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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断弦-分卷阅读3

宝珠挑着灯笼,像块牛皮糖似地黏在他身旁,哄都哄不走。

  “若不让奴婢跟着,公子被鬼捉去了怎么办?”宝珠振振有词,一脸誓死护主的坚决,夜弦差点从台阶上栽下去,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对这小丫头彻底没辙。

  好在宝珠颇为知情识趣,觉察到他心神不宁,一路上只是默默地跟着,连脚步都轻得像一只猫。

  一场秋雨过后,池塘中的荷花更显颓败,没精打采地收敛了一身芳华,残落的花瓣浮在水中,映着凄迷的月色,苍白如纸,一颗颗饱满的莲蓬低垂着头,蕴含着清甜而苦涩的果实。

  秋意已浓,连夜晚的鸣虫都噤了声响,夜弦负着手立在池塘边,神情若有所思,宝珠忍了又忍,实在压不下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地问:“公子可是在烦恼荣玉公主的事?”

  夜弦被一针戳中心事,脸上有些挂不住,欲盖弥彰地清清嗓子,道:“烦恼有何用?庸人自扰罢了,毕竟君命难违,一张圣旨下来,他做他的附马,我……”

  低浅的声音戛然而止,夜弦皱起眉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这话说起来容易,只是一个全然忘却了前尘往事、生命中只剩下沉英持的人,纵然割舍得下那份眷恋,又怎知何去何从?

  “若真有那么一天,便是缘分尽了吧……”他低声道,眉宇间似有些迷茫,宝珠心疼地看着他,道:“也未必一定要离开,听说荣玉公主温柔敦厚,或许……”

  “宝珠。”夜弦打断她,笑吟吟地看着她,道:“何至于如此委曲求全?我不甘心与人分享心爱之物,若不能独占,让位便是。”

  宝珠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声如蚊吟地道:“将军这些年,只有公子一个,连皇帝赐下的美人都没有碰过……”

  “我知道。”夜弦低叹道,“我又何尝不是只有他一个?”

  宝珠欲言又止,眨巴着大眼睛看他,她进将军府已三年,从夜弦病中开始服侍,原本以为他像所有大户人家豢养的男宠一般,恭娈柔顺,只是主人泄欲的工具,可是时间久了,她发现沈英持对待夜弦像对待结发的妻子般,忠贞不二,宠爱非常,而夜弦,也不似那些小官相公一样娇媚艳丽,他始终淡淡地,从容温和的表相下带着自然流露的尊贵与傲气,甚至时而显现出迫人的凌厉与冷锐,只有在面对将军的时候,会有些情生意动的羞涩,使得平素总是优雅淡泊的神态,平添了几分孩子气的天真。

  宝珠不禁有些心酸,恍惚中觉得夜弦像一只被关在金丝雀笼中的鹰,在沈英持的爱情中敛去了一身的光华,甘愿背着男宠之名,不离不弃地跟着他。

  究竟是怎样的浓情厚意才能如此?宝珠并不晓得他们之间的种种缘由,也没有怀疑过将军关于青梅竹马互许终身的说辞,她只是单纯地希望夜弦能恢复记忆,补上那一块总是让他迷惘不已的空缺。

  也许等到忆起从前,他就能放下胸中芥蒂,与将军长相厮守。

  多愁善感的小丫头陷入难以自拔的愁绪中,一张俏脸笼上淡淡的哀伤,夜弦绽开一个安抚的笑容,道:“我都不愁,你愁什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宝珠吸了吸鼻子,点点头,挑着灯笼照路,夜弦转过身,突然停下脚步,朗声道:“什么人?”

  宝珠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挡在夜弦身前,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重重树影之下,果然立着一个模糊难辨的黑影,她瞪大了眼,叱道:“你是人是鬼?!出来!”

  那个人迟疑了片刻,缓步走了过来,静静地站到他们身前,此时天上乌云散尽,朗月当空,雪白的月光加上宝珠手中的灯笼,足以映得人眉目清楚。

  宝珠看清了他的长相后,眼睛瞪得更大了,连夜弦都不由自主心生赞叹。

  好漂亮的少年!绝美狷丽的面容犹如天上的明月般,夺人心神,每一分每一寸都完美无瑕,而他那双水晶般漆黑的眸子,冷凝而尖锐地盯着夜弦,其中的敌意,连宝珠都觉察到了,她上前一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少年,见对方一身家仆打扮,便问道:“你是刘叔带回来的?”管家前几天似乎提过要买婢购仆的事,这个人面生得很,又不甚懂规矩的样子,大概是新来的。

  少年忿忿地瞪了她一眼,勉强点点头,神情很是不甘,又恶狠狠地朝夜弦瞪过去,倔强骄傲的神态像一只被侵犯了地盘的猫,夜弦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前干过掘人家祖坟的勾当,才惹得这孩子一脸恨意,而且,这神态,似曾相识,不知道为什么,能感觉到敌意,他却油然生出宠溺之感,或许是对方太过美丽的容貌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珍惜吧,他放缓了语气,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少年的声音清冽干脆,咄咄逼人,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圈泛红,一副气恼交加的样子,夜弦皱了皱眉,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他了,宝珠像是看出些苗头,怒斥道:“放肆!在主子面前也敢撒野?!”

  少年的眼神霎时变得杀气腾腾,深吸了几口气,又瞪了夜弦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跑。

  “喂!”宝珠气得冒烟,提起裙摆想要追上去,却被夜弦制止:“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是。”宝珠悻悻地停下脚步,忧心忡忡地看着夜弦,没敢把心中的猜测说出来。

  横逆而来,必有所恃,他敢对夜弦无礼,除了攀上将军做靠山,还会有别的缘由么?

  而那人对夜弦的敌意,也让她想当然地理解为——争风吃醋。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她又陷入悲情洋溢的想象中,夜弦在她额头上敲了敲,道:“回去了,你不冷么?”

  夜越深,寒意越是沁骨,宝珠打了个哆嗦,乖乖地陪他回停弦楼。

  明月逐人,脉脉无语,一路上,夜露沾履。

  管家在门前迎沈英持下马,听说这回只赐了一个美人,吊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落回原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以往每回赏赐都是十个八个,打发起来劳心费力又耗财,让一向节俭的刘管家一想起来就肉痛。

  这回赏下的美人也是千娇百媚,刘全使了个眼色,让小丫头带她去休息,原以为会像往常一样,安排嫁人拉倒,可是沈英持一句话,让他笑不出来了——

  “她是黎国人。”

  刘全在府中年月最深,察言观色的本事也炉火纯青,他略一躬身,问:“那依将军的意思……做了?”最后两个字压得极低,同时做了个刀切的手势。

  “不,留着。”沈英持简短地命令,“盯紧一些,看看他们想玩什么把戏。”

  “是。”刘全应了一声,沈英持满意地点头,快步穿过中庭,停弦楼灯火未熄,夜弦在等他吧?沈英持心情好了些,连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带着小别胜新婚的急切,管家识相地退下,决定明天再向主子报告新购进仆婢的事。

  洗去一身的酒气,沈英持神清气爽地回了卧房,夜弦落下一枚楸玉棋子,抬头微笑道:“你回来了。”

  沈英持在他身边坐下,看棋盘上才落了三十几子,若待他分出胜负,只怕会到东方破晓,良宵苦短,岂能虚度?他倾身揽住夜弦的腰,一只不规矩的手探入衣襟,抚摸着那温热紧绷的躯体,夜弦痒得朝里缩了缩,笑道:“你就不能等我破了这一局?”

  “不能。”沈英持袍袖一甩,棋盘上纵横交错的棋子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两个纠缠不分的身影,顺势倒在矮榻上。

  不见那铁甲将军夜渡关,不见那朝臣待漏五更寒,都是为功名辜负了鸳鸯枕,为富贵忘却了艳阳天,沙场上几番出生入死,终于回到他身边,怎能不共赴巫山、细叙别情?

  衣裳落了一地,喘息声愈见浓郁低沉,片刻之后,夹杂了压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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