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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不如玩基建-分卷阅读24

感慨道:“前辈果然如传言中的一样高风亮节。可他为何会变成一个魔修呢?他道法精深,是天下间最厉害的剑修,理应不会出现差错。莫非是受了小人陷害?”
  这个问题,张识文等人就不知道了。他们去打水洗漱完毕,纷纷躺到床上。今日做了许多劳力,明日还要早起,不可浪费休息的时间。
  赵故台辗转了会儿,始终睡不着。
  他在余渊宗,虽然不受重视,但好歹也是一个内门_0_di_0_zi,向来都是一个人住一间屋子的。
  他听着周围粗浅不一的呼吸声,晓得众人也还没休息,按捺不住满脑子的好奇,继续同他们聊起来。
  “几位大哥,你们既不是冲着仙尊的名号来的,那为何要留在此处呢?余渊城里不是什么都有?起码住着比这地方要舒坦得多。”
  张识文昏昏欲睡,闻言倒是彻底清醒了,他哂笑一声道:“余渊城里要命的东西,倒是什么都有。”
  赵故台愣了下,躺在床沿上,将头探下去一点,小声道:“没……没那么夸张吧?余渊还是安全的,毕竟宗门人多。多年来都没有妖兽入侵。”
  “呵呵。”
  接连的闷笑响起,声音里无不是讽刺。众人都将他方才说的话,当做是个很可笑的笑话。
  “小道长,你自己过得惬意,莫把别人的生活与自己一样想。你们那余渊城,可没给百姓留过几条活路。”
  “你们余渊宗的人,拿百姓跟牲口一样去同巽天做交易。每年被送去巽天的壮士,死伤少说一半。”
  “余渊哪里好?我住的那栋老宅子,夏天漏雨,冬天漏风,连寻个修葺的机会都没有。好几个坑,还是你们那些修士打出来的。”
  “我儿子今日抱着我说,他已经连着两日吃得饱饭了,问我还能吃几天。他可以少吃一点,留着以后再吃。呵,老子在余渊过得狗都不如,却还养不活一家老小。好不容易赚点银钱,全被你们修士给搜刮搜了。但在朝闻,吃的、穿的、住的,处处都有仙君为我等考虑。我脑子是摔坏了才要回去。”
  “我曾听人道,‘苛政猛于虎’,你们余渊宗那些修士的歹毒之心,可比妖兽还要狠辣。”
  赵故台喉结滚了滚,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被刺得脸色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转了个身,正对着上方,神情满是无措。
  此时,郑康突然道:“小道长,说句你不爱听的,我瞧你在余渊,也不是多受欢迎。”
  赵故台手指抽了下,低声问:“为何这样讲我?”
  “他们若真关心你,岂会放你一人出来探查?你久出未归,他们又怎会任由你流落在外?”
  赵故台心里凉得厉害,又不可否认他说得没错。
  自己于余渊,于师父,恐怕都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这次师父随意打发他过来,怕是根本没想过他的死活。
  张识文将被子往上一提,说道:“莫多想了小道长,你明日想离开便离开,我们仙君可不会强留谁。”
  翌日,清晨的光线从屋外照进来。
  赵故台默默起身,跟在众人身后帮忙,拿剑削了几扇木窗。
  临近中午时分,他抬头远望,还是没能等到余渊的同门前来寻他。
  他昨日还未进城就被师父轰过来了,师兄弟们或许还不知道这件事……
  唉,赵故台实在很难找到充分的理由来自我安慰。
  他悲观地想,恐怕自己哪天死在外头了,都不会有多少人知道。
  赵故台心里哇凉哇凉的,虽然他昨天已经有了离开余渊的念头,可面对这淡漠的现实,仍旧情凄意切。仿佛那几十年的人生,都成了肉包子打狗,十分不值当。
  赵故台去找了逐晨,朝她施礼:“逐晨师姐。”
  逐晨举着瀚虚剑回头:“诶。”
  赵故台心里羡慕得滴血,心说这才叫徒弟啊。他垂下视线道:“我现在去余渊宗交还令牌,待晚上再回来帮忙。”
  “你真想清楚啦,以后就离开余渊,留在我朝闻了?”逐晨看着他,笑道,“我可要先同你说好,我师父如今入了魔修,身上还有伤,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用朴风宗的剑法了,未必能指点你多少。你若是冲着他天下第一剑修的名号来,那定然是要失望的。”
  “我想清楚了,不求仙尊指教。”赵故台认真点了点头,眉宇间有点忧伤,强打起精神道,“只是觉得,余渊大抵不适合我吧。反正我天资有限,留在余渊也过得不开心。不如罢了。”
  逐晨心里高兴,催促道:“那你去吧,早点回来,还一堆活儿等着你干呢。”
  赵故台:“好。”
  赵故台御剑走了。
  他这一走,一直到夜幕四合都没回来。
  风长吟还等着他回来,相约一起去远方砍木头来着,期待了一整天,结果人居然没了。
  这赵故台虽然看着有些笨,但手脚还算勤快,风长吟对他印象其实不坏,带着他跟有了个师弟一样,还挺有意思。
  结果这段露水师弟情是如此的短暂,头都没起一个,就无疾而终了。
  风长吟郁郁寡欢,拖着长剑跑去找风不夜诉苦:“师父,那人不见了,昨夜还情真意切地说景仰你,原来不过是说说而已。”
  风不夜目光朝他斜去,眼神幽深,语气冷冽:“专心修炼,不要牵怀外物。你所修之道,最忌心性沉浮。余渊宗的修士,与你有何关系?”
  风长吟被他一瞪,弱弱道:“可他说了要留在朝闻来着,我不过是想关心他。”
  他说到后头,声音越来越低,怕风不夜指责他不务正业,不等对方回复,匆忙鞠了个躬,跟兔子似的跑了。
  离开竹屋,他还心有余悸,心说师父好可怕,单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威视他,就极有压迫感,叫他不敢放肆。
  风长吟离开没多久,逐晨也走了进来。
  她站在门口,犹豫道:“师父,赵故台貌似人不见了。”
  风不夜:“……”
  逐晨接着说:“我瞧他不像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既说了会留下,就算出尔反尔,也该给个消息才是。如今这样,怕不是被余渊宗的人给扣了?”
  风不夜抬起眼皮,看着她,缓缓吐出两个字:“是吗?”
  逐晨走到竹床边,说:“我这还挺担心他的,毕竟算是半个自己人。要不我让小师弟过去看看?”
  风不夜沉默半晌,将膝盖上的手指收进长袖中,问道:“你很喜欢他?”
  “这不朝闻正缺人吗?若是修士就更好了。”逐晨叹说,“唉,不过赵故台一人其实也抵不上大用,我就是看他怪可怜的。今日走的时候,他满脸苦笑,看着都快哭出来了。”
  长袍抖动,衣衫摩挲。风不夜从床上走下来,与逐晨离得近,高大身影挡住了她面前的烛光。
  他五官陷在幽暗的夜色里,身上莫名带着道寒气,轻微点了点头:“我去看看。”
  “师父您去?”逐晨说,“不必您出马吧,余渊宗而已,小师弟应该可以来去自如。”
  “他浮躁。”风不夜在她肩上拂了一下,推得她转向门口,“你去休息吧,我看一眼便回来。”


第17章 入V公告
  赵故台躺在杂物间里,将头倚靠在墙面上,半阖着眼,眸色中一片悲戚。
  月色从窗格照入,清冷的银光洒在地面上,留下不规则的斑点。
  他用手指在光影的轮廓处描绘了一圈,失神许久,又睁开朦胧的双眼,从窗户的缝隙里望出去。
  以他的角度和视野,他能看见远处巍峨宫殿的一角,看见屹立在屋顶,姿态张牙舞爪的脊兽。看见半空中亮起的浮灯,看见偶尔从前方走过,又不回头的路人。
  赵故台小幅挪动了一下,披散下来的长发从肩上垂落,为他本就苍白的脸色,又增添了两分狼狈。
  这下真是完了。
  他扯了扯嘴角,牵动脸上受伤的肌肉,尚未展开的笑容凝固成一个狰狞的表情,刚结痂的鞭痕又染出一道血丝。
  赵故台用手轻触了下,唉声轻叹。
  不会有人再关心他的处境了。他这一生过得浑浑噩噩,堪称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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