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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舞杨-分卷阅读23

离院一向是冷清的,这冷清不仅是指居住的人数不多,而且还因为离院是个相当邪门的院子,堂里共有八处院落,每个院落住的都有杀手,只这离院,不知是名字取的不好,还是冲撞了什么,尽管住在离院的都是堂里数一数二的好手,可是接了任务出去,再也回不来的人比别的院子多得多,做杀手忌讳本就多,大伙儿认定是院名儿不吉利,从此私底下只用杀手的名字来称呼离院,比如“洛原他们那院儿”或者“郭琛他们那院儿”,符堂主广谟庙堂,身为上位者,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堂内大小细务都了如指掌,所以竟没留意到底下人对离院的奇怪称呼,秦昭然初来那会儿,不喜交际也不喜外出,还以为堂里其他的院落都没有名字,后来才知道八院分以八个卦向来命名,当然,此为前话,表过不提。
  这时离院聚着群急赤红眼的人,洛原和郭琛都是怒发冲冠,两人提着兵刃,被各自身后的杀手们死拉硬扯着,不让他二人交手,秦昭然矫若大鹏,身形迅捷的站到天井里时,竟没人留意到他,众人不是抄手嗫牙,站在一旁瞧热闹,便是扯着嗓子劝架,秦昭然扫视一周,见今早在乾院遇到的那绯衣人正站在水井旁的回廊处,面含淡笑瞧着这一众闹事的人们,心里便极之不爽,秦昭然溜着回廊去了后院的茅房,拿棉布提了一坨臭气熏天的物什绕到湘函身后,还没稳住身形,那湘函竟立时察觉了,身形一动,便要躲避,秦昭然哪肯错过这绝好的机会,顺风抖开那棉布,呼呼啦啦泼洒了湘函一身黄白之物。
  院中争执和劝架的众人一呆,天井里渐渐弥漫开腥臭气,中人欲呕,众人再去看那湘函,绯色的衣襟上,沾满了秽物,就连顶心上,也沾染了不少黄点,他显然被秦昭然这个举动闹蒙了,站在那儿支拉着两手,看着自已浑身的秽物不住发抖,他这个样子太过滑稽,有人绷不住笑,急忙闪身缩到同伴身后,捂着嘴不住抖动着肩膀,却是不敢笑出声来。
  有人发笑,却也有人心疼,洛原身后有个黑壮的胖子平地一声怒吼,喝道:“秦昭然,你平素在这院里作威作福,老子不愿伤了大家的和气,是以也便忍了,可你今日这便无礼,竟对湘函做出这种事情,老子却也容你不得,你——受死吧!”
  话音未落,那黑壮胖子取出腰间双刀,穿花一般拂出各色炫影,两人距离太近,待众人看清那胖子的刀势,那清亮的寒光已直奔秦昭然面门而来,秦昭然悠然站在原地,直如明知躲闪不及,索性坦然就死一般,那被他泼了一身秽物的湘函,见状竟惊呼一声,秦昭然迎着天井里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猛的缩身钻到那胖子大露的空门下,对着他的肚腹便是重重的一拳,角度之刁钻,速度之迅捷,力道之悍猛,都是院中众人始料未及的。
  那胖子刀势已老,来不及变招,结结实实接了他这一拳,五脏六腑便如被倒翻过来一般,喉头一甜,跟着喷出一口黑血,双刀当啷落地,那胖子身子一矮,歪倒在地,只呼哧呼哧喘着气,像只濒死的赖蛤蟆,每呼出一口气,嘴里便涌出一阵深黑的血沫,秦昭然见状暗叫不妙,看这人的情状,只怕刚才那积聚力量的一拳,震碎了他的内脏,这下他是真要闹出人命官司了!
  洛原最先反应过来,飞快的跑到那胖子身前,连点他胸前几处大穴,轻声唤着:“罗平川,罗平川,你怎样?我这便去请华主事,你……要挺住啊!”
  那胖子罗平川因噎出的血沫太多,有些抽抽嗒嗒的,像个小姑娘似的,秦昭然看得一阵烦燥,他这个样子,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再叫华主事,徒令他多熬时日,多受苦楚,秦昭然走到他身前,抬脚便欲送他上路,那洛原忽然伸手挡住秦昭然的脚踝,眼中闪出焦急的神色,极微弱的说了句:“将军,不可!”
  自打秦昭然来到聚承堂,这洛原便始终看他不顺,堂中众人皆知两人不对盘,这时冷不丁见他一脸惶急,带着关切对秦昭然说“将军,不可!”秦昭然不禁有些错愕,下意识的回过身找一圈,可他身后没有半个人影,这时聚在那罗平川身边的,除了他便只有洛原,可见洛原那句“将军”便是叫他的,秦昭然愈发疑惑起来,可这时的情况又不容他多想,院里早有杀手飞奔出去,寻刑堂主事和堂主,院里诸人脸上,也是幸灾乐祸多过同情悲戚,看来,只待这罗平川咽气,院内诸人便可以此为据,要求堂主和刑堂主事按堂规重罚秦昭然了!
  过了一柱香的时辰,当华旭笙随着符堂主步入离院时,那胖子罗平川还努力保持着呼吸,他那口中血沫越来越少,想来是洛原点的那几处大穴,封住了血脉,华旭笙进了院子,先是瞧见一身黄白之物狼狈不堪的湘函,有些惊异的挑高眉头,却没言语,直奔蹲跪在地的洛原而去,抓起罗平川的左腕号脉,须臾华旭笙叹了一气,摇头站了起来,冲符堂主身后那两个小童一招手,那个穿绿衫脸圆圆的总角小童,忙不迭的递来一只雕工精细的木盒,华旭笙肃容打开木盒,从木盒里白色的衬绸上,取出一柄柳叶小刀,刀刃比纸还要薄上几分,锋利的只能见着聚于刀尖那一点耀眼的寒芒,他对符堂主躬身行了一礼,道:“堂主,罗平川五脏皆被震碎,怕是熬不过今晚了,这般干挺着也是受罪,不若……属下送他一程,免了他的苦楚!”
  符堂主抿紧双唇,冲华旭笙微一颔首,众人只见华旭笙略略点头回礼,蹲在罗平川身侧,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指间寒芒一闪,罗平川那咕噜咕噜的喘气声便消失了,众人适才听了许久,耳侧似乎还回荡着那锯木一般的哧啦声,明明见着罗平川眼睛猛的一睁,就此闭了下去,却仍有种他还在那儿苟延残喘的错觉。
  离院里站满了人,不仅有本院的,还有从别的院落赶来见湘函的,这时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眼看符堂主面色越来越阴沉,这艳阳天下,竟有人结结实实打了个寒噤——符堂主的雷霆之威,那个秦昭然只怕是承受不住的。自相残杀,按堂规要处以斫刑,把这么一条硬朗彪悍的汉子,硬生生拆成十七八块……那人忍不住又打了个寒噤,怎地这些日子没接任务,倒要被拘在山上,看那剥皮挖心,斫处活人的刑罚,这……到底怎么话说的?这接连两人又都是出自离院,离院难道当真犯了什么忌讳不成?
  堂主身边一向带着胡先生,是以遇到什么情况,胡先生总能迅速处理妥当,不必劳烦堂主,今日却不知胡先生去了哪里,只得堂主一人黑沉着脸立在院里,在离院围观的众人虽心中打着鼓,在堂主的沉默中越发不安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敢偷摸溜回自已的小屋,只能都木桩一般立在院里,这时节已近立夏,午后的阳光已有些毒辣,院里众人站在太阳地里,都是晒的头顶流油,偶尔有人站姿僵硬,缓缓扭着脖子,舒缓颈部僵直的肌肉,见那秦昭然站在回廊的阴影里,神色淡然却也少了众人的狼狈,便恨的牙根子痒痒,这个罪魁祸首!真是堂里的灾星,只盼堂主这次借机除去他,一了百了才好!
  符堂主仍是一言不发,也不知默然站了多久,湘函衣襟和顶心的秽物几已结伽,符堂主这才开口道:“湘函,你先回去清洗一下,换身衣裳再来,我有话问你!”
  湘函点了点头,支乍着双手只行不得礼,索性便也作罢,直挺挺的走出离院,华旭笙看着地上那具血污的尸身,再看看没事人儿似的秦昭然,心底一叹,这人怎地就不能安份些,上次听说在院里掌掴他人,被堂主关起来,饿足了七天泄火,这回又惹出人命,且还是当着堂中那许多弟兄的面,堂主便是有心回护,怕也是力不从心,华旭笙扭头看着符堂主,他这许久都不开口,恐怕正是为着不知如何处置秦昭然为难!
  华旭笙虽不管堂中事务,可这一点他还是猜对了,符堂主这许久的沉默,正是为着不知如何处置秦昭然而为难!按说礼不可崩,乐不可废,可若按足堂规行事,秦昭然这性命怕是难以保全,这么个人才,若为了个罗平川,便舍弃掉了,着实有些可惜,但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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