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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太阳坠落-分卷阅读24

会不会坐牢,我不在乎。它没有保护我,我只能自己动手。我恨这个世界的新秩序,只有一点也好,我想要破坏它。”
  兰波差点因为她的这几句话绷不住表情。但也只是差点。
  “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之前一直保持沉默,但既然有毁掉这个地方的机会,我不介意当炮弹。”
  青年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十分难看。
  弥雅轻柔地笑:“对,如果是你,兰波教官,你一定能做出公正合理的选择。你大概会同情我,但你不会否认我犯下的罪。”
  兰波的眸中有幽火一跳,他想反驳。
  弥雅抢先封住自己话语中的漏洞:“即便不是所有的教官都是斯坦,但也许其它地方的某座改造营里有另一个我。如果这件事闹大,就算不能废除改造营,肯定会有什么改变。那样的话,其它的我也许还能得救。可能还来得及。”
  “弥雅,你也来得及。”
  “听了我刚才的话,你真的那么认为?”
  没有给兰波继续辩驳的机会,她以陈述事实的口气坦诚:“我相信你会检举我。”
  他们之间终于用上了“相信”这个词眼。但弥雅知道这并不是兰波想要的方式。
  她其实也不怎么清楚自己的相信和一厢情愿有什么差别。她将自己渴求的理想形态强加到兰波身上,故意剥除他温柔仁慈的那部分,只朝公正无情的侧面看。反正谁到最后都只能看见想看见的东西。
  兰波将帽檐向下遮住眉眼,话语中有痛意:“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高尚。”
  “但你是我遇见过的人里品格最高尚的那一个,”弥雅说着莞尔一笑,“我不怎么夸人。我是真的这么想。”
  她挨到兰波身前,小心翼翼地伸长了手将他的军帽往上推,直至与他四目相对。
  第一次,弥雅清楚看见了对方瞳仁里映出的自己。小小的、在微笑的一个影子,被环绕在蓝色虹膜的海潮中央。她不感到自己肮脏,也不害怕,甚至莫名有点遗憾自己只能在这个位置停驻数秒。
  而后,她向后退到礼貌的社交距离外,诚恳宣告:“我想要成为炮弹。兰波教官,我希望你当扣下扳机的那个人。”
  一阵风吹开蔽障,金色日光瀑布从云朵的崖口倾泻,切割地面的光与暗。
  兰波背光站着,在弥雅的角度看来身披灿烂辉煌的光冕。他哑声说:“这是一个非常残忍的请求。”
  “我知道。但你无法拒绝。”她转身往出口走,在门边停住,没有回头,“请你不要让我失望。”
  这样无论对她还是对阿廖沙都应当是最好的结局。
  弥雅几乎没有考虑过兰波选择遮掩的可能性。
  熟悉的脚步声靠近,在门外停下。比往常要漫长的间隔之后,三声叩门。
  弥雅坐直身体,头一回对兰波的敲门声作应答:“在。”
  洁白的门滑开,兰波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摘下帽子,到弥雅对侧落座。
  她立刻注意到他因为休息不足显得惨白的脸色和眼下淡淡的青灰。
  “昨晚休息得还好吗?”他与她目光相碰,微微一笑,没有试图掩饰自己的疲惫。
  弥雅彻夜未眠。但她没有回答,直接跳向她唯一关心的正题:“所以——”
  兰波一抬手:“之前那本书,你看完了吗?”
  弥雅怔然不语。那本《坏代码》被她扔在了天台门边。兰波不该不知道。
  看起来他并不想在接待室里继续昨天的话题。
  “没有。”
  兰波颔首,没有再抛出新话题。这颇为反常。
  烦躁的细火苗开始燃烧,弥雅在椅子上不耐地调换坐姿。不管不顾地直接发问的冲动涌现又被强行压下。那不明智。改造营管理高层肯定清楚斯坦死亡内情,如果发现她想通过威尔逊案和兰波将事情捅出去,不知道会招来什么样的应对措施。
  就在这时,兰波衣袋中有什么嗡嗡震动。他掏出便携终端看了一眼,整个人立刻松弛许多,像是等到了煎熬已久盼望的消息。
  弥雅狐疑地盯住他。
  对方起身的动作与话语同等突兀:“弥雅,我们要到外面走一趟。你先回汉娜小姐那里换一身衣服。”
  “外面?”
  “谢尔更警官那里有些手续要办。我已经拿到外出许可。”
  弥雅心头一跳,随即翘起唇角。
  兰波没有让她失望。既然是目的地是警局,那么当然是去录她的口供。
  她噙着淡淡的微笑起身,跟着兰波走出接待室。
  周日上午学员都在和教官面谈,营地分外安静。
  “三十分钟后在这里碰面,可以吗?”
  弥雅垂头看向身上的制服:“不需要那么久。”
  兰波闻言弯了弯眼角,没多说什么,转身向另一栋教员宿舍楼走去。
  汉娜不在房间里,但上次借给弥雅的那条绿色连衣裙不难找。弥雅随意套上,对着穿衣镜抓了两下乱蓬蓬的发丝,想了想,走进浴室认真梳顺。
  她不清楚司法流程,自首之后也许她就不会再回到莱辛改造营。但她并没有产生任何伤感的情绪。离开福利院后她至今为止的人生就是不断的中转,从一个中队到另一个,一条战线到另一条。
  还没来得及和阿廖沙道别。这个念头一闪而逝。但不需要她多解释,他也肯定明白她的意图。就和那天她立刻知道阿廖沙想干什么一样。
  而且他们本来就很少道别,也不约定时间,却总会在各色各样的地方相遇。从一开始他们就更像恰好同路的旅客,比陌路人多说几句话,到了该分别的岔路口还是会分别。
  弥雅迈出教员宿舍楼,兰波已经换了一套褐色的西服等她。
  她回头看门厅墙上的时钟。分针才走过四分之一个圆。
  经过岗哨检查,登上代步工具,驶下山路向城中进发。一路上两人都保持沉默。
  也许是略微心安,夜间迟迟不至的睡意突然来袭,弥雅迷迷糊糊地半阖上眼,额角碰到车窗,触感冰冷,她立刻清醒过来,窘迫地坐直。
  “还有半小时车程。你可以小睡一下。”兰波注视着前挡风玻璃外的路况温言道。
  放在以前,弥雅早就言辞激烈地拒绝。但今天不一样。她默然地整个人往窗户一侧卷,揪着身前的安全带,闭上了眼睛。
  昏睡的时间仿佛只有数秒。
  弥雅倏地睁开眼,发现车辆已经停在城中的路边。她记得周围的街景,斜前方就是首都警察总局的石台阶。
  不知道兰波已经停车等了多久。
  她有点恼火地瞪他:“为什么不叫醒我?”
  兰波好风度地答道:“反正不赶时间。”
  弥雅翻了个白眼,解开安全带,伸手要打开车门。
  “请你在车里等一会儿,”停顿片刻,他补充说,“不要跑开。”
  “我不会的。”
  兰波没有锁车门。
  弥雅手肘撑在窗沿,视线追着他汇入周日人行道上的人流,他的背影高大笔挺,走在人群里也十分好认。一级级登上警局台阶后,他消失在玻璃门后。
  百无聊赖地呼了口气,弥雅打量起车内的陈设。
  这是上次同一辆私人标识车,也不知道是不是兰波的私人所有物。弥雅不太懂民间代步车的种类,只看得出来车龄很短。后排地面和座椅缝隙都干干净净,挡风玻璃前的空间没有放东西,驾驶座前的储物格子里只有两瓶纯净水,无从判断使用者的喜好和作风习惯。
  收回视线,弥雅转而打量过路的行人。她没有试图模仿兰波分析他们,只是漫无目的地看着。
  天气转暖,女士们的着装变得更为轻薄。战争结束才一年多,色彩鲜艳的衣服还很少见,大多数人穿的不是黑灰棕就是藏蓝,总之是有分量的深色。服装式样也大都简朴,和五年前没太大的差别。但偶尔也有那么一两个打扮得时髦的男女陡然冒出来,将周围人衬得像是褪色旧照片里呆板的背景。
  弥雅看向大街对面的商店,橱窗后闪烁的屏幕上滚动着广告,刚才那几个衣着光鲜的人像是从海报里走出来的。对弥雅来说,那都像是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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