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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下捉婿翻车了-分卷阅读58

遇着打尚衣局回来的卢枝。
  卢枝也是近身伺候关贵妃的,听梨音去向便皱了额:“娘娘身子骨本就越来越不济,眼下还要应付那五姑娘,真真让人膈应。那裴挽夏好生厚的脸皮,看是巴不得住到咱们嘉玉宫来,好让陛下多看她几眼哩!”
  “这也没有办法的事,她到底是二姑娘的小姑子,娘娘自然要关照些个。”梨音叹着气答道。
  都是打小伺候关贵妃的,卢枝性子率直些,当即便接腔:“要我说啊,二姑娘若先前入了宫,咱们娘娘现下不就能有个伴了么?”
  “还有,七公主再怎么得宠,往后选了驸马便得离宫开府。而咱们娘娘膝下无子,将来无论哪个皇子即位,恐怕娘娘也不得安生日子过。待陛下……娘娘虽不用像未曾生养过的妃嫔那般殉葬,可无子傍身,皇后娘娘若想对付咱们娘娘,那可真是轻而易举的事!”
  “二姑娘还年轻,又是陛下看中的,入宫定然受宠,若能生上一位小皇子,咱们娘娘也便安全许多。那临昌伯府的五姑娘到底是小娘教出来的,肤浅无德之辈,满脑子蠢得只想着自己的好事,看着便是个喂不熟白眼狼,帮她还不如帮条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梨音也知卢枝并无坏心:“说是这么说,可娘娘……”
  卢枝打断道:“二姑娘性子无拘又是自小娇生惯养,哪里晓得这里头的事?当初问一问二姑娘,说不定她反乐意呢?这宫里的富贵,那还能比不上外头?要我说啊,咱们娘娘这回真真是失算了……”
  卢枝这话音才落,便闻得周边响起两下刻意的咳嗽声。
  二婢眼皮一跳,立马便见着斜处的石屏之后,走出个细眉笑眼,脸皮雪白的老宦官来。
  “谭公公。”二婢齐齐福身。
  那老宦官虽长着幅笑脸,上来却也不与她们寒暄两句,兜头便斥责道:“二位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规矩惯常在兜里揣得严严实实,怎就今儿漏了小心?那储嗣之事,也是咱们能浑说的?”
  二婢面色陡变,立时大气也不敢出,就差没有一骨碌跪下了。
  好在看那老宦也不似是要追究的模样,掐着略略有些尖细的嗓子便再度开腔:“今儿得亏是咱家听见了,要是被旁的人听见,二位这是要给贵妃娘娘惹多大的祸?”
  “我们知错了,谢谭公公提醒。”二婢连连认错道。
  老宦拉着长音“嗯”了声,便抬脚走了,还真就没多为难她们。
  梨音吓得魂都飞了一半,反省自己也是太过荒唐,竟在外头就敢乱嚼胡话。
  卢枝则于回神后,盯着那老宦施施然的背影讷讷道:“自打孙公公犯了错后,谭公公近来在圣上跟前倒越来越得宠,各宫娘娘都要巴结他,瞧着这威风劲儿可当真不同。”
  “行了别多嘴了,快回宫吧!”梨音扒拉她两下。二婢慌张散开,各司其事去了。
  片刻之后,宫墙残垣之下,二人裹着披风相对而站。
  当中的一方,正是适才训过宫侍的老宦,谭良吉。
  只他不如将将那般张眉扬眼,而是微佝着腰,正神情敛敛地答着什么人的话。
  “九皇子脾气日趋暴躁,得了那匕首便爱不释手,日日带在身边把玩。谁惹他不喜,动不动拔出利刃相胁。”
  “还有,果如裴大人所说,探穹阁的一众异士中,陛下最为听信的还是那域外高僧。不论那僧说出何等鲜见药材,陛下都会私下遣人去寻。”
  墙荫之下,裴和渊斜了斜身子:“靖王来顺安时日也不短了,拢共入过宫几回?”
  “就来了接风宴那一回,咱家记得可清楚了!”谭良吉立马答了,还拣着话补充道:“且陛下待靖王爷不甚热络,靖王爷瞧着也与陛下日益生疏。”
  裴和渊敛目自思,半晌掀了掀眸,轻飘飘的目光砸在谭良吉身上:“谭公公是个有眼力见的,将来自有大好前程等着你。”
  谭良吉哈着腰赔笑。
  对上这么位主,他,他委实也不敢不识数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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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和渊踩着苍茫霞流回到临安伯府时,见得容知院门口,立着个娇慵佳人。
  “夫君,你回来啦!”
  桃腮带娇靥,雾眉如远山,本就摄人心魄的美眸之中,闪着甜沁沁的波光。
  那一身柳骨藏蕤,更是说不出的酥软招人。
  眼中生起波澜,裴和渊上前将人揽入怀中,狸猫儿一般埋在她颈间蹭了蹭:“娘子好香。”
  关瑶被他蹭得浑身泛痒,还撅嘴道:“我哪日不香?”
  “嗯,娘子就算出了汗,也是香的。”裴和渊无声地笑,唇鼻之间的热气尽数扑在她颈间:“娘子已沐浴过了?”
  不待关瑶答,又揽着她低声道:“那便是身上已干净了。”
  饿了几日的狼闻到肉香,开始一寸寸把人环紧,展示起自己无声的亢奋:“明日休沐,我带娘子去泡温泉,可好?”
  说起温泉,关瑶便想起他鼻血横流的模样。
  板着脸红着耳,莫名狼狈好笑。
  “别了吧,我怕你吃不消。”关瑶答得很是真诚。
  平日在自家居院中,他已然卖力得很,再去趟温泉,委实担心他彻底淘虚了身子。
  裴和渊屈起手指敲了下关瑶额头:“娘子说这种话,便是在质疑为夫了。”
  关瑶捂住额头,气咻咻地瘪了瘪嘴。
  “我并未用力,这便疼了?”裴和渊伸手替她抚了抚,假意肃颜道:“真是娇气。”
  指间一寸寸下移,抓着关瑶腰间玉蝉托了几下后,裴和渊忽弯了腰将人一把抄起,向房内行去,嘴上还谑笑道:“娘子都这般说了,那温泉不去上一趟,如何给为夫正名?”
  待嬉闹着大步入了内室,却见得房内已然摆了一桌丰盛至极的酒菜。
  裴和渊挑了挑眉,问怀中人道:“今日有何喜事不成?”
  若换了平时,关瑶早便捶着让他放自己下来了,可这会儿,她却主动依偎到裴和渊胸前,用软甜盈耳的声音嗔道:“小慰夫君公事辛劳罢了,非要有喜事才能吃酒么?”
  听到“吃酒”的字眼,裴和渊低头去碰关瑶的鼻:“娘子今日兴致不错,这是想与我对酌?”
  四目相触,郎君眸光柔软,长睫如遮。即使这般静静相对,关瑶一颗心也扑扑乱跳。
  她忙别开眼道:“这坛子酒是我爹爹特意派人送来的,说是百年的陈酒,里头还浸过不少好药,对身子有益的。”
  裴和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拉着泛懒的长音道:“原是大补之酒。”
  是补身子的酒没错,可这大补之酒四个字,配上他那谐戏的语气,怎么听都感觉有旁的意味。
  心虚所致,关瑶挣扎着离了裴和渊的怀抱,两手牵着郎君衣角,将人往隔间带:“夫君辛苦了,我先给夫君更衣,咱们迟些便去用膳。”
  这般主动得出奇,裴和渊只道瞧不出当中有诈,嘴角挂着顽狭的笑,任她折腾。
  于是那席晚膳吃下来,裴和渊被生灌了不少酒。
  他也来之不拒,但凡关瑶给斟,他便饮,且半句不问与这酒相关的事。
  这般豪饮一番被狂灌一通后,裴和渊说话逐渐缓慢目光逐渐迷朦,末尾慢慢伏在桌上,怎么唤都唤不醒。
  “夫君,夫君?”
  生怕这人装醉,关瑶还主动凑上去亲了裴和渊两记,他亦不曾像往常一般追逐而来,整个便是喝大了的模样。
  关瑶心内窃喜,唤人进来撤了席后,把烂醉如泥的裴和渊挪去了榻上。
  望着夜空之上的朗朗皑月,关瑶把心一横,终是阖起了房内最后那扇窗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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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汉流渡,月眉弯弯。
  已近子时,庭院空寂。满天星斗似沾着霜花,无声地涂抹着院廊下的木靠。
  自合窗的一丝缝隙窥入房内,可见昏灯罗帐,亦闻得帐中传出的细微声响。
  牙床之上,有个窈窕身影跪坐着,正一边忙活,一边嘀咕着什么。
  “是从这处穿过去的吗?”
  “绕过膝弯,穿过颈部……会不会把人勒死了?”
  “嘶……这绳子是不是有点短啊?怎么接不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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