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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分卷阅读260

一片栽满荷花的湖泊还深,还暗。
  那是一种能溺死她的眼神。
  唇边有笑,眼底却没有,只道:“这是我的秘密。”
  还秘密……
  陆锦惜心里不那么舒坦,假假地做出酸溜溜的神情来,轻飘飘道:“你不说,我也不问。天底下,谁还能没个秘密呢?实不相瞒,我也有。”
  她本以为顾觉非要问,“是什么秘密”,可没想到,他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温温然道:“那你不说,我也不问。”
  “……”
  只这么一瞬间,陆锦惜忽然觉得他其实是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因为那看着她的眼神实在是太温柔。
  犹如春日里的垂柳,将她束缚。
  意识深处,忽然就恍惚了一下。
  陆锦惜望着他,没言语。
  顾觉非却执了她手,将她那微凉的手指尖凑到唇边轻吻,呼吸间的酒气已经浸染开去,只道:“怎么了?”
  宾客他是真的招待了的,席间早已经喝了不少,只是宴席散得差不多的时候又出府了一趟,身上的酒气被风吹得散了一些。
  现在虽只喝了一点点,可先前的酒意全涌了上来。
  他眼底一片潋滟的涟漪,让人一见便脸红心跳。
  陆锦惜被他一吻那指尖,便轻轻颤了一下,这一瞬间也不知脑袋里哪一根筋抽了,竟梦呓似问道:“你现在在同我谈心,可我却忽然想睡你,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第157章 第157章 嘘,叫你乱说

  话一出口, 陆锦惜就知道完了,也晚了。
  先前两口小酒闷进去的那一点昏昏沉沉的意境, 一下就散了个干净,有一种难得的赧颜之感冒了上来。
  接着就看顾觉非看她的目光变了。
  好笑。
  好气。
  冷淡里面藏着点热意, 恼怒当中隐着几许宠溺, 像是想要骂她,但最终又慢慢地忍住了。
  他只对陆锦惜说了一句:“饭可以乱吃, 话不能乱讲, 你是故意要气死我是不是?”
  接下来所有的话语, 都消失了。
  消失在剥落的袍服间, 消失在压抑的喘i息间, 也消失在暧昧的肌肤抚触之间……
  烈火将冷空点燃, 炸响这暗夜里无声的情浓。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这一句话,陆锦惜知道, 可从来没当一回事, 可在这夜深人静的后半夜里, 她彻彻底底地领悟到了它的威力。
  顾觉非曾说过,她能睡到, 算她输。
  当时她只觉得这人实在是嘴硬到了极点,毕竟若美色当前,真的下力气勾引, 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哪里能把持得住?
  即便是顾觉非, 也不该比旁人好多少。
  但今天, 她也知道,他当初说的这一句话,也不是同她开玩笑。
  一开始她就觊觎了顾觉非的人,后来与他相处,相知,还共患难,不知觉间动了心。
  在此刻亲近,自然动情。
  顾觉非也动情,不管是他的手指,还是他的唇舌。
  只是她没想到,他竟有意要惩罚他,分明已经撩拨到了时候,自制力却强得令人发指,偏偏不动了,反咬着她耳尖说:“我喜欢你,同你谈心,想把这一颗心都剖给你,你竟半点不领情,还跟当初一样只想睡我。陆锦惜,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别的?”
  陆锦惜想哭。
  她也不好说自己当时到底是哪根筋抽了,只是情与欲素来都混杂在一起,对一个人动了情,自然也会动欲。
  方才顾觉非那模样,谁见了能不喜欢呢?
  一时被他搅弄得面色绯红,双目迷离,一时又恨不能直接一把掐死了他,好隔绝了他的戏弄……
  一直到她忍不住开始认错了,他才饶了她。
  这时再长驱直入,让她彻彻底底地领教他的厉害。
  他喝过酒。
  且喝过不少酒。
  动作间却是温柔而猛烈,窗外的风都无法吹散他身上那浓烈味道。
  陆锦惜的手指忍不住攀上他的胸膛,摸到了那一道深深的剑伤,狰狞的疤痕,忽然之间便柔肠百结。
  这一刻,他们是彼此的俘虏。
  他问她:“知道错了吗?”
  陆锦惜喉咙里有细碎的呻i吟,回道:“知道了……”
  他又问:“错在哪儿?”
  陆锦惜身子开始发软,听着他声音,三魂七魄都要酥了,迷迷糊糊道:“不该只想睡你。”
  “……”
  这话的歧义可大了。
  顾觉非脸黑了一半,一肚子的情话都憋了回去,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可见着她面若桃花绽放的模样,又舍不得,只好加重了力道。
  一下一下。
  没一会儿她就真的受不了了,掉着眼泪骂他“禽兽”,可顾觉非不为所动,只轻轻吻去她面上泪珠,依旧罚她。
  陆锦惜想骂骂不出,想反抗又不能,一时心里面什么想法都冒了出来,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只觉迷迷糊糊,就被送到了某一条界线上。
  于是什么恼怒,什么反省都忘了,发暗的视野里,只剩下顾觉非那一张情浓后张扬又肆意的面容。
  眨了眨眼,失神间,她只感觉他俯在了她耳旁,低低而笃定地说了一句什么。
  她反应了片刻。
  末了才意识到这句话是什么。
  ——陆锦惜,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第158章 第158章 信

  顾觉非, 表面看着禁i欲而寡淡,实则浓烈而迅疾, 犹如一团冰裹着的火,像是一把鞘藏着的剑。
  他有锋芒, 但鲜少出露;
  他有野心, 但深藏于内。
  这个人,她本来是不该招惹, 也招惹不起的。
  只可惜这认知来得太晚。
  陆锦惜也是第二天早上在孤窗小筑的楼上醒来时, 才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清醒过来的脑袋, 也一下就知道昨晚说错了什么话。
  可莫名地, 竟笑了一声。
  她现在相信顾觉非在雪翠顶上那六年是真的清心寡欲且冷静自持了, 说不准还读了不少的佛经,禅定的本事学了个十足。
  寻常人哪儿那么能忍?
  前面罚她说错话吊着她,后面又不搭理她求饶, 吃过了一回就变得不紧不慢起来, 一句一句问她“想起来哪儿错了没有”。
  那时候她想得起来什么啊。
  当然是回答不上。
  于是后半夜就这么过去了。
  雕窗虚掩着, 有风从外面吹进来。
  屋内一应摆设都简单而精致,书案上铺开的画卷没有收起, 旁边的画缸里塞满了画轴,一面墙都是珍本古籍,琴谱棋谱单独放了一书格。
  常用的铃印则都收在书案后的多宝格内。
  昨夜扔地上的衣袍也都不知哪里去了, 反倒是一旁的架上放着一身崭新的衣裳。
  浅浅的海棠色, 边角上勾着细致的缠枝连纹。
  是上好的苏绣, 针脚细密,她起了身来,拎起来一看,只觉剪裁也别致,倒是很好看。
  兴许是起身时有那么一点响动,外头竟有人听见了,一时便有叩门声传来,清清脆脆的:“夫人,您醒了吗?”
  昨夜来这里时是没人的,陆锦惜记得。
  她看了一眼这衣服,又放了回去,便叫人进来,瞧见是个脸盘子微圆颇为讨喜的丫头,没记错的话是陆府那边跟来的陪嫁丫鬟。
  一时有些奇怪:“风铃?你怎么过来了?”
  “是今日天还没亮时大公子派人来叫奴婢们过来伺候的。”
  风铃是原本尚书府那边的丫鬟,因乖巧懂事遂被陆老夫人指了来照顾陆锦惜,这会儿有些局促地笑了笑。
  “一大早大公子就上朝去了,才刚回来一会儿,方才来过,见您还睡着,就让奴婢们别吵醒您。孟先生一来,他又下去跟孟先生说话了。”
  这一下陆锦惜难免有些脸红,不知自己是应该羞愧,还是应该心疼。
  虽不知昨夜他干什么去了,但折腾到很晚是没跑的,算算上朝的时辰,怕是他一夜还没能睡上一个时辰吧?
  眼下竟也没说睡一会儿,又下去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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