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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青梅(含番外)-分卷阅读4

收声。
  “边吃边说。”云知意放下净手的巾子,从容地掰下一只蟹腿,开门见山。
  “薛如怀,你在南渠街那间黑赌档里具体做些什么,我不问。反之,你也别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霎时间,不但薛如怀面色转白,连顾子璇都惊出满脑门子薄汗。
  薛如怀重重咽了几回口水,瞠目瞪向云知意:“你什么意思?!”
  他没有承认,却也没否认。嗓音听起来好似冷厉,实则藏着几许自乱阵脚的惊恐。
  邺城庠学是原州的官属最高学府,其间学子本身已是原州地界上百里挑一的佼佼者。
  像薛如怀这种与同窗相比中等偏下者,若放到普通学馆、书院,那也是出类拔萃的。
  因此故,邺城庠学是原州各府各司增补年轻官员的主要来源。
  原州各界对这里的学子寄予厚望,他们所受的约束自比外间寻常学子严苛许多。
  薛如怀身为庠学学子,涉入黑市赌档,还不止是单纯地“偶尔前去玩乐”。这事若被查实,除问罪下狱外,按律还会受到“五年之内不得参与官考”的重处。
  最可怕的是,有了这个污点,即便他在五年之后走运通过官考,也再难得到重用。如无奇遇,最多就在偏远乡镇做个小吏到终老。
  “你这事,我不评判对错,也不会追根究底问什么。你既冒着前程尽毁的风险涉足其间,定有不得已的原因。虽我俩过往有积怨,但都是年少轻狂的幼稚意气而已,出了庠学山门根本不算事。明年就是州府‘选士正考’了,我无心断你前途。”
  云知意心有不忍,尽量将话说得坦率真诚。
  “在此次考试结束后,你必须尽快将自己在那里的痕迹抹干净。实不相瞒,州丞府已暗中部署,很快就要着手彻查庠学学子涉足黑市赌坊之事了。”
  她的语气神情都十分笃定,薛如怀听得心惊胆战,肩背垮了下去。
  安静多时的顾子璇惴惴拭汗,小心发问:“州丞府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这能问吗?”
  “我正好是协助官差做饵的人选,”云知意似笑非笑地斜睨顾子璇,“此事如今就你俩知道,别说出去。”
  薛如怀总算定下心神,抬起眼帘,目光紧紧攫着她的面庞,哑声问:“为什么保我?”
  ——
  上辈子的云知意,从求学到入仕,人缘一直不好。
  普通人就算木讷少圆滑、不擅人情世故,也很难做到像她那样树敌无数的程度。
  究其根源,一是她拒绝抱团,二就是她事无巨细都要争出个是非黑白,对错之间不容含混模糊。
  当初云知意没保薛如怀。因为在她的观念里,一个人既明知是错事还去做,结局不堪也算咎由自取。
  但如今她已懂得,天地之间,前有光明处,后必有阴影。
  不是所有事都能以“对错”简单二分,有些错必须被容忍,否则牵连出的后果将会更加严重。
  “有些事我没法解释。我只能说,我真正要保的不是你,而是顾子璇。”云知意坦诚道。
  “她早知你是南渠街黑市赌档的小庄家之一。包庇罪,不是吗?我朋友不多,她勉强算一个,我不能眼看着她受你连累。”
  上一世云知意暗中受命,做饵协助州丞府官差,一举扫清了邺城内所有黑市赌档。
  这个案子抓到不少涉赌学子,并不止薛如怀一人,但下场最惨的就是他。
  因为别的学子只是贪玩,而薛如怀则是直接参与了坐庄。
  之后他入狱六个月,罚金高达五十两,且被判五年内禁止参加官考,前途尽毁。
  与此同时,有人匿名投书州丞府,言明顾子璇早知薛如怀之事却未上报,应以包庇罪论处。
  州丞府官员循线查实后,顾子璇被判处杖责十,还稍稍牵连了她父亲。
  虽未因此影响官考,但顾子璇从那以后就颇受家中冷遇,在官场也备受打压排挤,只能在槐陵县做管理城防治安的低阶武尉。
  而槐陵县,是上辈子顾子璇与云知意共同的人生终点,两人前后脚的死期只不过相差半年。
  顾子璇算是云知意求学生涯里唯一亲近的朋友,最后她俩也先后为了同一件事而死。
  所以,这次云知意无论如何都要保薛如怀。
  理由或许不够高风亮节,但保住薛如怀就能保住顾子璇。而保住顾子璇,也就保住了自己。
  ——
  邺城庠学没有真正的蠢货。
  虽云知意不能暴露自己死而重生的事,但她已将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薛如怀与顾子璇稍作沉思,便定下心来,各自都很清楚该何去何从。
  薛如怀咬着蟹腿自嘲勾唇,故作狼心狗肺状:“云知意,你不怕我反咬一口,回头就去州丞府告你泄密?”
  虽大家在学业上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但谁都不是糊涂蛋,有些事根本不必说穿就能心照不宣。
  云知意既敢将这把柄递给薛如怀,就是在释放善意;而薛如怀将其中隐患挑明,意思就是懂了她这份人情,绝不会出卖她。
  云知意没理他这明知故问,而是面无表情地看向顾子璇:“这位姐妹,你踹错人了。”
  顾子璇尴尬地憋红脸,蹲下替云知意拍拍小腿处的半枚鞋印。
  无意间小小闹这么一出阴差阳错,气氛陡然轻松许多。三人都忍不住将头扭向一边,抿唇闷笑。
  霍奉卿端着小碟子再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其乐融融的一幕。
  云知意余光瞥见他他疑惑愣在屏风前的身影,不自知地皱起了眉。
  旋即,薛如怀也发现了霍奉卿存在。
  关于薛如怀这事,霍奉卿完全不知情,云知意不想将他牵连进来。
  而以薛如怀对霍奉卿的崇敬追捧,当然也不愿被他知道自己在外头那些行为不端的破事。
  各怀心事的云知意与薛如怀异口同声道——
  “你怎么又来了?”
  “又?”霍奉卿冷冷嗤鼻,缓步近前,“这个字恰到好处地展现了二位惊人的默契,以及同样的嫌弃。”
  “拿去。有借有还。”
  他将满满一碟去了壳的蟹肉放在云知意面前,冷漠脸:“吃饭就好好吃饭,别嘻嘻哈哈。”
  语毕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薛如怀疑惑嘀咕:“他开始不是叮嘱‘别欺负人’么?怎么看到咱们嘻嘻哈哈,他还是不高兴呢?”
  云知意默然望着面前这碟蟹肉,
  “大家都说,云知意与霍奉卿是一见面就掐到昏天黑地的死敌,”顾子璇兴奋地以两手捧住脸,似乎发现了某个惊天大秘密,“莫非,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云知意缓缓抬头:“是有所误会。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这次,换成顾子璇与薛如怀异口同声了。
  “我与霍奉卿相识十年有余,这是他第一次帮我剥蟹壳。”
  云知意心情复杂地歪头看着薛如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猜他就是为了多个借口进来,看看我有没有背着人欺负你。”
  薛如怀大感震惊,与顾子璇面面相觑。
  云知意使劲夹了一筷子蟹肉塞进口中,用力咀嚼,仿佛在生啖霍奉卿。
  个狗竹马,不要也罢。对谁都比对她好,真是相逢何必曾相识。


第四章
  顾子璇生性热情开朗,为人又急公好义,在同窗们中间极得人缘。
  以往她见大家都对云知意敬而远之,心中常有不忍,便时不时在云知意落单时主动上前搭个伴,闲话笑闹几句,或共桌吃顿饭。
  云知意虽无格外热烈的响应,却也不拒绝她亲近,显然是领情的。
  但,两人的交情在今夜之前也就仅止于此。
  方才席间听了云知意与薛如怀的谈话,顾子璇才知自己在云知意心中的分量竟那么重。
  受宠若惊之余,她对云知意的态度霎时亲昵许多。
  饭后,两人在廊下信步消食,顾子璇满心雀跃与疑问交织,数度开口,却欲言又止。
  毕竟雨还没停,消食散步的考生们大都挤在廊下,在这里说话并不方便。
  云知意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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