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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分卷阅读23

门,就看见那正围着看字画的一堆人,忽的,他的凤眼停滞在某一处不动了。
  拿着雪景图,正侃侃而谈的男人,是那次他和宏才出门,去询问玉佩的当铺掌柜。
  闵危心下不由紧张,他绝计不想让林良善知道他身有那块玉佩的事情,更何况在那件事后,林良善曾说过“你要是敢跑,我就让人打断你的腿”的重话。
  若是她知道那件事,他该如何说?
  这样想着,闵危已有了主意,他快步上前一步,背着身面对那个男人,对林良善道:“小姐,我感觉身体不大舒服,想先去外间休息。”
  他的语气低沉,夹杂着虚弱的态势,眉眼耷拉着,眼睛无神。
  林良善担心地看着他,怎么突然身体不舒服了?明明刚才还是好好的。她一方面担心闵危身上又有什么疾病,另一方面则是想要找到那本棋谱。
  两项权益之下,她道:“那你先去找冯叔,我很快出来。”
  上一回,闵危脸色苍白无光,林良善焦急地带他去医馆诊断的场景犹在眼前,可现在她却只轻描淡写的一句。闵危心中涌起莫名的难受,但他仍点头,道:“好。”
  他径直走出万宝轩。
  林良善先是在一楼处的角落找寻,绕了两圈,都没见到那熟悉的棋谱,她又上了二楼,也是不见,等到了三楼,她在一处阴暗潮湿的角落,在一堆杂书中才翻到了棋谱。
  暗黄色的封皮已经脱落,书册有些发霉,黑白棋子对决的杀气隐藏在古朴的书页上。
  正是闵容曾与她对弈过的那本《百变效古棋谱》。
  林良善心喜,她四处瞧了下,三楼只有她一个人,她有些惴惴不安地将棋谱合上,预备拿到楼下。在临走时,她又从那些杂书中随意挑了四五本,把棋谱夹在其中,一起带下楼。
  她的手心有些湿,镇定地等那小二将这书本翻动,然后告诉她:“小姐,总共十两银子。”
  “十两?”
  小二可能觉得她是嫌这价格贵了,笑呵呵,低声道:“小姐,虽这些书不值多少钱,但到底有些年头,十两已经很便宜了,若不然,少个半两也是成的,再少就不能了。”
  没想到有人能瞧上那堆破烂书,自家老板正和人在那边看书画,他捞个一二两银子也是可以的。
  “好,就九两半。”林良善付了钱,不再多留,拿了书就走。
  却不想,要出门时,被一个矮胖男人拦住,他手中拿着一个茶壶,语气和善,道:“这位小姐,我想问下刚才和你说话的小子,他曾到我的店铺要当的那块玉佩,现今是不当了吗?”
  十余天过去,当铺掌柜难免着急了,他是真心喜欢那块双色玉佩,想要自个用,可人不来当,他也找不到。没想到应好友之约,来万宝轩看画,竟瞧见一人和那小子颇为相像。
  “什么玉佩?”林良善疑惑,细眉轻皱。
  “那小子曾拿了一块双色玉佩到我的徽记当铺来,是瑞兽白泽的造型,他说是亡父遗留下,想当了换钱。”掌柜如实说,又可惜道:“他是否拿去别家当了?”
  双色玉佩?瑞兽白泽?林良善想起上一世,闵危确实有一块玉佩,她曾无意间见过。
  林良善的脸色一瞬间变了,她的唇瓣翕动着,道:“我不清楚,抱歉,你可能认错人了。”
  她不再说什么,绕过他,就出了门。
  一路上,她的呼吸都在发颤。


第十九章
  林良善的心绪翻滚,胸口闷着一股难消的气。
  甫一出门,她就看见正在马车边等待的闵危和冯丛。她缓了口气,手中的书捏的死紧,纤瘦的指节泛白。
  马车上,沉闷压抑的气氛充斥整个车厢。
  闵危已然感觉不对劲,他的大拇指紧扣着食指,细碎的发微遮黑白分明的眼,嘴角抿直了,不敢率先开口,也不能开口。
  马车外是街道的喧闹繁华,时不时有叫卖的声音。
  “买—糖—葫—芦—喽”渐渐行进,又慢慢走远。
  林良善忽道:“真宁。”
  闵危:“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刚才说身体不太舒服,我让冯叔去医馆,找个大夫看看吧?”她以一种极其平静的态度说出的,没有任何关切的含义。
  闵危用一种惊慌的眼神看她,忙道:“小姐,我感觉好很多了,不用去。”
  “多谢小姐关心。”他补上这样一句话。
  “你不想看大夫,那就算了。”林良善垂眸。
  又是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林良善复看向他,眼神淡漠。
  她问:“你很缺钱吗?”
  闵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下,呼吸之间,微苦的药香也变得浓烈,直冲他的脑海,让他急切地思考着答话。
  “不缺的。”他只有两个选择,无论哪一个回答都是错的。
  他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刚才在万宝轩,有一个人对我说,你曾拿了一块玉佩到他店里去当,想要换些钱。有没有这件事?”
  闵危喉间干涸,心脏跳动剧烈,快地他怀疑林良善也听见了。
  他咽了一口口水,原先清脆的少年音有些喑哑,他说:“有。”
  闵危之所以找寻机会,去当铺试查玉佩的来处,只是为了找到他的生父。
  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自己从一出生所遭受的那些苦难,以及母亲的惨死场景。他的手开始颤抖,就是这样一只看起来细瘦不堪的手,亲手将自己的生母杀了。
  虽不是他的本愿,但这件事终究是他做下的。
  闵危的胸脯起伏不定,眼睛酸涩发红,两片薄唇紧紧抿着,右手紧紧攥住,手背上的青筋浮现,像是要爆裂出里面灼热的血液。
  他的呼气吸气声在马车中是那样的清晰,让林良善有一瞬的惊惧。
  这个样子的闵危,她见过,杀人时的他都是如此表现。
  林良善心悸不已,她的手紧贴胸口,想要纾解里面郁结的气。
  她的问话惹怒了他?
  宽阔的大道上,一个孩子急跑而过,冯丛慌地拉紧缰绳,让马停住。
  马车动荡,林良善一时不察,往前面扑去,却掉入一个怀抱中。
  闵危反应迅疾,伸出左臂,拦着即将跌倒的林良善。因冲击过大,他又不得不俯身抱住她,双膝已跪在车板上。
  林良善整个人被闵危紧紧抱住,一双手隔着樱桃红的春衣,牢牢地掌住她的腰。
  她的脸颊与他的轻擦而过。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外面传来一声:“小姐,你没事吧?”冯丛听到“嗵”的声音。
  林良善后仰偏头,佯装镇定道:“没事。”
  马车又继续朝前走。
  “松开。”她说。
  闵危的脸上有些薄淡的红,手掌接触的布料丝滑柔软,隔着布料的细腰正源源不断地渗出暖意。鼻息之间,她身上的药香越浓,混合着一股女子独有的馨香,扑面而来。
  他不敢看她,低着头,敛眸,松开了手。
  这个意外,打破了刚才的浓稠焦灼的氛围。
  林良善不知所措,坐回原位,她胸中的郁气一下子冲淡了,但还有些难受。
  她从一侧的匣子中拿了青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褐色的药丸,正要吃下,面前已经端着一杯温热的水。
  闵危端着水一动不动。
  林良善吃了药,又接过水喝下。
  “小姐,我有一件事欺瞒了你。”闵危的视线落在她裙摆处的桃枝暗纹上。
  林良善看着他。“我之前说我没了父母,是假的,我的父亲尚在。”他从怀中拿出玉佩,拿至她面前,沉声道:“这是他留给我的,我从金州来,就是想找他。”
  然后杀了他。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林良善自然知道闵危的身世,但她目前不能说,也不想说。现今镇北王闵戈尚在北疆驻守,要两年后大胜狄人,进京述职才能回来。
  上一世,她也只是听说闵戈是无意间在大街上瞧见的闵危,才将他带回府中询问,惊喜地得知自己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儿子。
  如今让闵危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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