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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分卷阅读16

相承吗?
  幸而云裳及时从那张如沐春色的脸上看出一丝怅然与遗憾,心底一软,不好再装不熟,抬起小巧的瓜子脸,轻绵绵地叫人:“玉哥哥,好久不见了。我方才听到有声音……”
  “茶杯没拿稳滑脱了手,吓着你了。”
  谢璞身姿低俯,夜色中直视女子银河水洗般的纯净双眸,熟稔溺笑:“可惜身上没带糖。”
  云裳错愕失语。
  她对着眼前被月神眷顾的容颜,念头一歪:这张百里挑一的俊脸儿呀,入画当是极好吧。
  ·
  “主子,太子在殿外跪了快一个时辰了。”
  奎进来禀报,靠在窗楹发呆的容裔一瞬变回平时的沉冷,嘲弄一声:“他们也就这点诚意。”漫淡撂开酒壶要出去瞧瞧。
  奎鲜少见主子如此放松的模样,明知下面的话可能扫兴,本于职责不敢不报:“还有,箕方才传回消息,谢璞戌时末进了聿国公府,片刻前才离开。”
  容裔停住脚步,微醉的眼刀一瞬搠来。
  奎整条后背肌肉本能绷紧,看到主子的手势后,近乎迫切地没入黑暗。
  压抑良久,男人喉咙里滚出野兽护食的嘶音,“是我的……”
  容裔心底又泛起白日里那股压不住的滔天杀欲,还有那一声从火灼血海里捞出的不堪的温柔:小花瓶只能是我的,别人谁也抢不走……
  殿外青石月落似霜,身着大蟒黄袍的容玄贞跪得膝盖又冷又疼,依照母后和舅舅的意思,他不得不暂且伏低忍耐。他在心里把容裔千刀万剐了一万遍,面前的雕花门訇然中开。
  胸飞玄蟒的男人走出来。
  容玄贞两只腿肚子本能一抖,看清对方一脸暗火要找人撒气的表情,顿时什么腹诽都不敢有了。
  太子殿下麻溜地恭敬叩首:“侄儿给皇叔见礼。今日之事,都是侄儿平日做得不好惹恼了叔叔,错在侄儿,还请叔叔恕侄儿年幼不当事,万莫疏了……。”
  话没说完,两根冰凉的手指钳起他下巴,一寸寸勾起。
  太子被迫抬头,那双冰冷无情的瞳孔清晰倒映出自己怯懦的样子。
  蟒袍对蟒袍,不言可喻的威魄压顶而下,容玄贞胸前那条巨蟒仿佛变成了一条瑟缩的虫子,外强中干得可笑。
  “皇……”
  “太子,你可想好了。”
  这是当年太子围府,铁青脸色挡在最前头的折寓兰说的一句话,也是前世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时太子怎么回来着?
  容裔歪头回忆了一会儿,撇开手嗤笑一声,“就怕我挟幼子废了你这名义上的太子,难为你这风流慕艾的孩子,守着一院子美人,硬是不敢要一个骨血。玄贞呐玄贞,你说容家男儿都如此,大楚的国祚也就到头了吧?”
  容玄贞肝胆俱裂地僵在原地。
  这话、这心里话他曾在无数个忍痛看着爱妾喝下避子汤的夜晚想过,可他从不曾宣之于口啊,这疯子怎么会知道,他难道会读心吗?!
  “接着跪吧。”容裔转过身,轻淡地留下一句:“明早上朝时如若瞧见你,叔叔心情也许好些,朝议上就不给你母后没脸了。”
  ……
  “殿下,太后娘娘似乎打算息事宁人,太子殿下跪在了铜芝宫外。”
  月照千户,泰半难眠。继华年知悉宫变后,耳目通达的德馨大公主也收到了消息,然后这密事又通过公主府的密卫,送到了女儿女婿的府上。
  驸马白羲之闻听此事后大吃一惊,郡主林素素安慰丈夫,“母亲传来消息不过让我们存个小心罢了,咱们赋闲无争又不站队的,夫君不必太过忧虑。”
  ——“啊!!”
  正说着,白皎皎的房里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心还提在嗓子眼儿没放下的夫妇俩心头一惊,连忙来到宝贝女儿的房间。
  推开门,满屋子香气浓馥得吓人。
  “宝宝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娘啊?”
  只见白皎皎手握香匙两眼呆滞,怔怔嗅着她按华云裳给的方子制出的,不载于任何香籍旧典的香团,如坠迷雾:“原来她真的是长芸师太……”
  ——“啊!!”
  几乎同时间,江平侯府内发出一声惊叫,才收到紫衣军被屠正草木皆兵的_0_tai_0_zi_0_dang江平侯,立刻三魂吓没了两魂半,挟风带火推开自家臭小子的屋门,“吓死爹了,大半夜的嚎什么丧!”
  “我刚才做梦洞房,”郝穑岔着两条腿呆靠在床上,绝望地盯着他爹,“盖头底下的不是华家小姐,我媳妇儿居然不是她!”
  “啥玩意儿?就这!”
  郝伯俞险些没厥过去,气得在屋里转馍馍找东西要抽人,“兔崽子还有脸提,上次就因为你娘背着我,找媒人上聿国公府提亲,聿国公不咸不淡几句话,把你爹我这张脸都埋汰没了!叫你平时不学好,还想管京城首富叫老丈人,你咋不上天呢?!”
  郝家祖上从燕地东北迁入梦华起家,传了几辈人,还离不脱一口正宗的大渣子味儿。
  纨绔世子被逼急了,声腔中也带出乡音:
  “咋地了,我就要娶华家的漂亮小姐姐当媳妇!上哪儿找这么标致的姑娘啊,上哪儿闻那么得劲儿的香味啊!我娶我娶我就娶,这辈子小爷非华云裳不娶!”
  “我叫你娶!我叫你娶!小兔崽子,看我不削你个扁饱!”
  这一夜,华云裳的喷嚏从三更打到天明,然后第二天,她就伤风了。


第12章 有人念叨着姑娘
  江南气候宜人,云裳不常生病,不想回到家里的第一场时疾便来势汹汹。
  这自是头天夜里她穿得单薄跑出去的缘故,可喷嚏一个接一个打的,总让韶白疑心有人念叨着姑娘。
  “一百岁、二百岁……”红珠图吉利,待一口气数出一千多岁,也替姑娘的身子心疼了,“这得多少人同时念叨姑娘呀……”
  云裳吸着塞气的鼻子撑不住笑,“我都这模样儿了,你们还逗趣,我看就是你们这起小伶俐鬼儿叨唠的。”
  宝贝女儿的小小风寒让华年如临大敌,连这日朝议上三尊大佛分庭并主,太后垂帘听政,用婉氏的私家军士添上湖州镇守临安王的窟窿,太子头冠九旒,却对摄政王极尽忍让的一干闲事也不琢磨了。
  等手下人回报,说才散朝不久,依附东宫党的诸位显臣家中就收到了清明的节礼,华年的思绪才短暂地打了个嗑儿。
  多新鲜,只听说过端阳礼中秋礼,给活人送清明礼,这是生怕别人不晦气啊!
  说来容裔此人……怎么不似从前忍气吞声,开始大刀阔斧神挡屠神了?
  华年抱着肚子思量一会儿,脑筋突又转回来:哦,原来近清明了。忙命人找祟簿向女儿去过的地方撒纸钱送花神,云裳的身子才慢慢转好。
  至于谢璞不知从哪个多嘴的下人那儿打听出大小姐生病,送过来的滋补珍品全被华年截断,扔进库房里吃灰去了。
  养病期间,云裳听说阿宋父亲被摄政王起复,右迁二品巡抚,外任钱塘监修堤坝。等她再见到白皎皎,时节已将至端午了,赶上天气晴好,栖凰院一应女眷系了蚕丝襻膊,在院里一起晒衣晒书。
  白皎皎在一片书香衣色里走来,身上难得收敛地穿了件素净白衫,见了云裳,先是规规矩矩福身见礼:“皎皎来拜,不知皎皎可丑到……”
  “停。”云裳轻晃露在袖外嫩藕般的小臂,“你不丑,你很美,不要再说这句话了。”
  她搞不懂白皎皎这一反常态的又是弄什么神儿,白小乡君向云裳借了一套香具,在云裳眼皮子底下认真调出一味香,并请她鉴评。
  “很好啊……”甘醇香气袅袅浮空,正适合春夏之交的晴风晏气。底料用的是云裳上回告诉她的配方,但明显加入了自己的琢磨,比起品香宴上金絮其外的架子,已不可同日而语。
  白皎皎听了如释重负,目光灼灼地望着云裳:“那我有资格拜师太您为师吗?”
  小姑娘骄纵归骄纵,但对有真本事的人,历来是认服的,更别说她平生最崇拜的人就是长芸师太。
  发觉华云裳就是她朝思暮想崇拜的高人后,白皎皎像发现宝藏一样心脏砰砰跳,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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