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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女配咸鱼了-分卷阅读31

甚至难以克制的……
  江彻腾地站起身,孤身回了卧房,反锁屋门。
  *
  襄平侯府里,谢峤近来坐立不安。
  如果说陆元道失踪时他还存有几分侥幸,觉得或许是上苍帮他,收走了那位握着他把柄的神医,等南边的另外一道消息传来,他就彻底心急如焚起来——
  沈有望也失踪了。
  比起陆元道的名满京城,沈有望可谓不太起眼。当日构陷以贪墨之名,将沈有望送进狱中,其实没费谢峤多少力气。只是沈有望鸡贼得很,虽老实认了栽过去的罪名,没多跳窜给他添乱,却也留了后招保命,求个妻女平安。
  谢峤为免狗急跳墙,便消了杀心。
  毕竟栽赃贪墨并不难,旁人也未必留意,遮掩过去便可风平浪静。而若是急着谋害流放罪官的性命,被政敌捉住把柄后顺蔓摸瓜地查下去,反而可能惹来麻烦,红丸案余波未平的时候,着实不宜节外生枝。
  遂命人买通当地官员,多留意盯着。
  而沈有望被流放后也很老实,每日里沉默寡言,老老实实地干活劳作,想必是盼着以顺从的态度换取妻女平安。
  谢峤便暂且按捺,免生意外。
  直到陆元道失足跌落悬崖,谢峤虽心存侥幸,到底不敢疏忽,遂命人千里南下,紧盯着沈有望的动静。谁知就在他的人手抵达的前一日,沈有望在随同罪囚们入水采珠时,忽然失了踪迹。
  当地官员说,兴许是不慎溺水被卷走了。
  谢峤却打死都不相信。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前脚陆元道跌落悬崖,后脚沈有望忽然溺水,且两人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定是有人在追查!
  且他所猜疑的两人之中,东宫始终风平浪静,反倒是穆王江彻的种种行迹着实可疑——
  先是毫无征兆地登门拜访,耽误了他跟薛氏会面,以至当日薛氏销声匿迹,透露了陆元道身上的秘密。后又打着寻仙访道的旗号在五仙岭四处乱窜,陆元道失踪当日,更是将他紧紧捆住,以致分.身乏术。
  乃至沈有望的事上,江彻无缘无故地腾出王府旁的院落,护着沈家母女,看似是防色迷心窍的彭王,暗地里,谁知道居心何在?
  无论他是为顾家鸣不平,还是受了东宫母子,甚至永明帝的指使暗查此事,那两人的去向江彻定是最清楚的!
  谢峤岂会坐以待毙?
  陆元道和薛氏去向不明,谢家能做的有限。倒是那沈有望,寒门士子出身,背后并无倚仗,当初既肯为了妻女忍辱负重平白担下罪名,足见那是他的软肋。
  谢家已经丢了人证,如今所能做的也只有捏住软肋,再设法传出消息让沈有望心生忌惮,死守秘密。
  谢峤思量既定,当即命人紧盯太子和穆王动静,掘地三尺也得寻出那两人的踪迹。
  而后,便将目光投向沈家母女。


第25章 护她 少女柔弱,被江彻拥着,似小鸟依……
  六月将尽, 暑热未消。
  得知实情之后,沈蔻自知没法在父亲的事上帮忙,只将心思扑在戏本上。这日, 商榷后的几份戏本誊抄完毕, 她挨个细读,确信没半个字出错后, 欣然前往戏楼。
  曾俭正得空, 满面笑容地迎她进去,亲自端了盘樱桃放到她跟前。
  樱桃显然是才摘的,新鲜诱人。
  沈蔻瞧着一粒粒红珠般香色鲜秾的小果子, 立时嘴馋, 将戏稿递给曾俭后, 自管坐入椅中取樱桃来吃。
  果子熟得恰好, 入口甘甜。
  沈蔻极满足地叹息了声, 接着再尝。
  曾俭倚在长案慢慢翻看戏稿, 不时拿余光偷偷瞥她。
  诗文里都拿樱桃来比拟美人,尤以樱桃衬着红唇的姿态最为香艳, 曾俭不欲唐突少女, 觉得那只纤纤玉手已足够悦目。
  她的手生得小巧, 指尖却是修长的,如玉笋之芽, 纤秀_0_bai_0_nen。比起寻常少女的丹蔻装饰,她并未点染,那圆润_0_fen_0_nen的指甲却如珍珠似的, 拈着樱桃时格外悦目。
  诗文道不尽,笔尖画难就。
  但种种悦目欣赏却能印刻在心底里。
  曾俭叫来伙计,让他再取两份装进竹篮。
  如此断断续续地翻完戏稿, 曾俭极为满意,从屉中取出一封装着银票的锦袋,笑吟吟交在沈蔻手上,道:“这是公子命我备好的酬金。他说写稿不易,姑娘改得很是辛苦,特地添了点银两,权当润笔之资。”
  “多谢班主。”沈蔻欢喜笑纳。
  “这是你应得的,无需客气。说起来,曾某半辈子都耗在戏班,从南到北各处都走过,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姑娘才华横溢,这戏排出来,定是叫好叫座的。往后若有新故事,记得先给曾某瞧瞧,肥水不流外人田。”
  沈蔻莞尔,“班主可别打趣我了,都是仰赖公子和班主指点,化腐朽为神奇。”
  少女年才及笄,这张嘴倒是很甜。
  亦如同她的笑容。
  难怪能让素来孤僻的公子破例,屡次指点。
  曾俭很是欣慰,将一篮樱桃送上。
  又说谢无相病情已愈,排演的伶人都挑好了,打算先排演一场,让伶人们找准词文曲调的感觉之后,多揣摩练习,免得走弯路。
  因戏楼地处繁华街市,屋舍有限,且每日皆有南戏登台,为免搅扰宾客,选了城外的槭园。
  ——既为寻求清净,也让随行的伶人散心赏景,权当犒劳。
  因是头回排演,欲请沈蔻同去。
  沈蔻自打搬到穆王府旁便甚少出门,手里拿着于她而言堪称巨额的酬金,想起最初就已答应了要在排戏时出谋划策,哪会拒绝?遂同钟氏知会了声,次日清晨,揣好穆王府送来的那枚救命鸣哨,背着小包袱出门,乘着谢无相派来的马车,与众人一道出城。
  留钟氏独自在家,整理屋舍。
  这阵子母女俩深居简出,钟氏除了去绸缎庄交付绣品、采买菜蔬之外,几乎足不出户。不过大暑过后便是立秋,届时天气转凉,单薄的春衫夏裙便不足以御寒。
  因着年初拮据,沈蔻今年几乎未添衣裙,御寒的衣裳还是去年添的,都快赶不上她渐长的身量了。
  钟氏瞧着简薄衣裳,甚是心疼。
  遭逢变故之后家道艰难,女儿却比从前懂事了太多,那份戏稿换来的银钱足够日常起居所用,后来那张银票更是分毫未动,精心藏在箱底。而钟氏每日里做些绣品,时日久长,也攒了不少银钱,足够给沈蔻添几身衣裳了。
  遂孤身往绸缎庄去,打算挑些锦缎,给沈蔻裁剪几件裙衫。
  绸缎庄离穆王府不近,隔了几道长街。
  钟氏从前大小是个官妇,出门多是乘马车坐小轿,自打进了京城耗尽积蓄,差不多的路都是靠双脚走。日子久了,倒是渐渐习惯,这回便仍步行前往,舒活筋骨。
  街市上热闹得很,喧嚣熙攘,各自忙碌。
  钟氏戴了过肩的帷帽遮面,沿着长街走过,瞧见顺眼的笔墨纸笺、首饰胭脂,也都买了给沈蔻带上。末了,在绸缎庄挑了时新的样式,选着上好的质地裁剪了布料,挎着两个小包袱往回走。
  来时走街串巷,回城却可走捷径。
  她走过热闹长街,钻进一道僻静的小巷。
  这里远离闹市,多是居住用的小院,男人们都营生去了,女眷闭门不出,只有老人在巷口闲谈,看着孩童们嬉闹,跟从前住过的米酒巷相似。里头虽小巷纵横,有稍许弯路,实则比走长街要近得多。
  风过巷口,绿树婆娑轻摇。
  远处街市叫卖婉转,近处却是安静祥和的,甚至还有巷外寺里的檀香味隐约传来。
  钟氏琢磨着晚饭菜色,丝毫不知远处有人悄然尾随。
  ——那人已跟了她整日,先前碍着闹市里人多眼杂并未动手,如今地处僻巷且并无行人,着实是动手的好时机。他压低帽沿,加快脚步,就等着钟氏拐进左边那条最僻静的巷子,到巷口了追上去打晕,装进早就备好的马车里带走。
  在此之前,不宜打草惊蛇。
  他不紧不慢地跟着,始终隔五六十步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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