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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后宫写小说-分卷阅读23

本王不过推波助澜罢了,真正出力的还是仁西王许亦星……”她睁开眼,不禁又一声轻呼。
  她呆滞了片刻,看着许明沅,眼神飘忽不定。她突然想起昨日梦里,那个将她从冷宫里救出来的金影问她,“你会救我吗?”
  这梦也太诡异了,莫不是前生枉死的许明沅的灵魂给她托梦?她霎时冷汗直流,她要告诉他吗?
  大王,许亦星密谋刺杀你,明年秋狝之时,你便会命丧黄泉。这话在嘴边犹豫了片刻,她终是没有说出口。
  她放开捏着被角的手,尽力平静下来,想着此时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没法向他解释她为何知道刺杀之事。告诉许明沅自己是重生而来?也许他会认为她伤着了脑子。
  燕清意看着他疑惑的神色,解释道:“我方才肩上疼痛难忍,失态了。”又兴致盎然地说,“大王能从众人中脱颖而出,必是文韬武略,智勇双全。”
  “哈哈哈。”许明沅听她如此说,不禁喜上眉梢。想到自己年少时通过不懈努力从一个贫家子弟变成世子,确实有天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之感。
  他说:“我祖上是许国太.祖的胞弟茂王,封地富庶,自立茂国。百年前,茂国被许国吞并,我太爷爷被许和王封为茂侯,并将族谱又归入许国王氏,以显仁慈。我爷爷那代,遭奸人诬陷,革爵去职,贬为平民。”
  他叹了口气,“到家父这一代时,已家徒四壁。我十岁入伍,争军功补贴家用。十五岁时已在军中小有名气。先王之所以留下我,也是察觉我勇猛非凡,想让我给许亦星那小儿当个武将。”
  听到此处,燕清意打断道:“我不知这些事,是否为许国秘辛,不敢多听。”她见他讲得兴奋,英俊的眉眼带着笑意。
  昨日许王衣裳湿透,侍从给他寻了一件样式简单但合身的窄袖玄色衣裳,她瞧着他倒真有点像个英勇武将。
  “无妨。”他讲到兴头上,接过葛喜递上的清茶饮尽。
  葛喜眼眸微转,他本想公主喝了汤药嘴苦,让大王喂公主喝茶漱口。于是他又倒了一杯茶服侍公主饮下。
  许明沅想到那些年和许亦星的明争暗斗,事多且杂,也不愿再细讲,便说:“许亦星长于治国,武功亦是不差。只是心术不正,受先王所弃。”
  她看着他洋洋得意的模样,心想表扬手下败将,不就更突显自己厉害么。她听了许久,逐渐有些乏了,眼眸微眯,透着几分倦色。
  许明沅便不再说了,叮嘱她好好休息,明日启程回长乐。他守在床边,看着她睡着,这床睡两人倒是足够,但他怕挤着她了。又怕她发热反复,病情加重,他不想离她太远,便倚着椅子在床前休息。
  第二日清晨,燕清意听着“砰砰砰”之声醒来。
  她惊讶地望着葛喜,葛喜忙跑出去察看,一会儿气喘吁吁地回禀:“大王带人去街上寻了一个宽敞的牛车,来到县令府中接公主出发。那院门太小,牛车过不了。只得命人把墙给拆了。”
  “我只是伤了肩,又不是伤了腿,让大王别扰民了。”她说完,海沛扶着她坐起来,她忍着苦涩把汤药喝了,又吃了几口甜点,然后立在窗边打量。
  她住在阁楼的二楼,推开窗刚好能看到院门。
  许明沅抡起石锤,一锤将木门锤飞,他对着身旁的士兵说:“就是这样,使劲儿要快。”他们一齐“砰砰”一阵锤,把小半个院墙都拆了。
  这人真是……她轻轻摇头。
  却见许明沅兴高采烈地走进来,鞋上沾着盈盈露水,衣裳亦惹湿寒,恐是很早便出门了。
  他指着门外,抬了抬眉,“怎么样?”
  “大王有心了。”她脚下虚浮,站了一会儿有些累了,许明沅扶着她,将她送上牛车。
  牛车舒适,行进不似马车颠簸。前日她抓着树枝挂在树上,枝干尖锐的倒刺在她纤细白皙的手上留下了数道划伤。
  葛喜找了细签,一边帮她挑手里的小刺,一边给她的手指上伤药。
  许明沅看着她面色好了许多,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他突然开口:“前日你发热呓语,不停地呼唤晋沐恒的名字,又说他是骗子……昨日我给公主讲了这么多密事,能否换公主与晋王的过往一听?”
  葛喜微愣,这种时候他为什么在车里。
  “梦中胡话罢了。”她轻瞟了许明沅一眼,见他冷峻的眸子沉着地看着她,又道,“他曾来燕国拜师百先生学儒,因此与他见过两面,他回晋后便断了联系,没什么过往可言。”
  “哦?”许王嗤笑。
  “嗯嗯。”清意点头。
  许明沅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自她前日被掳走后,他忽然发现这温柔的菟丝草若不牢牢守着,便会有别人眼馋。
  她几近丧命的虚弱,让他心惊,她能活下来,让他欣喜,但他不喜欢将细腻的情感说出,把思慕挂在面上。他一直沉静地看着她,吓得她眼眸乱瞟,不敢与他对视。
  燕清意记得她前夜梦到了晋沐恒,她还在梦中好好地羞辱了他一番。那时,她会不会当着许王的面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才惹得他用那种奇怪的眼神一直盯着她,她越想越觉得惶惶不安,只得一直低着头看裙角的细密花纹。
  车外春风温和,吹起柳条曼舞,燕啄春泥。


第20章 渝城水柔
  五日后,行至渝城,此处山清水秀乃许国南方最富庶之地。护城河水波粼粼,远处丘陵起伏,青山翠□□滴。
  黑底黄字的“许”字幡旗在春风中招摇,百姓夹道欢迎许国大军回国。
  燕清意听到城楼上传来的长长的号角声,接着是喜悦的鼓乐声。她掀开帷帐看着百姓们,稚嫩的孩童、杵杖的老叟、憨厚的农夫,人人面上都挂着欢喜的笑容。
  人群如山似海,追着许国大军的队列,山呼“大王英勇”“许军战无不胜”。
  道旁高挂着红色的灯笼,酒肆的二楼望台上站满了百姓,穿绫罗绸缎的姑娘将手中的锦帕、鲜花扔向许军。
  许王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头盔上的红缨在空中飘摇,他身形高大、面容俊朗,腰配一把龙纹长剑,他随手接过一枝酒楼上丢下来的桃花,拿在手中摇了摇,又抛向姑娘们,惹得道旁尖叫频频。
  麻雀从树枝上惊起,一溜烟地飞到屋檐上嬉戏。
  风中传来他爽朗的笑声,燕清意看着此景,瘪了瘪嘴,瞧把他得意的。她放下帷帐,借着明媚的春光,拿起葛喜帮她找来的许国文人所作的长赋,仔细地拜读。
  五日前从白县回到乾游城,采枝匆匆地跑来,拉着她的手又是哭,又是笑。
  大军稍加休整,又出发北上。这几日,采枝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是白日车厢里坐着许王与葛喜,夜间许王又与燕清意同塌而眠,采枝委实找不到能与公主私话的时候。
  燕清意身子虚弱,日日在车厢里睡觉,许王便在一旁批阅前方送来的奏折。
  两日前,燕清意身上的疲倦困乏之感渐消,她便让葛喜去找几本书籍给她阅读。谁知书找来了,她才看了一页,又在车厢里悠悠睡去。
  许明沅不禁打趣道:“公主看书的模样,像孤小时候背《论语》,一看就犯困。”
  采枝望着歪头熟睡的公主,声音微弱地反驳:“公主……很喜诗文,她只是身子虚乏,难免犯困。”
  直到今日,燕清意精神才终于好了起来,她读着葛喜为她寻来的长赋,说:“《渝都赋》中说此处‘月榭风台,池平树古,礼乐茂咏,新宴许舞’,渝城可是茂国旧都?”
  葛喜答:“正是,古茂国曾强盛一时,后顺应天命,归于许国。”
  行至一水榭宅院前停住,葛喜和采枝服侍着她下车。
  燕清意抬眼四处看了看,西面稍远处可见香火不断,人来人往的寺庙,庙前梧桐年岁已久,枝繁叶茂,亭亭如盖。东面却是烟柳荡漾,柔水多情的沅江,江上停靠着精致的画舫,沿江是热闹非凡的商街。
  时值傍晚,画舫上人头窜动,衣香鬓影的女子拿着罗扇,在舫上招摇。
  她正在打量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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