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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我薅绿茶那些年-分卷阅读32

 他双眼眸里算计重重,浓墨一般的色彩在眼底晕染开,面上端的是唇红齿白的少年模样,实则心底早已如病树一样。
  俞秋生小鸡啄米似得点头,要多乖有多乖。他原意放自己一马,那就得过且过。
  只是等他一转身,她整个人都拉下了脸,生无可恋地捉了几条围绕在身边的小银鱼。
  究竟何日才能跟纪素仪一样强这确实是个问题,若不然整日被他欺负就是再好脾气的人都受不了。
  几条鱼尾缠绕在她修长纤细的手上,越靠近那个法阵,鱼尾上的鳞片越刺眼。
  俞秋生近看发觉法阵明亮异常,当中转动的光团速度极快,留下万千残影。像是一台机器齿轮,如今将要至临界点。
  她最后被他用发带绑在剑鞘上。
  流光剑的剑鞘仿若一块巨石沉在水底,纪素仪掐指算着时辰,闭上眼睛后只闻得周遭安静的呼吸以及水流暗涌的声音。
  及腰的长发没有了束缚,无比柔顺地贴着他的背,水中于他而言犹如陆上。衣摆时而摆动,血红衣衫在蔚蓝湖水中格外显眼,不过位于这座巨石阵中则像是一柄嗜血的杀器。
  俞秋生皱着眉,隐隐有担忧。
  她问:“师父你这是要做什么?”
  纪素仪却头也不回,弯腰以血为祭,地上的阵法纹路被他增涂了几许细节,愈显复杂。而他却尤嫌这法阵转动的速度不够快,又为其添了些灵力,刹那间白光大作。俞秋生的裙子都被掀起来,压也压不住,汹涌澎湃的压迫蜂拥而至,她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味道。
  “这周围的妖怪来的不够多。”纪素仪掸了掸衣袍,擦净手上血液。挑眉看着头顶的月光,道,“我取了妖族的璇玑灯,一路跟随的妖怪颇多,一只一只斩杀太费时间。”
  俞秋生:“……”
  原来丰都这么多的妖是因他而来。
  “璇玑灯是妖族的至宝,师父取这个做什么?总不是为了照明罢。”她揉了揉。胸。口,勉强还记得书里对其的描述。
  纪素仪颔首,随意坐在剑鞘边上,淡淡道:“不完全是,我想炼一把神兵利器,只不过多年无所得。”
  那一把富贵是他的失败品。
  “璇玑灯的火焰极为难得,它虽能照见黄泉鬼路、万千心魔、蜃楼幻境,但最为有用的乃是取代寻常铸剑的真火。神兵利器,自要用至宝铸就。这世间寻不得第二盏璇玑灯,无他这北冥的玄铁无甚用处。”
  水波纹里光线虚晃,纪素仪看到俞秋生张着嘴满是吃惊的样子,不由笑道:“你以为为师是特意送你一程的么。”
  他从不轻易出岛,将她在清水那儿丢下是因为璇玑灯在附近,纪素仪有更重要的目的。
  俞秋生好久之前就对他没有多大期望,现下面上虽是失望,心里到底很平静,甚至在意料之中。
  她在水里飘荡着,半晌想起了路上陪伴她的百里珩,便咳了几声,问:“这几天多亏百里珩路上相护,方才他不见了,师父知道去哪里了吗?”
  纪素仪垂眸,朝一旁招了招手,只见他的鲲张开了大嘴。
  里面是蜷缩成一团的玄衣少年。
  百里珩面上带血,发丝凌乱,双眼紧紧闭上,至今还处在昏迷之中。
  “这……”俞秋生大惊失色,“师父捉他做什么?他是个无辜之人。倒是他二叔冯春夏才是恶心,要吃也该吃他才对。”
  纪素仪捉百里珩悄无声息,捉来也自然有他的用处。如今看到俞秋生这样着急,他故意让鲲游的远一些。
  一边等着法阵完全展开,一边则对俞秋生道:“正是因为他二叔作恶多端,所以捉拿他的侄子用以要挟。”
  “可百里珩未免太冤枉了,师父曾经杀了冯春夏一回,今日也同样可以。何必要牵扯他这样无辜之人呢。”
  俞秋生有点良心,苦口婆心道。
  偏生纪素仪这人与旁人不同,这样临近阵法大开的时刻还有闲心思逗俞秋生。看着她那样涨红面颊、敢怒不敢言、不敢动手而委委屈屈的模样,他招手,让鲲合上了嘴。
  纪素仪以为冯春夏告知了俞秋生百年前的那场打斗。
  他靠着一块巨石,周遭的红晕模模糊糊,从他身上散发的血气掺杂在白光之中,巨石阵里戾气暴增。
  他说:“你不懂百里秋寒这个人,如今他改了名字,与百年前到底是有些许不同。既然如此对付他也要有些许的变化。此回出行求得是速战速决,有他这样的软肋在,何必要大费周章的将冯春夏置之死地?手里拿着百里珩,他或许就得叩首求饶。”
  纪素仪想了想,道:“这也是你曾说过的,与时俱进。”
  他拉扯着发带,将人拖了过来。俞秋生呆若木鸡,努力回忆自己是什么时候说的,被他一拉扯,恍然大悟。
  那是她最开始炼丹的时候,小丹药搓不圆,索性压成了小药片。
  纪素仪说丑的难以入口,于是俞秋生就发表了些许与时俱进的演讲,只是没有说到头被他轰出予生殿。
  原来他还记得。
  俞秋生吸了口凉气,小声道:“可是这样的手段会不会有些下作?”
  银白大鲲闭上眼睛,阵法里流光剑微微一颤,纪素仪扭头看着她。俞秋生毫无察觉,对着他平静的面容,渐渐的心跳加快。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离的越来越近,身上的檀香味飘到鼻端,少年清隽的面上眼神不善。他抓着俞秋生的领口。曾赠予她的平安扣意外掉出来,光泽温润。
  他看了俞秋生一眼,反手握住了那把富贵剑。
  剑光森寒,来时飞快,水中发出裂帛声响。俞秋生一个激灵,睁圆了眼睛结巴道:“师父打我骂我都行,但是动刀动剑就太危险了。”
  她伸手要夺,但那把剑在他手里纹丝不动。
  纪素仪冷声道:“看好了。”
  挥剑三下,巨石阵附近的植物跟鱼群全部覆灭,沙子被搅弄起迷了视野。纪素仪在她身后,身侧是她熟悉不过的富贵剑,往前一寸,便能割断她的脖子。
  “今日教你一招,等阵法大开,将湖上丰都的妖怪全部斩杀殆尽。漏了一只,禁闭一年。”语气凉薄,可呼吸温热,发丝吹拂,微微有。瘙。痒。感。
  俞秋生现下觉得这富贵剑沉重不堪,欲哭无泪。他抓着自己的手,将剑柄硬生生塞到她手里。
  漏一只妖则禁闭一年,要是她漏个一百只,那一辈子不就完蛋了么?照外面那群蝗虫一样数量的玩意,想来很有可能。
  俞秋生声音带了点哭腔,苦苦求情:“我不对,我忏悔。我真不行!”
  他掐着一侧的腰身,不容她躲避,只道:“我瞧着你很有天赋。”
  纪素仪方才挥出的剑招极简,不过剑意凛然,扑面如秋涛夏云,没有过多的花哨。
  可俞秋生怎能与纪素仪相比,她哪来的天赋?
  “知道这一招叫什么?”
  俞秋生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求知欲望,任凭他如何说,永远保持沉默。沉默的像是要上战场的前排俘虏兵。
  他掐了掐俞秋生的脸蛋,轻声道:“杀人夺命。”
  她睁大眼睛,视野里的沙子在慢慢沉淀,水光有几分迷幻。身处在法阵当中,俞秋生开始头脑昏沉起来,甚至有一丝的怀疑——这真的是书中高贵冷艳的正道门派第一掌门么?
  杀人夺命,怎么听怎么像个末路狂徒啊!
  ……
  反抗无用,俞秋生提着那把属于她的富贵剑,只待法阵大开而冲出湖面。彼时纪素仪已经脱手,除却附上一缕神识外翩然离去。
  水上乌云团团,狂风始作,一切都昭示着丰都境内的不寻常,黑压压的妖将附近围起,以丰都这座城为中心,四面八方充溢着紧张氛围。
  而湖边寻找百里珩一无所获的冯春夏正在绕湖焦躁转圈。他曾年少成名,被纪素仪打败之后苟且偷生。若有什么割舍不下的,当真就只有报仇以及百里氏的几位故人了。
  现下百里珩不见,冯春夏心情极差。
  神识遍布的范围内竟然没有他丝毫气息。待他回来,方才还在湖边的俞秋生竟然也不见了!
  他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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