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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分卷阅读36

亮。
  奚渊吃的不多,念儿也没有吃下几口。
  念儿照常收拾好碗筷,奚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竟觉得有几分凄凉。
  他的念儿近几日也瘦了许多,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挂在他的身上,看着极不合身。
  “先生,你无须挂心念儿。”念儿穿戴好蓑衣斗笠,把奚渊配好的草药抱在怀里,“念儿这便走了。”
  还好这时天已经亮了,虽然还是灰蒙蒙的,但也能看清下山的路。
  “山腰雾气悬浮,你带上灯笼。”奚渊将已经备好的灯笼递给他,又递些银子给他,“你万事小心,别急着赶路就行。”
  “哎,念儿记下了。”
  奚渊看着那单薄的身影和那点红光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野里。
  他站在雨里,抬头看了看天。雨水滴落在他血色的朱砂上,顺着他的脸庞从下巴滴落,滑入衣衫中不见了踪影。
  淋了雨的奚渊换上干净的衣衫,还替自己熬制了碗姜汤。
  喝下姜汤之后,他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似醒似睡,似梦非梦。他看到有些人慌慌张张的来,在他耳边大喊大叫,叫他不要回头,叫他快点离去。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跑开,双腿抖动的不能好好走路;摔倒在地上的那些人也拼了命地往远处爬,丢下他一个人站在黑漆漆的地方。
  他回过头,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像有层纸在他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撕不碎也扯不开。他看不见身后的情形,只觉得有双滴着血的眼睛在狠狠的盯着他,吓得他迈不开步子。
  眼前的情形瞬间又变了,身后的眼睛没有了,却又下起了雨,他伸手接住,那雨却是血一般的红色。
  他将手在衣服上蹭蹭,雪白的衣衫被染得血红。然后他感觉到有道冰冷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间,朝他咯咯的笑着,叫他听了汗毛倒立。
  “还是这颜色适合你,多好看啊!”那声音幽幽传来,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他吞入腹中。
  “你来啦!”远处的一个人影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朝他走来,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枯变为褐色,胸前有一个黑漆漆的洞。他的手高高举着,像是在捧着什么东西一样,可是那上面什么都没有。
  “太好了,该还给我了,该还给我了!”他看着那人朝他走来,眼泪竟不自觉的流下,他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奚渊闭上眼睛,等待着什么。只见那人从他的体内穿过后,手里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他低下头,看着胸口处的那个洞,没有血流下,也不会痛。他透过那个洞,看到他的爹娘还有秦辉的爹娘站在那儿朝他笑着......
  脚下,密密麻麻的虫蛇顺着他的双腿爬遍他的全身,他笑着,看着自己被它们吞噬,空留下一颗头颅在地上滚远。
  奚渊迷迷糊糊的醒来,后背被汗水浸湿,不知是吓得,还是热的。
  他揭开被褥,脚步虚浮,双腿无力,走的不是很稳,最后趴在桌子上。他替自己倒了杯水,茶壶里的水还是昨日备的,早已凉透,他喝了两口,却又吐了出来。
  他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茶水和着唾液顺着他的嘴角滴落道地上,他用力地擦了擦嘴巴,哪有往日的半分儒雅模样。
  他翻身坐在地上,用椅子支撑着自己的身躯,他暗自庆幸早晨还吃了东西,没在念儿面前失态。
  他歇息了好一会,才费尽力气站起来。
  走到书桌前,耐心地研好磨,又拿了两张信纸,挑了支往日用惯的毛笔,提笔写了几句。
  许是因为力道不足,手腕轻浮,写出的字不尽他意,他揉了又重新写。
  反反复复了几次,看着越写越难看的字他苦笑一声,将就着写了下去。
  写完之后,他用镇纸压好,放在桌子正中间。
  外面雨早已停了,盛开的桂花被雨水打落在地上,还残留一丝香气。
  他拿了把锄头慢慢的刨着地,感觉差不多时,索性直接趴在地上用手挖。
  尽管双手沾满淤泥,他也不在意的在衣服上擦擦,然后再接着挖,直到挖到那两坛酒时,他才停下动作。
  甩了甩头上的汗珠,他欣慰的笑笑,把周围的泥土清理干净之后,小心翼翼地把那两坛酒搬到院子中的楠木桌上。
  他亲自把想做的事都做完后,躺在地上累的一根手指头也不愿意动。
  天还阴沉沉的,不知道会不会继续下雨了?他想念儿也该到了吧!
  桂花香里桂花酿。
  当时的事仿佛还在眼前,那人笑着说要和他一醉方休的,也不知这次究竟算谁先食言!
  换了衣服的他去灵堂上了香,磕了头:“爹、娘,孩儿不孝,奚家在孩儿这儿竟断了香火!不过,可算有一家团圆了!”
  然后他将自己的灵牌摆在他爹娘后面,他摸着自己的灵牌,笑的像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更结局啦!


第38章 38
  旭日初升,被雨水冲刷过的山林多了几分绿意,鸟儿急不可耐的站在枝头高歌,山顶上的人家却寂静无声。
  竹叶铺满碎石小道,无人清扫;院内的楠木桌上摆着两坛酒,酒坛上挂着些泥土;酒坛下压着张写了几句话的信纸,却没有落款;井旁还立着两个木桶,一直鸟站在上面,看着努力伸长脖子,想喝里面小半桶的水;厨房内的灶台冰冷,炉火已灭,堆积的柴火安静的躺在角落,等待腐朽;摆在廊下的竹筛里的草药受了潮,长出些白色的霉点......
  奚渊躺在床上,双颊凹陷,嘴唇干涩,泛着青紫,他看着窗外,眼中毫无生机。
  只见,他动了动手指,从胸口里拿出一块红色的布,当他看着那块布时眼中才有了光彩。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手指像几根干枯的木头似得,却将那块布攥的紧紧地。
  他看向窗前的木架,那上面还摆着那根玉笛,红色的麦穗系在上面,被风轻轻吹动。
  他半撑起身子,看着外面的晴朗天,酝酿了一会,才接着动作。谁知手臂没有撑住,从床上摔下。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喉间溢出,竟止不住似得,将他的的衣襟染红了一大片。
  奚渊小心的把那块红布护在怀里,轻轻地拍掉上面的灰尘。
  他靠在床边,银色的头发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被血染湿的头发沾在他的脸上,脖颈间,看上去分外狼狈。
  闭着眼睛,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微弱的呼吸,思绪渐渐模糊,他仿佛看到念儿推开门,像疯了一般的冲到他的身边跪下。
  有滚烫的泪珠落在他的手上,他才睁开眼睛,看到念儿张着嘴巴,不可置信的对着他直摇头。
  他轻轻笑笑,想安慰念儿几句,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去来。
  奚渊指了指架子上的玉笛:“念儿,帮先生拿一下好不好?”
  念儿凑到他的唇边,才勉强听见他说的话,耳廓上不小心蹭上了些血,也不会有人去在意。他把那支玉笛拿给奚渊,放到他的手中。
  “念儿。”奚渊摇摇头,把那支玉笛放到念儿手里,“这是先生留给你的。”
  念儿将奚渊抱在怀里,小小的,没有温度。他竟不知,他的先生何时竟这般瘦骨嶙峋!
  “先生,是念儿不好!是念儿不好!”他抱紧怀里的人,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了一般。
  他这几日沉浸在失去阿七的悲痛中,完全没有发觉到奚渊的异样。甚至每日还要他照顾自己,要他为所有的一切而操劳忙碌。
  他恨此时此刻躺在这里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就像那日阿七倒在他的面前一样!一样的悔恨却无能为力!
  “不会,念儿很好。”他想替念儿擦掉眼泪,手臂却没能抬起来。
  念儿使劲地点着头,握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带着哭腔说道:“先生,白哥哥送了信来,他说过些日子便来看你,你得等他,知道吗?要不他没看到你,又不知道该怎样欺负我呢!”
  “真好,我也记挂......记挂着他呢!”他说完又一大口血流出,任由念儿替他清理。
  “先生,你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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