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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青梅(含番外)-分卷阅读94

那边偏了寸许,紧着嗓子发出气声:“什么?”
  “顾总兵夫妇四处托人替她‘相看’,”田岳凑近她耳畔道,“今日若不是有你与我同来,我也会被按到那一桌去了。”
  “哦……嗯?!”云知意突然闷哼一声,猛地收回脑袋去坐正,忍什么似的闭了闭眼。
  “怎么了?”田岳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再看看她左手边那个还在扭头与人交谈,只给这边留个后脑勺的霍奉卿。
  旋即,霍奉卿也回过头来,板着个无辜冷脸看向云知意:“云大人这是怎么了?还好吗?”
  云知意目视前方,咬牙切齿:“多谢霍大人关切,我很好。”只是被某只蘸醋的狗蹄子踩了一脚,如此而已。
  ——
  原州人无酒不成席,不少人有心借着这样的场合混人脉,云知意如今端坐州丞府第二把交椅,自是被敬酒的热门人物。
  她惦记着稍后或许要和蔺家老爷子单独谈话,并不敢多喝,只能频频以眼神向田岳和薛如怀求助——
  没办法,就算抛开旁的顾忌,霍奉卿那三杯就倒的酒量,实在也指望不上。
  好在田岳知道云知意不方便多喝,薛如怀也懂眼色够仗义,两人便像左右_0_hu_0_fa一般替她挡下多轮“攻势”,让她安安稳稳混完了整场酒席。
  大概是云知意那份寿礼正正送到老寿星的心坎上,又有田岳斡旋在前,她很顺利地得到了与老寿星面谈的机会。
  不过,蔺家老爷子并没有单独与她谈,而是叫上了年过五旬的长子蔺则允,并让田岳也一起。
  蔺则允是老爷子着力栽培的继任家主人选,既他也参与,显然老爷子对均田革新并不反感,只是希望能在别的事上为蔺家换取一些利益而已。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言语机锋,双方都大致试探完对方底线,就算圆满达成了初步接触。
  这种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谈定的,今日能谈到这般地步已经差不多了。云知意不打算再逗留,心满意足地向蔺家父子执了辞礼。
  因田岳在席间替云知意挡了不少酒,自己也被人灌了不少,出了锦棚后就有些站不住了。
  蔺家的人将他扶去客房小憩后,蔺琅华便礼数周全地将云知意送上了马车。
  ——
  虽席间有田岳和薛如怀帮忙挡了大部分的酒,但云知意也不至于半点没沾。
  回程坐在马车里时,后劲有些上头,她便迷迷糊糊打起了盹儿。
  小梅见状,赶忙叮嘱车夫稳着些。
  于是就这么慢慢悠悠地走着,到申时近尾才回到望滢山的宅子里。云知意迷迷瞪瞪醒来,被小梅搀扶着下了马车。
  左脚才踏上门前石阶,管事湫娘就已匆匆来到面前关切道:“大小姐这是醉了?”
  “倒也没醉,”云知意揉了揉眼睛,不太高兴地嘟囔,“路上眯了一会儿。”
  湫娘放下心来,这才搀着她的另一臂,边走边禀报:“先时霍大人来了,说有件很严重的事,今日在蔺家寿宴上不方便与大小姐讲,便到家里等您……”
  “然后呢?”云知意残困未退,人还有些懵。
  午间散席后,她忙着去见蔺家老爷子,都没注意霍奉卿的去向。竟提前从蔺家告辞,偷摸跑到她这里来了?
  湫娘道:“我想着将霍大人晾在正厅干坐着也不合适,便请他在书楼顶层等您了。”
  “好。”云知意忍了个呵欠,满眼泛泪。
  想着霍奉卿或许是专程躲着人来说什么重大消息,云知意也没敢耽搁,晕晕乎乎洗脸净口后,衣衫都没来得及换,便匆匆往书楼去了。
  云知意在门口除鞋时,就见霍奉卿正坐在南窗下,手里捧了一册书,修长的双腿舒展交叠。
  他今日穿的是浅云色素锦薄袍,银冠束发,捧卷垂首坐在窗前,夕阳在他身后如曼舞的半透金纱,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副“公子如玉”的绘像。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抬头看过来,不言也不动,眼神直勾勾,像个受了委屈没人哄的孩子。
  “看你这模样,似乎不像有什么‘严重的事’啊。”云知意慵懒勾笑,脚步略显虚浮地向他走去。
  霍奉卿神情冷凝,一本正经:“云大人此言差矣。在下今日特地登门,确是有一桩极其重要的事要通知您。”
  都“您”了,看来是真的很严重啊。
  云知意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霍大人请讲。”
  “我吃醋了。”霍奉卿严肃宣布着这个重大消息的同时,突然抬手握住她的右腕,略使力一扯。
  云知意毫无防备,口中低低惊呼着,便跌坐在了他的腿上,双臂不由自主环在了他的脖颈上。“霍!奉!卿!”
  “嗯?”他紧紧环住她的腰身,眉梢上扬,倔强又挑衅。
  云知意好气又好笑,顺手捏住他的耳垂,先发制人:“我还没说你踩我一脚的事呢!到底是有多酸?”
  霍奉卿倏地抻直了腰,仰面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在她呆愣的注视下,他无表情地发问:“你说有多酸?”
  云知意哭笑不得:“你……”
  话才起头,他的唇又侵近。云知意笑着要躲,他便腾出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
  唇瓣厮磨黏缠间,两人如一双玩闹的小兽在相互角力。一个非要“登门抵户”,另一个却紧闭双唇,如藏着珍珠的蚌。
  未几,霍奉卿以鼻尖轻轻摩挲着她的鼻尖,薄唇追逐着她的甜暖芳息,气息紊乱,哑声沉沉地急切诱哄道:“你乖些,得细品,才知到底有多酸。”


第六十三章
  霍奉卿的这场醋来得有如洪水决堤,这次亲吻狂浪到一发不可收拾,全不同于以往。
  他毫不掩饰自己被醋狠了的难受,隐约还透着几分不安。这让云知意多少有点心疼,自是惯着他,晕晕乎乎地任他予取予求。
  她不太记得自己是如何被放躺在地榻上的,宛如毫无防备的羔羊忽然置身于燎原烈火中,茫茫然无路可逃,只能无助感受着炙烫的火气一次次舐过脖颈,一遍遍揉过周身……
  直到这邪火嚣张放肆到腰带处,她才猛地一个激灵,睁开被薄泪迷蒙的双眼,从无边混沌中找回神识。
  她按住腰际“乱源”,紧闭双目:“过、过分了啊。”
  紊乱的喘息,喑哑带颤的软嗓,这些细节大大折损了话中的警告意味,竟更像是柔媚娇嗔的撒娇讨饶。
  这个可怕的认知让云知意有些羞耻,轻咬着下唇将头扭向一边,尽力调整呼吸吐纳。
  突如其来的叫停让悬宕在上的“纵火犯”也如梦初醒。
  霍奉卿僵身调息半晌后,咬牙克制着撑地坐起身来,稍缓后,顺手也将她拉了起来——
  若由得这半熟羔羊继续躺在地上,他怕是真要忍不住“大开杀戒”。
  云知意两颊烫得厉害,浑身还软着。一时难有大动作,只能默默旋身背靠着他,暂时躲避那未退火热的目光,有气无力地抬手拢好微敞的襟口。
  他却跟着黏了过来,整个人亲密贴裹住她的后背。长臂环过纤细的腰肢,交叠在她腹间。
  而后,慢慢垂下脑袋靠在她的肩窝处,沙哑沉嗓在她耳畔咕哝,甚至……哼哼唧唧。
  在静谧相拥良久后,两人各自整理了散乱的发,平息了满心燥热,这才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来。
  霍奉卿幽幽冷声,控诉着云知意的“罪状”:“和田岳一同赴宴,还穿同样布料的衣衫,呵。”
  云知意略略歪了一下头,以额侧轻撞他的颧骨,红着脸赧然轻笑。
  “衣衫只是巧合。冰丝绫又不是我家的,我管得着人家穿_0_bu_0_chuan?至于一同赴宴,有田岳帮忙牵线搭桥,我才好与蔺家老爷子顺利接触啊。”
  看他今日确实酸得可怜,她难得存了几分温柔心思,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地解释安抚。若在平时,才不会纵容他这样猖狂。
  霍奉卿收紧双臂,悒悒不乐地哼了一声:“今日席间,你与田岳在嘀咕什么秘密?”
  看来是真的很介意了。席间踩了她一脚,又追上门来一通狂亲瞎摸,这都还没解气。
  云知意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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