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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欢-分卷阅读21

婉清雅的脸便彻底展露在他眼底了。
  她的耳垂很小,几乎没有。
  周悠然以前就总说,耳垂小的人没福气,所以她总用手给岑鸢捏,但捏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捏大一点。
  车子开过一段被大货车压坏的路时,止不住的颠簸了一下。
  岑鸢被颠醒了。
  她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了商滕。
  车内没开灯,仅有的光亮都是外面映照进来的。
  错落的光影之下,商滕的那张脸也开始不真切起来。
  岑鸢看着看着,眼泪就涌上来了。
  她从他的腿上起来,去抱他:“好想你。”
  声音委屈,带着压抑的哭腔。
  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平时的她,不管何时,都是温婉平和的。
  身上总有股茉莉花的香味,此时掺杂着淡淡酒气,微醺般醉人。
  商滕最终还是抬起了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上,回应她的拥抱。
  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委屈,又带了点哀求:“你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他迟疑了一会,然后才点头:“嗯。”
  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岑鸢的意识就清醒了那几秒,得到自己想听的回答以后,她又再次昏睡过去,就在他的肩上。
  到家以后,商滕把她抱回房。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她的房间了,她的体力不算好,做那种事的时候,总会在中途累的睡着。
  商滕每次都是让何婶帮她洗完澡,然后把她抱回房间。
  虽然来过几次,但从未多留过。
  每次都是把她放下之后就离开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房间停留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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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滕知道岑鸢有备解酒药的习惯。
  她特地给他准备的。
  他打开抽屉去找,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动作却停住了。
  是一张保存很好的合照。
  他把照片拿出来,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照片上的岑鸢尚带些婴儿肥,稚嫩青涩。
  她抱着身侧少年的胳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姿势亲昵。
  脸上的笑容,是他没有见过的灿烂。
  照片里的她,鲜活明媚,和现在的她截然不同。
  那个少年的眉眼,与他极为相似,尤其是眼角下方那粒褐色的泪痣。
  他好像终于明白了,岑鸢为什么总是盯着他眼角的那粒泪痣发呆。


第十三章
  商滕眼眸微沉, 后槽牙因为此刻情绪的剧烈翻涌而咬紧。
  拿着照片的那只手,力道不断加大,照片被捏的起皱。
  他抬起另一只手, 想把张照片撕了。
  眼底带了点晦暗不明的情绪。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唯一知道的, 就是这张照片很碍眼, 他想要销毁它。
  这并不像他会做出的举动, 有点失态,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把手垂放下,将照片放回原位。
  他打开门,,准备出去。
  床上, 岑鸢一直在咳嗽。
  开门的手顿住,最后还是转身, 替她把被子盖好,然后才下楼。
  他把领带重新系好, 让何婶给岑鸢倒杯水端上去。
  何婶见状, 迟疑了会:“今天还有应酬吗?”
  商滕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这几天吃饭不用等我。”
  他开门离开后, 何婶叹了口气。
  前几天刚缓和些的关系, 怎么又恢复原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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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岑鸢这种不怎么喝酒的人来说,朗姆酒的后劲还是很大的。
  她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头疼的厉害。
  简单的洗漱完毕, 她随便披了件外套出去,客厅里,何婶刚把饭菜端出来。
  她特地煮了粥。
  宿醉过后, 喝粥最好。
  何婶摆着碗筷,轻声指责她:“以后啊,少喝点。他们那是常年应酬,喝习惯了,酒量也好,不像你,半杯倒。”
  岑鸢笑了笑,走过去帮何婶的忙:“以后不喝了。”
  何婶盛粥的手顿了下,她迟疑的问岑鸢:“你和商滕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
  岑鸢被她这话给问住了:“误会?”
  何婶见她也一脸懵,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把盛好的粥摆出来,放在桌上:“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
  岑鸢也没多想。
  陈甜甜去了幼儿园,才半天就嚷着要回来。
  周阿姨去接的她,路上一句话也不肯说。
  到家了以后,就赖在岑鸢的怀里不肯出来了。
  岑鸢抱着她,轻声哄着:“宝宝怎么了,被欺负了吗?”
  她也不说话,安静的躺在她怀里,躺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何婶问起周阿姨:“小周啊,甜甜这是怎么了,别是在幼儿园被欺负了。”
  周阿姨说:“问过老师了,说没人欺负她,就是突然情绪低落的,可能是想妈妈了。”
  她妈妈去世的时候,她才多小啊,哪能记得这么清楚。
  但这些话,何婶没有说出口。
  何婶不是头回替岑鸢感到不值,犯不着去养别人的孩子。
  以后等她长大了,心里念着的,肯定还是她的亲生母亲。
  以岑鸢这个条件,其实没必要在这里受委屈的。
  她大可以找个真正疼她爱她的。
  商滕的确是优秀的,他从一出生,就站在了金字塔的最顶端。
  更别说他这个人,本身就比别人要出色的多。
  无论是哪方面。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名媛千金全都心悦于他的原因。
  他或许是个合格的上位者,领导者,但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公。
  所以何婶才会替岑鸢感到不值。
  但她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她对什么事情都不是很在意,总是一副温和平静的模样。
  何婶有时候觉得,越是平静的东西,越是易逝。
  她最近已经开始有这种感觉了。
  就好像,岑鸢可能会在未来的某天里,突然从这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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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日子,商滕都没有回家。
  他住在丰钧旗下的酒店,他是老板,想住多久都行。
  那里有一间他专属的总统套房。
  刚和岑鸢结婚的那半年,他都住在酒店。
  岑鸢只有偶尔才能见到他一面。
  他在某些方面有些洁癖,那种事,只和她做过。
  何婶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小夫妻吵架其实很正常,总要有一方先低头,不然再深的感情都会在冷战中结束的。”
  台风仿佛把冷空气也给一起带过来了,这几天气温降的厉害。
  眼见着就要入冬了,岑鸢想在冬天来临之前,给陈甜甜和商滕一人织一件毛衣。
  陈甜甜的半个月前就织好了。
  因为她中途接的订单,所以忙了一段时间,这些日子才逐渐歇下来。
  织了一上午,才织了半截袖子。
  她选的是水粉色的毛线。
  商滕的衣柜里清一色的全是黑白灰这些冷淡的颜色。
  长期对着这种阴暗的颜色,心情都会变得不好。
  所以岑鸢希望,他能稍微明媚一些。
  至少可以,偶尔笑笑。
  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那双桃花眼天生就含情,随便一个眼神都温柔。
  可他平日里总是过分严肃冷漠了,一副拒人于千里的疏离。
  像是块千年寒冰一样,无论太阳怎么晒,都晒不化。
  听到何婶的话,岑鸢手上动作微顿,却也没开口。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商滕为什么会这样。
  但在她看来,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商滕住在酒店的时间,本身就比在家的时间长。
  他在寻城其实有好几套房,但他很少去住。
  他不是很喜欢在寂静无人的地方待太长时间。
  喜欢安静,却又讨厌安静。
  很奇怪,但又说不出具体奇怪的点在哪。
  就好像很多事情,再不合理,只要是放在商滕身上,就会变成一件很合理的事。
  商滕这几天没回家,甚至连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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