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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女配咸鱼了-分卷阅读62

,不出月底,应该能团聚。”
  “当真么?就在这个月底?”沈蔻喜上眉梢,“听闻彭王受责禁足,襄平侯府的人几乎也抓了个干净,到时候,谢峤手底下那些虾兵蟹将也会被一网打尽了吧?”
  “嗯。”江彻颔首,笑意却微微收敛。
  她为何忽然问及谢峤,他当然清楚。
  当初将沈蔻母女俩留在王府的客院里,是因外头有谢峤虎视眈眈,恐对母女俩不利。彼时钟氏和沈蔻就已将话说得很明白了,寄人篱下是迫不得已,等沈有望安然回京,洗脱了罪名,或是外头没了威胁,便还是要搬出去住。到时候,他再想将沈蔻留在身边,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离这一天的到来,已没剩多少日子。
  沈蔻这般问,似有些迫不及待。
  而他……
  江彻眸色稍深,想着客院里有个钟氏,毕竟不甚方便,遂按捺住心底涌起的诸般情绪,稍肃神色道:“家人团聚是喜事,理当庆贺。谢峤的案子里牵扯出了军中将领,届时边境未必不会出岔子,我或许也会离京一阵。有些话得早些叮嘱你,今晚酉时,你随我去趟高云楼。”
  高云楼在王府的后院,建于凉台之上,可做宴饮之地。只不过穆王府后院空置,寻常与朝臣的私交甚少,故而极少动用。
  江彻有话叮嘱就是,平白无故设宴做什么?
  莫非还有外客?
  沈蔻微讶,瞧他说得认真,却也没推拒,颔首应了。待得傍晚时分,往身上罩了件保暖的披风,由仆妇引着往高云楼去。
  *
  初冬暮色,高云楼外槐树成荫。
  沈蔻过去的时候,周遭静悄悄的寂无人声,别说府外宾客了,就是连仆妇侍女的身影都没几个。她心中暗诧,随仆妇步入阁楼,里头暖烘烘的熏了淡香,跟外头的寒凉晚风迥异,不由问道:“这就烧上火盆了?”
  仆妇笑眯眯道:“王爷特地吩咐的,怕姑娘觉着冷,早早就笼上了。这是宫里新赏的炭,里头有股淡淡的香味儿,倒省了熏香。昨儿才送了几筐到府里,等客院里的炭用得差不多了,也要换成这种香炭。”
  她在客院伺候甚久,瞧江彻对沈蔻母女上心,沈蔻又是个平易近人的性子,说话做事便格外亲和恭敬。
  沈蔻嘴里应着,心中愈发狐疑。
  穆王府并无女眷,江彻和侍卫们又都是沙场征伐的钢筋铁骨,大抵是身体强健、满腔热血,记忆里很少用到炭盆。便是寒冬腊月里,他那间书房也跟冰洞似的不笼火盆,至于府中的各色好炭更如摆设一般,多是存放一阵后给底下人用了。
  这回客院里早早笼了炭盆,她还以为是白司闺用心,却原来是出自江彻的吩咐?
  他何时变得这样细心了?
  沈蔻心中捉摸不定,提着裙角上了二层,还未绕过那扇松鹤延年的锦屏,便有饭菜的香味淡淡送入鼻端。她闻着这味儿熟悉,快步绕过屏风,就见临窗的长案上摆了十余盘佳肴,皆是蔡九叔的拿手菜,外加两坛热酒,几碟子糕点,和两副碗盏筷箸。
  长案旁边放着低矮的蒲团。
  江彻盘腿坐在长案一侧,自斟自饮。
  比起寻常的威冷打扮,他已换了身家常闲居的装束,茶色锦衣绣有山水暗纹,玉冠衬得眉目英挺,窄袖之下,修长的手指把玩玉杯。见沈蔻进门时,他的眼底浮起笑意,抬手招了招,“过来坐。”
  “就……我们吗?”沈蔻不甚确信。
  江彻颔首,屈指扣了下桌案,“都是你喜欢的菜色,尝尝吧。”
  说罢,又斟了杯酒,徐徐饮下。
  沈蔻迟疑着走了过去。
  满桌菜色确实都是她喜欢吃的,色香味俱全,很是诱人。她自打窥破江彻威仪外表下藏着的身份后,就再没敢乱支使他下厨烧菜,每尝江彻问她想吃什么时,也多挑着说些做起来简单的,免得像拿到臭鳜鱼般烫嘴。
  原以为最初约定的那几顿饭兑现后,他便会将先前的约定翻篇,即便一时技痒也会如前世般到外头的酒楼去做菜结缘。谁知江彻竟似忘了旧约,即便沈蔻绝口不提,他仍要隔三差五地拎几道菜过来,美其名曰蔡九叔高徒得空,送了几样菜给她。且菜色多变,每回做的都不一样,似颇为用心。
  沈蔻瞧他装模作样,便配合着没戳破。
  毕竟么,堂堂王爷下厨做菜,说出去有几人能信?他在酒楼结缘时神龙见首不见尾,分明也是不欲被人知晓身份,她若贸贸然捅破那层窗户纸,惹得江彻翻脸,实在得不偿失。
  遂只做不知,享受佳肴。
  到后来,还暗戳戳的生了期待,每隔几日便嘴馋等他露面。
  然而佳肴虽美味,心底里的疑惑却愈积愈浓,及至此刻,瞧见那满桌丰盛菜色,再瞧瞧江彻那张仿若无事的脸,心中愈发狐疑——十多道菜做起来并非易事,江彻原就是极忙碌的人,若要亲自张罗这些,这个后晌应该是片刻未歇的。算算时辰,他在客院露面之后,或许就扑进了厨房。
  如此煞费苦心,却只给她品尝?
  心底窜起的异样迅速被压下,她盈盈屈膝后坐入蒲团,自管斟了杯酒,抬眸道:“还以为王爷是有客人要招待,却原来没外人。这桌菜怕是费了……蔡九叔高徒不少心思吧?”
  “折腾了半个后晌。”
  “那王爷可真有闲心。”沈蔻轻笑着,抿唇尝酒。
  江彻眉头微动,只觉她这话说得古怪,觑她神色时,却只有尝到甜酒时的清浅笑意——那酒是他特地让杨固去寻的,专为闺中女子酿的果酒,据说喝起来清冽甘甜。看她那模样,显然对着酒很是满意。遂勾了勾唇,道:“留你住了不短的时日,却还没一道用过饭,尝尝吧,都是热乎的。”
  酒甜汤浓,佳肴诱人,沈蔻没客气,举箸去挑喜欢的栗子吃。
  相处了两辈子,她不是头回跟江彻一道用饭。
  但今日,显然十分不同。
  夜色渐深,仆妇点了灯烛后悄然退去,江彻难得有兴致,问及沈蔻手头在写的戏本。比起谢无相对南戏的精通,他在这上头其实是个门外汉,不过是听听故事,品品词文罢了。但以他铁腕纵横的冷厉性情,特地提起戏文,其实颇有些主动找话题的意思,且戏文出自沈蔻之手,多少能折射出沈蔻深藏的心思。
  沈蔻何尝不知他的用意?
  前世的种种固然刻在心间,重识以来他的种种作为却也真切发生过,尤其是她和钟氏搬进王府之后,江彻在外在外忙得脚不沾地,回府时却总能抽空去客院,哪怕只是淡淡几句闲聊,亦能窥见他有意示好的态度。
  这样的江彻,于她而言是陌生的,却也稍添温和亲切。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江彻屡屡照拂。
  她心底里终归存了感激,暂将旧事杂念抛开,就着美味的香汤热菜,同他说起手头的戏文。蜡烛渐渐烧短,夜风自窗缝里钻进来,裹挟凉气。一杯杯甜酒入腹,身上却是和暖的,沈蔻酒量还行,半坛子甜酒喝下去,脸上染了薄薄的红晕,眼底亦愈见清澈,烛光下潋滟如波。
  江彻唇角笑意渐深。
  直到饭食将尽,她才想起今日来的初衷,素手支颐,抿着酒杯,浅笑道:“说了半天的戏文,倒忘了来意。我记得王爷后晌曾说,还有些话叮嘱给我?”
  “嗯。”江彻依在窗畔,静静觑她,“沈大人脱罪之后,你们有何打算?”
  “去江南。”
  “若父皇派个不在江南的差事呢?”
  沈蔻“嗤”的一声轻笑,“皇上派了差事,家父就得接吗?他寒窗苦读那么多年,确实曾有些抱负,不过如今么……他许诺过的,若有一日能洗脱冤屈,就带着我和娘亲南下,寻个清净的地方安稳度日,再不插足这些是非。”她喝了酒,情绪不似寻常深藏,说这话时,眼底分明稍有黯然。
  江彻瞧着她微垂双眸的模样,几乎想伸手摸摸她。
  沈家的遭遇,确实令人灰心。
  勤恳为官的县令,为着伸张正义彻查命案,却遭了奸佞陷害,百口莫辩,甚至几乎要搭上妻女的性命。若非陆元道吐出线索,他又恰好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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