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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分卷阅读10



  那模样,冻得人发寒呐!压抑著抽搐的嘴角,想笑的冲动忍得她好不痛苦,肚子实在憋得疼。

  “夫君,您别生气……浓儿进来您的书房,动了您的东西,只是因为想讨好夫君而已。”她满腹委屈地扭绞著手心里的红丝巾,她的眼眶瞬间泛红,只差没滴下泪来。

  “你不必讨好我!”他皱眉。

  她泛红的眼眶与委屈懦弱的语调,勾不起他一丝一毫怜香惜玉的心情,只有满腔的厌倦与烦心。

  “夫君的意思,难道是……难道是责怪浓儿做错了吗?”她噙在眼眶里的泪花扑簌簌掉下来了。

  一滴又一滴,精彩绝伦,梨花带雨。

  娄阳撇开脸。

  无意义的眼泪,让他忍不住的厌烦。

  “没有人未经允许,可以随意走进我的书房,这个规矩就算少福晋也一样要遵守,阿哈旦难道没告诉你吗?!”他寒声质问她。

  “浓儿与夫君才刚刚新婚……阿哈旦瞧浓儿是一片好意,浓儿原意也只想让夫君开心……”她抽抽噎噎,泪湿手巾。

  “算了,你出去!”他挥手,厌如拨苍蝇、蚊蚋。

  噢,不……

  她的夫君赶她出门?

  她摇头、她不信。

  她心痛、她抽噎、她泣不成声。

  然而他竟然撇开脸,铁了心肠,视若无睹?

  所以,她的眼泪被拒绝了。

  所以,她应该识趣退场了?

  如丧考妣地踏出房门之前,她两手紧紧绞著帕子,最后用力地、发泄地、委屈地、震天价响地哭喊了一声——

  “呜!”

  最后飞奔著退出了戏台。

  被那一下凄厉的哭声撼动,娄阳的心跳快速抽搐了两下,接著突然休止。

  他用力闭上双眼,反覆吸气、用力吐气,心跳才又慢慢恢复生机……

  这是个错误!

  这绝对是个错误!

  这绝对是个彻彻底底非常该死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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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之前,她已经回到贝子府。

  昨日,她演了一出好戏。

  因为那场戏,昨日午后她的“夫君”就离府,至今日清晨未归,故此,今日她只得自己回门。

  无妨,反正她是个妾,反正她也正好不打算让他陪。

  “格格,贝勒爷没陪您回门,您一点儿都不伤心吗?”元喜见主子一回家门便面露笑容,看起来好像格外开心,弄得她越来越糊涂。

  “伤心?”意浓笑。“当然伤心。”

  元喜压根不信。“伤心还能笑得出来吗?”她打从心眼底怀疑。

  “元喜,你不明白,人一旦伤心到了极点、伤心到了心坎底,就要苦笑了。”她说。

  “苦笑?”元喜皱起眉头。“您这哪是苦笑?奴婢觉得您是开心的笑。”

  “是吗?”她明知故问。

  元喜用力点头。

  “有这么明显吗?”

  元喜瞪大眼睛,更用力点头。

  “原来这么明显。”

  她笑得更开心了。

  元喜呆了,匪夷所思地瞪她的格格。

  意浓知道元喜不懂,她的心事,只有她自己明白。

  原来,她真的非常不喜欢她的夫君。

  鸟儿一旦飞出笼子,自在逍遥,岂会不开心?

  何况,那个笼子本就不是她自己想进去的,能飞得出来,她当然自在。

  虽然“服侍”他的时候,他无可奈何的表情往往令她想笑,他过度激烈的反应总是逗她开心……

  不过,她还是羡慕鸟笼外的世界。

  今生今世,她还能回到江南吗?

  犹记小时候,父亲这个名词离她好遥远,十二岁那年若非因为母亲的遗愿,她不会来到京城。

  若不是母亲那么早便离开人世,她不会来到京城,那么,今日她会嫁给他吗?

  意浓心底明白,答案,必定是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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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女儿的新婚丈夫总算至贝子府接人,祥贝子一颗心,才算安定下来。

  “贝勒爷来得正好,意浓正要动身回王府,这一路有贝勒爷接送,老夫心安了。”样贝子温言和语,待他的外婿十分谦让亲善。

  娄阳非初次见到丈人,不过祥贝子给他的印象不差。

  祥贝子看似鸿儒,厅中满墙的诗书,虽然他在朝中毫无建树,为人十分委靡低调,名声不曾闻于京畿,但如此文儒的印象,行为虽然不像旗人,但也不会令人感到厌恶。

  “丈人大客气了,是娄阳不对,理应伴格格回门——”

  “贝勒爷公事繁琐,不需对老夫多做解释。浓儿自行回门即可,妇道人家,不能为丈夫分忧,那么就应该多担待几分。”祥贝子言语十分斯文讲究。“再说,意浓年纪尚轻,出嫁未久,必定有许多不周到之处,还望贝勒爷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多有担待。”他如此自谦,安抚外婿,也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在元王府内为妾,倘若有了丈夫的支持,至少能够自处。

  娄阳默然半晌,片刻后他淡道:“理当应该,娄阳明白丈人用心。”

  有如此知情识礼的阿玛,他的妾室应该不至于平庸。

  然而,他已无法对她有所期望。

  祥贝子点头,似乎感到欣慰。

  想说的话既已说出口,祥贝子便陪外婿来到前院,只见意浓已经站在轿子旁。

  “快跟随贝勒爷一道回去吧!”祥贝子叮咛。

  意浓屈膝答道:“是。”

  嘴里虽这么答,不过她没有中点动静,只拿那双眼幽幽地瞅著她的夫君,在等待著什么。

  祥贝子明白女儿的意思,妇道人家总是啰嗦,他看了外婿一眼,又不便开口。

  娄阳当然知道丈人的意思,未让祥贝子难看,他主动上前搀扶他的妾,略尽为夫之道。

  谁知她竟然如此柔弱!那弱不禁风的身子,不仅楚楚可怜地完全依附在他身上,上轿之前还险些绊倒,最后,他只得将她抱上轿子。

  意浓忍住笑。

  从他闷不吭声抱她上轿,她便知道又惹火了他。

  尽管她的夫君紧抿著唇、全身僵硬、表情忍耐,却还是得将她抱上轿子……

  可怜呀!

  虽然她同情他,但还是不能放过他。

  想不到,楚楚可怜的柔弱佳人,竟然讨不到他丝毫怜悯。

  然而,被他抱在怀中,就不能避免肌肤相亲,他健壮的肌肉、与强壮的臂弯内过热的体温,反而让她不自在起来……

  新婚初夜的记忆回到意浓的脑海,那一闪而过的画面让她揪住了心,于是,一上轿,她便突然离得他远远的了。

  “怎么?你生病了?”他皱眉,瞪著她发红的脸蛋问。

  即使不悦,他仍然细心地留意到她的异状。

  “只不过是天气太热而已。”她答,很快垂下脸,避开他的注目。

  娄阳二话不说,掀开轿帘。

  如此体贴的举动,令她愕然。

  忽然,他有那么一丝丝、一点点、一些些感动了她……

  不不不!

  她怎么能因为这一丁点小小恩惠而感动?

  他是她的丈夫,他理当如此。

  “快点赶回府,格格身子不适。”他突然又朝前方喊。

  这低沉有力的呼喝声,蓦然震动了她的心脉,让她悠悠抬眼,隔著一重山水看他。

  她忽然想将这男人看透,又想置身事外,云淡风轻。

  轿帘依旧敞开著,他就坐在她的正前方,回头扯开嘴角对她笑。

  尽管那笑脸有那么一丝勉强,但轿子外头的热度,好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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