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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我千秋-分卷阅读29

戚炳靖始终在读她的神色,道:“你说。”
卓少炎不言。
戚炳靖遂将手里的木桶扔在地上,往她身前踱近两步。
曾经他与“卓少疆”交锋多次。疆场之上,她极擅用兵,却绝不莽进,凡大略必定是谋定而后动,从无例外。
眼下她有话却不直言,是因她于此事无谋可施,故而一无所动。
——但他毫不介意主动教她一教。
晨光熹微中,戚炳靖伸手握住卓少炎没什么表情的脸,道:“少炎。”
她目光微跳了下。
他则道:“你心里面的话,不妨由我替你说一说。
“你是在担心——
“担心我受了伤。
“又担心我受了伤却不言。
“还担心你自己竟然对我起了担心之意。”
卓少炎面色不动,被他才杀过人沾过血的手掌按着的脸颊阵阵发热。
那热意自心口深处传来,随着他手掌的力道加重而变得愈加炽烈。
她并没有反驳。也没有挣脱。
戚炳靖牢牢地看了她一阵儿,挑了一下嘴角,道:“你挂念着我的这副模样,十分让我受用。”然后他低头,曦光照亮他深黑的眼底:“亦十分让我情动。”
他彻夜未眠的沙哑声音厮磨着她的耳骨。
咫尺之距,他与她呼吸可闻。
被她抑制住的那股冲动在他说罢之后终于有了出处,于此刻一霎再起,犀利地挣破她先前的钳制与禁锢。
卓少炎动了动,一偏头,用力咬住他的嘴唇。
炽热的呼吸瞬间烧红了她与他的双眼。
连带他身上残留的水气,都一并被蒸入这烈烈夏光中。
……
二十日后,北边传来了一道消息。
大晋先帝的次子、易王戚炳哲于封地暴毙。
江豫燃将这消息递给卓少炎之后,皱眉道:“大晋皇室又死了一个。这已是四年来死的第三个了。”
晋历建初十五年,大晋先帝染急疫,诏已出阁之诸子归京问安。大晋先帝的长子、时封昌王的戚炳轩在回京途中为人所截杀。此案悬了数年,至今未破。大晋先帝生前从未立储,昌王为先皇后所出,身居嫡位却多年不册,时人皆疑先帝欲立最宠爱的第四子为储君;故而昌王遇害时,不少人皆疑此为戚炳靖所为,但因无实证,无一敢明言。
晋历建初十六年,戚炳靖封鄂王。同年,大晋先帝再染急疫,崩于寝宫。鄂王遵先帝遗诏,领文武百官扶立皇长孙登基即大位。而这一位因在戚炳靖的扶持下才得以将皇位坐稳了的新帝,正是已殁昌王戚炳轩的遗孤。在戚炳靖自请出京就封地后,此前疑他为了皇位而截杀昌王的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到如今晋历永仁二年,距离大晋先帝崩逝不过区区两年,先帝的次子也毫无征兆地殁了。
这便是江豫燃口中说的四年死三个。
不论是当初的昌王还是如今的易王,生前都是春秋鼎盛之期,死得都过于突然。
也不怪江豫燃忍不住要多评议几句:“晋室祖上得位不正,如今子孙受天罚也不无辜。不过眼下晋室突逢此事,定少不了要乱上一阵,想必鄂王与大晋朝中也无暇去顾南下追讨谢淖逆军一事,如此对我军倒是件好事。”
卓少炎没说什么,只是在听到江豫燃的那句“子孙受天罚”时,不太明显地沉了沉脸色。
但也仅限于此。她并没有多余的空暇与精力就此事深想下去,因为就在当日早一些的时候,云麟军收到了大平朝中在上上下下闹足了十多日后、终于传来的确定的旨意。
……
当时奏表递到大平朝中,立刻引起轩然_0_da_0_bo。
皇帝于翌日听朝,宰阁、御史台、六部、三寺的臣工们不待皇帝说话,纷纷跪奏谏曰不可听允叛军所提的要求,更有欲以死明谏者,一时间闹得满殿皆是恸哭哀叹之声。
如此一个半时辰,皇帝都插不上一句话。末了皇帝叹了一声,说了句“诸卿且继续闹罢”,然后便先行离殿而去,留下两个内臣吩咐御膳房给众位臣工们准备点心,说是若有人想一直在这殿上哭,也不必硬饿着肚子当忠臣。
一连闹了三日朝会,见皇帝从最初的插不上话到后来的一言不发,众臣才渐渐收停了这声势浩大的谏闹。
然后皇帝道:“朕知卿等皆是忠臣,然云麟军占大势又咄咄逼人,众卿还是议一议如何才能保住这祖宗江山罢。”
闹够了的众臣推举出一人,出列奏曰:“陛下心怀天下苍生,恐金峡关被毁、晋军来犯而无所恃、致无辜百姓受战火催燎,故欲让位以求和,臣等深明君意,愿为苍生叩谢陛下!”
皇帝满面倦色地摆一摆手,道:“这些便免了,且捡重要的讲。”
那人便立刻道:“如今国中局势复杂、外敌虎视眈眈,皇太子年少,恐难于此乱局之中当天下之大任。陛下若果真让位,臣等愿推举成王殿下即帝位。”

予我千秋 第23节
话音落地,大殿之上立刻随之跪下去了多一半的臣子,皆纷纷说:“臣等亦愿推举成王殿下即帝位。”
皇帝看着这满殿臣子,默声良久,方道:“容朕深思。”然后便叫了散朝。
如此又过了五日。
推举成王即位的札子成山一般地堆在皇帝的案头。朝会之上凡论及此事,言愿成王即帝位的臣子数量亦是一日多过一日。
到第九日,皇帝临朝,告众臣道:“朕已想明白了,卿等且自放心。”
这一句让众臣放心的话,无不代表着皇帝愿从众臣之议,当下满殿臣子又是纷纷跪谢叩恩。
皇帝又喟叹道:“如今云麟军挟持昭庆不放,且传诏军前,让云麟军将昭庆送回京中。朕见昭庆无恙后,便出禅位诏书告天下。”
朝臣闻言大惊。
有人立刻出前谏道:“陛下!云麟军虎狼之心,陛下倘让云麟军入京畿,安知卓少炎又会行何逆举!”
皇帝道:“不见昭庆,朕绝不会出禅位诏书。而云麟军不见诏书,又何以会放昭庆回来?允让云麟军陈兵京畿一带,便是要让卓少炎能够放心将昭庆放回京中,而不必担心朕会反悔。”
当即又有十数名朝臣出列,音辞慷慨而激动地大呼不可。
皇帝沉默着看着众臣,并不发一辞。
过了片刻,皇帝忽然重重地将手边的一物砸了下去,怒喝道:“朕还未退位!朕还是不是卿等口中嚷嚷着要誓死效忠的皇帝!”
重物落地的声音极大,与皇帝高声怒斥之言一道,成功地令满殿臣子立时噤声。
皇帝眼见众臣消停了,方正了正脸色,再道:“何况云麟军又不只扣了昭庆,沈毓章眼下亦在其军中。卿等不信卓少炎,难道还要再疑沈氏之人不是真忠臣?!”
闻此,先前犯颜逆谏的臣子们哑口无言。虽然此前弹劾过沈毓章的人不在少数,但目下既然皇帝已决定要禅位,谁也不敢在这当口上将朝中望族如沈氏一门再次得罪了。
于是众臣喏喏,连声奉皇帝之意,当日便由兵部派快马北赴金峡关传诏。
……
云麟军收悉圣意后,次日便出关南下。
卓少炎留了一半兵力在金峡关,将戚炳靖人马编入麾下,以江豫燃为先锋,竞鞭扬尘地奔驰向京。
昼夜兼程十七日,江豫燃的先锋人马踏入京畿地界。
在命部署为后军扎砦时,他提笔简单写了封信让人发给卓少炎:“卓帅:沿途所见,京畿禁军皆已撤防,兵部这一遭竟丝毫没有为难末将。倒是稀奇。”
卓少炎收信阅罢,想了一想,下令全军加速驰南。
……
待云麟军整军安营于京畿之内后,天已入秋。
大平自太祖高皇帝开国定都于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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