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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女配咸鱼了-分卷阅读12

心调.教的奸细,后宫的城极深的老狐狸,很少有人能在这种时候不露端倪。
  但她没有,半分都没有!
  好像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似的!
  江彻心头一紧,猛地探身凑近,幽深的眼睛攫住沈蔻的目光,“沈蔻,你认得本王?”
  猝不及防的发问,令沈蔻头皮微麻。
  心跳在那瞬间几乎停顿,她不知江彻这是在试探,还是凭那双锋锐洞察的眼睛瞧出了端倪。但凭着本能,沈蔻万分笃定,凭着江彻的狡诈心性和深厚城府,他既然这样问了,她就决不能自以为是的贸然否认。
  那是在往他的刀尖上撞!
  沈蔻眼底终于难以克制地流露些许慌乱,颔首轻声道:“民女确实认出了王爷。”
  “何时?”
  “就在刚才。”沈蔻后退半步跪在地上,借以平复内心的慌乱。
  “不敢欺瞒王爷,早在那日巷口偶遇之前,民女就曾在澄园瞧见过王爷,因是外客,还特地避开了。后来巷子里遇见、在戚家碰见,民女也没深想。直到方才从窗外看到王爷的侧脸,才明白过来。那日是民女有眼无珠,不知王爷驾临,还口出狂言,实在失礼。”
  “还请王爷宽宏大量,恕民女怠慢冒犯之罪。”
  她捏不准是哪里露了端倪,便将数次会面都提了,说完后惭愧地垂下了脑袋。
  江彻死死盯着她,半晌才收回目光。
  “无妨,不知者无罪。”
  不知为何,心里竟有种期待落空的失望。
  沈蔻情知这回是蒙混过去了,心有余悸地谢恩站起来,堆出满脸的恭谨,赶紧将话题掰回去,“方才王爷提到家父的案子,不知是要问什么?”
  江彻心虚地垂眉啜茶。
  沈有望的案子他在查沈蔻身份时留意过,里头似藏了点猫腻。只是卷宗上天衣无缝,他未查到有用的线索,仅凭推测难以插手,便暂时搁置。这会儿真要细说,也无甚头绪,遂稍肃神色道:“事涉公务,不宜过早透露。”
  见沈蔻仍埋首偷觑他,似暗藏期待,心里稍软,又补充道:“放心,于他并无害处。”
  话音之中,倒添几分温和。
  沈蔻颇为失落,屈膝为礼以表谢意,却也没敢再追问,只同钟氏乘车回城。
  *
  马车早出晚归,绕了一圈后仍回原处。
  沈蔻因惦记着父亲的事,往后的忌日里曲文写得心不在焉,索性暂时搁笔,权作歇息。除了同钟氏捣鼓吃食,得空时,常将那两只鹦鹉拎到屋里,轻声细语地说些心事,也教它们说话解闷。
  玄凤生得漂亮,可惜不太会学话。
  倒是那取名红豆的虎皮鹦鹉颇为机灵,教了几次后,竟已能跟着说些简单的词,给母女俩添了不少乐趣。
  沈蔻欢喜之余,因着心中实在烦闷担忧,既没法到远处散心排解,又不知父亲的事何时来问,便将气暗暗撒在江彻头上,趁着屋里没别人,提到他时只以“臭男人”呼之。
  红豆听了跟着学舌,声音都有几分像,“臭男人!臭男人!”
  吓得沈蔻赶紧让它噤声。
  她这儿闲情逸致,江彻却仍忙得像陀螺。
  红丸案是他暗中在查,不论耗费多少心思,旁人都是不知道的。在永明帝看来,江彻既不肯娶妻生子传宗接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多派几样差事为他分忧。
  其中一样,便是赴邢州查一件贪腐案。
  江彻看了大概,觉得六七日能回来。
  到时候,他不睡觉熬过最后的两三夜个夜晚,也无伤大雅——反正行军打仗时连轴转是常事,只要在身子撑不住前赶回来,便可续命。
  谁知到了邢州,才知此案极为复杂。
  江彻耗了好些天才将案情理清,弹压震慑住当地豪强,因连着三晚没睡,已经有些精神不济,头重脚轻了。这晚吃过饭回到住处后,正打算坐到圈椅里处理琐事,强压的困意却阵阵袭来,眼皮沉重得直欲打架。
  他撑不住阖上眼,只觉脑袋里嗡嗡作痛,没留脚下门槛,险些一头栽倒。
  吓得杨固赶紧伸手拉住,道:“好几晚没睡了,王爷歇会儿吧。又不是行军打仗,晚个一两天没事的,再这么熬下去,怕是要伤身。”
  “无妨。”江彻扶着门框,眼圈淡青。
  杨固哪里放心得下,眼见自家主子夜夜难免,点了好些安神香,死活劝着他歇会儿。
  江彻心存侥幸,躺上床榻。
  脑袋但凡沾上枕头,沉重的睡意便排山倒海般压过来。江彻阖上眼皮,连个招呼都没打,径直落入梦乡——那道深不见底、幽冥界般的深渊。梦中的意识不似寻常清明,他睡前还想着不如顺从梦境,由着他往下坠落,时日久了就能习惯,真陷入其中时却身不由己。
  身体似急剧坠落,幻象压得他头痛欲裂,江彻拼命挣扎,额头冷汗细密。
  杨固见状,忙轻轻推他,“王爷?”
  江彻睁开眼睛,梦境幻象在一瞬间消失,他看了眼杨固,“我睡了多久?”
  “刚躺下,就一小会儿。”
  “……”江彻简直无语。
  梦里他竭力挣脱,像是经历了极漫长的暗夜,却原来只睡了一小会儿?
  这糟心得,不睡了!
  他咬牙坐起身,让杨固冲了杯极浓的茶来提神,沉着脸回到案前,争取早日解脱。


第10章 夜追 江彻回想少女恭顺的眉眼,差点被……
  京城,米酒巷。
  沈蔻丝毫不知江彻正经受怎样的折磨。
  她只是负气地戳着米饭。
  被江彻拦回来至今,转眼就四月中旬了,却没半点讯问的动静。这两日钟氏设法打听,才知到衙门里并没在查沈有望的案子,江彻那日在茶楼时胡诌骗了她!
  沈蔻暗怒,只觉此人实在狡猾_0_wu_0_chi。
  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骗她留在京城,无非是因她长得跟顾柔有几分相似。如今又避而不见不闻不问,当她是个摆件么?
  害她傻乎乎等着,文思枯竭得快枯竭了!
  桌上饭菜飘香,麻辣豆腐可口下饭,牛肉汤则香浓鲜美。
  沈蔻琢磨了半晌,待钟氏也吃完了,怕外头有人盯梢,便趁母女俩到厨间洗碗的功夫,低声道:“母亲,我还想去趟舅舅家。咱们悄悄地走,别让穆王府的人知道。好不好?”
  “不等你父亲的消息了?”
  “他那是糊弄咱们呢,母亲难道没瞧出来?”
  钟氏闻言失笑,“其实我也觉得不对劲,只是有件事始终想不明白。穆王爷那种身份,平白无故地骗咱们留在京城做什么?若不是为公事,那就该是……”她没说透,只伸手抚着沈蔻的头发,轻轻叹了口气。
  女儿生得貌美,谁都瞧得出来。
  沈有望没出事的时候,一家子住在京畿小县城里,只消避开那些途经的王公贵臣,就没人敢打她的主意。搬到京城后有熟人暗里照应,沈蔻又甚少出门,暂且也无事。
  可若当真被穆王惦记上……
  那位可是战功赫赫的皇子,骁勇善战文武兼修,姿容气度也都出类拔萃,自是要挑高门贵女才配得上。沈蔻不过是个罪臣之女,就算去了王府也只能是无足轻重的陪衬。
  更别说皇家险恶,绝非寻常百姓能应付的。
  她可不想女儿卷入是非。
  钟氏目露疼惜,欲言又止。
  沈蔻猜出她的担忧,忍不住轻笑起来,低声道:“母亲胡乱寻思什么呢。穆王那样眼高于顶,性子又傲,就是送个天仙都未必能入他的眼,哪会惦记我。他这样做,不过是因为我长得像个人。”
  “什么意思?”钟氏不解。
  “是先前流放的兴国公府的千金,顾柔。戚家那位老夫人爱找我说话,也是因我长得像她,据说眉眼能有八分相似。我怕母亲担心,之前一直没敢说,其实他们都是拿我当顾柔的影子,当不得真。”
  极轻的话语,在初夏暮色里随风而逝。
  钟氏听后却面色微变。
  翌日清晨,钟氏穿了身简素的衣裳独自前往绸缎庄,看那打扮,分明是不想闲着,要多寻些刺绣的活计来贴补家用。沈蔻则留在家中,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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