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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分卷阅读15

,还愿意给她世子妃的位置。
  可到底不能总躲着,皇后要见她。
  她只能去,却不想中了计,喝了带毒的茶水,咳血不止,被赶来的闵危一把抱住,急忙带她去找太医。
  她昏迷过去前,见到的是他着急的神情。
  他是担心她?
  等醒转过来,她便见平躺睡在身侧的他,面容沉隽而安静,睡姿规整。
  秋狩没办法和府中一样,可以各居院落。在帐篷里,他们只有一张床,但他之前从没来过,她也不知道他大晚上去了哪里睡觉。
  那是第一次,除开宫宴的荒唐事,他们两个睡在一张床榻上。
  她轻轻地侧过身,怕惊醒他。他生有一张令人不禁艳羡的脸,但那时他的眼下有浓郁的青色,薄唇苍白,长顺的发未束冠,披散在枕上和被子上。一副柔弱的模样。
  她恍然发现他的头发真长,且在烛火照亮下,泛着盈盈光泽。
  “你做什么?”他猛地睁开眼,喑哑出声。
  她被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一缕发放下,心虚道:“你的发乱了。”
  胡诌的言语,让他皱眉,继而起身,拿了衣服展开穿上。
  “多谢世子殿下救我。”她爬起来,对他诚挚地道谢。
  他穿衣的动作一顿,微怒道:“你是傻的吗?皇后叫你去你就去,我早些时候就告诉过你,让你不要私下与他们接触,你是没听进我的话吗?”
  “可她是皇后,我不能……。”她为自己辩驳。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来找我。”他不耐烦地掀帘而去。
  她怔怔地坐在床上,喃喃:“可我要去哪里找你。”
  他的行踪,她一向不知。
  “小姐。”闵危有些不解地看着小姐,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让他不由脸红起来。
  林良善不语,又看了眼他尚显稚嫩的脸,隐隐有后来的俊俏模样,少了阴沉之气,倒让人感觉他是一个纯净干净的少年,尤其是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望过来时。
  她端起碗喝药,心里却默默叹息他的头发,那手感好极。
  等喝完药,她才说道:“这几日你读书习字,我还未考察你,你搬了椅子坐过来,我考考你。”
  半个时辰的功夫,林良善将书本上能问的都问了遍,闵危皆都对应上来。
  她又看他练字。
  他左袖子中的手指甲紧紧扣住掌心,有些疼,握住毛笔的右手却是稳健非常,写出的字和字帖上的分毫不差,有锋芒显露。
  他们挨的有些近,他的呼吸都刻意收敛了些。
  林良善没察觉出,她心中只想着能在他少年落魄时留下个好印象,好为今后行事,时不时地夸赞他的字写得好,有悟性。
  林良善的字当然不能有多好,但她厚着脸皮装作自己很擅长书法一事,夸赞的话一句接一句。
  “你这个字写的好!”
  “是了,这样写的就很好。”
  ……
  闵危被她说的有些脸红,他抿紧唇,手下动作不乱。
  后来林良善见他红涨的脸,有些担忧,问他:“你生病了吗?怎么脸有些红。”
  “没有,小姐,我没生病。”他小声道。
  “那就好,你先练字,等会再给你讲解。”她从他一旁走开,又坐回桌前,开始翻话本看了。
  她一离开,那股微苦药香也变得薄淡,闵危随之松了一口气,继而心里有些空荡。


第十三章
  屋舍内没有其他人,闵危双手枕着后脑,躺倒在床榻上。
  那天的雨幕下,他被“同伙”殴打,整个人被他们反复踢踹,身上的骨头和散了架似的,他翻滚着挣扎,甚至求他们不要再打他了。
  为什么?不过是因为他的长相,他能得到比他们多的施舍,或是一两个铜钱,或是一个馒头。
  他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再加上一点儿适可而止的可怜态,引得路人对他怜惜。
  闵危经受过许多的挨打,他原想忍一忍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却不想被一个披着赤狐披风的女子所救。
  她低笑道:“你可要和我回家?”
  他是要拒绝的,只是还不等他说话,她就说:“红萧,把他拎到马车上。”
  “不……。”他呜咽的声音淹没在蒙蒙春雨中。
  在马车上,那方窄小的天地间,他缩在角落处,一动不动,思绪混乱。
  后来马车停下,他被高个侍女拎下马车。周围是欣喜的欢迎声,他拘谨地站在一边,抬头却看见了“威远将军府”的门匾。
  原来救他的是威远将军府的小姐。
  他原先抗拒的心态悄然发生了转变,这兴许是一个契机。
  ***
  闵危趴在昏暗的床底下,听着外边的轻.喘,他的双眼瞪得通红,死死盯着眼前不断辗转的两双脚,一双黑色长靴,另一双是红色小巧的金镂鞋,白皙纤弱的脚踝上还挂着一串金铃铛,叮叮作响。
  痛苦、压抑、仇恨充斥着他的脑海,伴随着衣物剥落的嘻索声,他的利齿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眼角有泪水滑落,衬得那猩红的凤眼阴鸷而可怜。
  终于,在一阵呜呜声后,一双莹白皙良的脚踩到了地面上,她轻声唤道:“危儿,出来。”
  声音淡漠,带有一丝喜悦。
  闵危从床底爬出,看到刚才进门的矮胖男子已经死在了床上,他的身上没有衣服,袒露着肥胖的身体在红床之上,眼珠几乎要爆出,张大着嘴,嘴角还有鲜血流出。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惨死之景,但仍然愣在原地。
  冰肌玉肤的貌美女子毫不在乎地捡起地上的纱裙,当着闵危的面穿起来,等穿戴好,她才道:“我们该走了。”
  “是,娘。”他闷声应话。
  不过逃离半个时辰,死在床上的男人被发现了。
  夜晚,树林深处,滢月高挂。
  “娘,怎么办?”闵危依偎在女子的怀里,尽管她的身上有令他作呕的脂粉香气,他也不想松开。
  女子显然也有些惊惶,远处火光微闪,野狗的吠声越来越近。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瘸了的右脚,掐着闵危手臂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她突地轻笑一声,把闵危从怀里推出去。
  闵危猝不及防地摔倒在草地上,后背被荆棘刺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无骨的手掐住下巴,接着什么东西往他的嘴里钻,是活物。他的双手紧紧扒着掐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可怎么也挣脱不了,嘴里的活物很快顺着喉管爬了进去。
  那只手转而去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一点儿声音。
  “嘘,不要出声。”
  女子低头附耳,颤声道:“我已经把三生蛊喂给你。你马上离开这里,记住娘说的话,去梁京找你的爹,一定要找到他。”
  她的玲珑眼划过一抹狠厉:“找到你爹,杀了他。”
  隐隐有人走动的声音传来。
  女子松开手,坐在草地上,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个不停。
  “娘,我们一起走。”闵危小声急道,去拽她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
  “不,你赶紧离开这里,我的脚已经走不了路了。”
  她苦笑一声,要从腰间拿了匕首。
  “娘,你做什么!”
  闵危忙要去抢匕首,却来不及了,他的手被女子的手紧紧握住,连同匕首,一起贯穿了白皙的胸口,红色的血液喷溅在他的脸上。
  他完全呆住。滚烫的血从他干净的脸上流淌下,鼻息间是浓烈的血腥气味。
  他猛地将手抽离。
  “好疼。”女子背靠着树干,轻轻抽噎起来,细眉紧皱,汗水混着血掉落在她一袭红纱裙上,隐没了踪迹。
  “帮帮娘。”
  她抖着手去握他的手,喘着微弱的气,道:“杀了我。”
  匕首没有完全贯穿心脏,还有几分,但她已经手抖到下不了手,疼痛蔓延全身,一阵接着一阵。
  “不,娘,你和我一起走。”
  闵危要去扶她起来,却被她强撑着一口气打了一耳光。
  “不孝子,你是要我们两个都死在这里吗!”
  他的脸歪去一边,又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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