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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安徒生-分卷阅读38

务套房。
  而梁司月, 能在现在这个四星级酒店弄到一间窗户朝南的大床房,已经是剧组比较不差别对待的结果了。
  住得久, 房间里就多了一些生活化的布置,客房部每天打扫也不会乱动, 久而久之,这里就似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出租屋。
  窗边立着一个可折叠的晒衣架, 上面挂着几件衣服, 尤以内衣裤居多;床上,放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毛绒玩具,最大的那个横着放的, 明显是做靠枕使用;桌上有一套茶具,旁边一只没有商标和图案的茶叶袋子已经去了一半,拿一个长夹子夹住了开口避免受潮。
  在靠近洗手间的门边,柳逾白甚至还看见了一只便携的泡脚桶,玫红色,扎眼得叫人无法忽略。
  最后,柳逾白目光又回到梁司月身上,看见她脚上穿的不是酒店的拖鞋,而是一双毛绒绒的棉拖。
  他瞥了她露在外面的膝盖和小腿一眼,淡淡地说了句,“感冒了也不多穿点。”
  梁司月拿不准他是不是要去找何讷,但明显的,他没有马上就走的意思。
  室内虽然开了暖气,但刚从床上爬起来,又穿得单薄,确实感觉有些凉。她从行李箱里又翻出来一条粗格子的家居裤,拿在手里犹豫了一下,问他:“柳先生要喝点茶么?”
  柳逾白没说不好,她便将桌上的烧水壶拿起来,进了洗手间。
  掩上门,套上裤子,将烧水壶注满水,走出来接上电源——烧水壶是委托小琪去外面买的,那些关于酒店水壶如何不卫生的惊悚新闻,让她用自己买的才敢放心。
  梁司月泡了一壶茶,给柳逾白倒了一杯。
  柳逾白尝了尝,品出来这是龙井茶,品质属于上乘。
  梁司月从床头那边拿了一个毛绒小熊过来,抱在怀里,坐在床尾——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一般情况下,除了小琪,她的房间也不会接待其他人。
  她见柳逾白似乎有些满意这茶叶,笑说:“这个茶叶是林孟夏给我的。您知道林孟夏么,就是演男二号的演员——他家里自己是开茶园的,进组的时候带了好多茶叶过来,陈鹤林老师更习惯喝咖啡,何导只喝纯净水,其他人又嫌泡茶麻烦。他送不出去,就给了我很多,现在我箱子里还有……”
  柳逾白语气平淡地打断她:“你收他家茶园的广告费了?”
  梁司月原想说,箱子里还有好几包,如果柳逾白喜欢的话,可以拿去喝。被他一打断,就没这个自作多情的想法了,柳总这么有钱,什么样的好茶喝不到。
  柳逾白瞥了梁司月一眼,见她抱着毛绒小熊一下不说话了,一边放下喝了大半的茶杯,提着茶壶续满,一边问她:“在剧组还算适应?”
  梁司月现在充分怀疑柳逾白是作为制片人,微服私访前来调研的,通过她一个小演员管中窥豹,看看自己每一分投资是不是都花到位了。
  “还好,”梁司月说,“可能,我有一点拖大家后腿吧。何导说拍摄进度比预期的慢了。”她垂下目光,几分病色的脸上有些黯然。
  “我投资过这么多戏,没几部能按计划准时拍完。调度是个环环相扣的事,演员、天气、工作人员配合……都有可能影响整体进度。”
  柳逾白也不看她,自顾自喝茶,语气没什么情绪,且话里隐藏了十分柳氏风格的潜台词:你一个小演员,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但这几句话,多少打消了梁司月的顾虑。
  在她脸色稍霁的时候,柳逾白这才抬眼瞧她一眼,笑了声:“怕进度推迟预算不够?”
  “……嗯。”
  “那没办法,追加的投资只能从你片酬里扣了。”
  “你刚说了单单一个演员影响不了进度的……”梁司月小声反驳。
  “你非要跳出来背锅,我当然得给你这个机会。”
  “那我收回方才的话好了……”
  “晚了。”
  对话无端朝着没营养的方向滑坡时,房间响起了敲门声。
  梁司月很肯定这次应该是小琪回来了,丢了毛绒小熊走过去开门,问了句“谁呀”,得到肯定回答之后,便将门打开。
  让她意外的是,走廊里不止小琪,还有林孟夏和他的助理。
  梁司月和林孟夏的对手戏很多,两人在戏里演同班同学,后来又发展成了男女朋友。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剧本围读会上,梁司月对林孟夏说,是不是经常有人叫你柠檬虾?
  林孟夏笑说,所有人都这么叫。
  后来每次在片场听见有人叫林孟夏的名字,梁司月都觉得……很饿。
  相比较已经是知名演员,且性格也十分沉稳的陈鹤林老师,梁司月和同样十八线的林孟夏关系更好。两人年龄相仿,林孟夏又是外向且自来熟的性格,在片场候场的时候,他们常常凑在一块儿打发时间。
  不过,他们相处很有分寸,从来不在没有第三方在场的情况下独处,就怕被人捕风捉影地编造谣言。
  小琪告诉梁司月,她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林孟夏和他的助理也要去市里,就蹭了一下他们的保姆车。
  林孟夏和梁司月住在同一家酒店,听说梁司月生病了,回来的时候顺道过来打声招呼。
  林孟夏抱着的购物袋里一堆膨化食品,也不知道他的助理为什么不阻止他。他伸手从袋子里掏出一袋子感冒药,扬手扔给梁司月,笑说:“感冒好些没?”
  梁司月笑一笑说:“快好了。”
  她明知道林孟夏不会进门,还是不动声色地将门又带上几分——她已经很为“带资进组”的传言所困扰了,要让他们看见柳逾白就在屋里,还不得把这传言坐实。
  林孟夏的助理是个男的,东北人,平常就特能侃,他笑说:“孟夏听说你感冒了,恨不得把整个药房都给你搬过来。你俩过几天不就得拍吻戏么,他生怕你传染……”
  林孟夏赶紧打断他,笑着急急替自己辩解,“没有没有,小月你别听昊哥胡说。”
  梁司月听出来,林孟夏和助理昊哥说这番话,是想提前消解他俩到时候第一次拍吻戏的尴尬感,因为自打知道这场戏要开拍之后,两人都或多或少的有点心理障碍。
  如果没有柳逾白就坐在门后,她说不定很能领受昊哥的好意,但现在她只觉得更尴尬了。
  再随意聊了两句,林孟夏叫梁司月好好休息早日康复,就和昊哥离开了。
  梁司月将门打开,让小琪进来。
  小琪压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提着沉甸甸的两个购物袋,一进门就看见屋里坐着一尊大佛,吓得脚都要软了,看一眼梁司月,以目光谴责她:怎么不提醒我呀!
  小琪硬着头皮跟柳逾白打了声招呼:“柳总好。”
  柳逾白点了点头,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自梁司月脸上扫过,表情不大能瞧出来情绪,“换衣服出去吃饭,楼下大堂等你。”说罢,就往门口走了。
  柳逾白走后,小琪将购物袋放在椅子上,对梁司月说:“柳总微信上跟我说,找何导有事,顺便过来打声招呼,我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
  “他其实也没来多久……”梁司月说。起码她没觉得待了有多久。
  梁司月从行李箱里翻找出一身出门要穿的衣服,进洗手间换好了再出来。
  小琪从购物袋里找出来果汁糖,给她放在了桌子上,紧跟着,拿出一盒自热小火锅,鬼鬼祟祟地递给她:“等你感冒好了,可以吃一点,但是千万别让何导知道了。”
  梁司月笑了。
  她到穿衣镜前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得很,就从箱子里翻出进组之后就没再用过的化妆品,擦了薄薄的一层隔离,再涂上一点口红,豆沙色,非常不明显,但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柳逾白坐在大堂里,等了约莫一刻钟,梁司月下来了。
  她穿了一件黑色中长款的羽绒服,拉链没有拉到头,露出里面黑白粗条纹的套头毛衣。头发为了配合角色,剪到了齐肩长度,比之前一头快要及腰的长发显得利落些。
  她很谨慎地戴上了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目光在大堂里搜寻他的身影时,这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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