。”
  香荷惊讶地张了张嘴:“小姐如何这样说?”
  “你没听王妃私下说过么?待陛下没了,皇后娘娘定然不会放过那妖妃,说不定没个几年她就被磋磨死了,到时候那关氏女岂能不受牵连?若我入府后提前诞下三郎长子,可期之事,不就更多了么?”
  许是说得太过流畅太过舒怀,话到末尾,杨莺竟流露好些成竹在胸的意味来。
  这话飘到关瑶耳际,她偏了偏头,对上湘眉蹿起火的目光。
  像是关瑶一声令下,她便能立马徒手把杨莺给撕个稀巴烂。
  关瑶竖起指来“嘘”了一声,便带着湘眉离开了。
  回到纪氏在的地方,自然被问了句:“怎么去这么久?”
  “肚子有些疼……”关瑶哼哼了两句,遮掩过去了。
  纪氏听她说肚子疼,还道是贪嘴吃错什么,便嘱她回去歇息,少吃些乱七八糟的油炸之物。
  关瑶心不在焉地点头,与母亲辞别了。
  回府的马车上,湘眉还气得脸色发白道:“那杨姑娘说出那样不要脸的话,少夫人怎么不让奴婢出手教训她?奴婢纵然不像喜彤那般有手脚功夫,可豁了这条命,撕烂她的脸还是不在话下的!”
  湘眉怒了半天,关瑶却半句字都没搭,一幅神游天外的模样。
  “少夫人?”湘眉一连唤了几句,把人唤回神,倒问她一问:“什么时辰了?”
  湘眉掀起侧帘看了眼天色:“约莫未时三刻。”
  “少夫人,奴婢方才说的话您可听见了?那姓的杨姑娘齁不要脸,合该教训她一通才对!”
  “啊?”关瑶这才想起湘眉指的事来,她虚咳两声,囫囵说了句:“我相信夫君。”
  心头另有事存着,关瑶捻了捻袖笼,唤湘眉过来与她低声说了几句话。
  “绳子?”湘眉听罢极为不解:“少夫人要绳子做什么?”
  关瑶并不肯说,只多嘱咐了句:“记得多洗几遍,晾干后给我,别让人瞧见。”
  湘眉只能蒙头蒙脑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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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时一刻,居元殿。
  紫檀御案之后,宸帝的手正从笔搁离开。他看向下首的裴和渊,不带情绪地问了声:“你如何看得懂那通安军的字符?”
  裴和渊的视线在锦袱之上停留着,闻听这问,毕恭毕敬答道:“那孟澈升在我大琮为质时,微臣曾见过他用此字符与人传信,见过几回,便留了个心眼记下来,慢慢推算出来的。”
  “孟太子与你,可是姑表兄弟。”宸帝这话点到即止。
  裴和渊默了默,恳言道:“微臣是大琮人,自然要向着我大琮。”
  “好!不愧是裴引章的儿子!”声音虽大,可宸帝那双目中,却并无多少赞赏。
  他立起身来,站于御案之后,居高临下地盯着裴和渊,语带谦疚道:“当年你父亲入狱之事,实为受人诬告。虽朕已将那诬告之人处以凌迟之刑,可你父亲到底因为那事落了些病根,后来在朕的寿宴之上出现意外,想来多少也与那事有关联。所以不管怎么说,朕都该担一份责。”
  裴和渊沉默着,并未接这话。
  面对自己上世的手下败将,此人秉性,他深知深了。
  若说不怪,若道自取活该,有时那冠冕堂皇之话,反令这虚伪帝王心内哂疑。
  而若表达得并非毫无触动,才最叫稳妥。
  果然,宸帝见裴和渊阗然无声,一直凝着的神色反倒松和了些。
  未几,又转而问道:“你回顺安也有一段时日了,可曾去看过崔老学官?”
  裴和渊紧了紧双拳,声音滞涩道:“不瞒陛下,微臣……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老人家。”
  “是么?”宸帝目光闪了闪:“这话从何说起?”
  “微臣虽没了那四年的记忆,可据微臣身边伺候的小厮所言,在会试之前,微臣离了顺安一趟,奔波来去间极少温书,耽误了备考。加之考试当日,微臣有恙在身,想是未能发挥好,才考出了那般成绩。可老师……”答话间,裴和渊腮侧发紧,愧疚与难堪揉杂在一处,其间神情毫不作伪。
  宸帝看得真切,目中兴味渐起。
  又聊了几句与通安军及北纥相关之事后,宸帝忽道:“你兄长到底是个久病之身,那功爵之位应择能人任之。倘你助朕赢得北纥之战,朕可许诺那伯子的爵位,将易于你头上。”
  自来君王疑心便重,仅凭一个忠字,如何能让为君者信服?
  不为名不为利,叫人看_0_bu_0_chuan背后所图,才让掌权之人多生疑窦。
  宸帝谈吐间,一双眼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下首的裴和渊。见他在自己说出这句承诺后,人明显颤栗了一下,且那指关亦不自觉蜷起,种种迹象不显,却皆是为之所动的体现。
  宸帝嘴角浮起笑意来,半晌挥了挥袖:“去罢。”
  “谢陛下。”
  裴和渊自御书苑出来时,天际已现了霞红之色,照得这片飞檐重阁更显珠壁交辉。
  即便活了两世,他还是觉得这大琮皇宫建得巍峨焕然,更宜人居住。相比之下大虞那片殿宇,到底逊色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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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嘉玉宫外。
  好不容易送走磨叽半日的裴挽夏,劝着关贵妃上榻阖会儿眼,宫女梨音退出寝殿,准备去尚膳取些安神汤药。
  行至半途,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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