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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分卷阅读49

的,而这花林看花泥的翻新度,移栽来没有一季的时间作养护长不了这样好……
  三个月多前,正是她回京伊始,也是容裔调查过她之后。
  仿佛一切真如他所言,她不曾见过他,他却留意她许久。
  但这可能吗,云裳想来想去,不觉得如此相貌之人她当真见过的话会忘记。
  那他又是何时见过她的?
  “因为我……”
  “别!”云裳闻神忙道:“你别说,我不想听……”她当真怕了这人总自顾自说些让她措手不及的话。
  容裔依旧道:“我在林中植了四季之花,桃红宿雨,柳带春烟,秋日有菊寒冬赏梅,四季锦绣不败,你便不会伤花难过了。”
  云裳:他是怎么用这张面无表情的脸,说出这番体贴周到的话的……
  不过说无动于衷是假的,云裳打小爱花如友,她幼时最大的愿望,即是有朝一日揽天下名花尽入后园,如此她每日可以与花为伴酌酒丹青,不理凡尘俗事,便是神仙来了也不换。
  谁道这般童稚的想法,爹爹都没为她做到,却有一个不相干的人替她完成。
  不相干的人……云裳头一回对这个定义产生动摇。
  一朵黄鸢经风坠落,云裳下意识伸手接住,莹玉的掌心呈着一片娇黄,分外夺目。容裔喉结轻动,侧身挡了一步。
  他忘了昨夜落雨,这地上有不少落花入泥,想到上一世小花瓶看见落花的难受样子,不由有些忐忑。
  谁知不动还好,他一动作云裳便不解地看了过来。眼见她盯着自己脚下看,容裔暗怪自己思虑不周,干巴巴地开解:“这花……开开败败都是常数,莫伤心。”
  云裳奇怪:“此花败后彼花开,四时流转,春风不尽,实是常事,有何伤心处?”
  她心道这位爷看起来生冷,原来竟有这片小女子般的爱花心思,落一瓣花也在意,真是人不可貌相。
  殊不知容裔闻言心里一惊,那个他一直不去深想的念头又一次迸出来:小花瓶和上一世不一样了。
  那个会为着一朵落花可怜兮兮的小姑娘、那个会眨巴空洞却无辜的眼睛看着他的姑娘,不见了。
  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也好,至少如今她不会傻傻地为他挡剑,她能够保护好自己。
  容裔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样很好,可他看着女子的眼神,分明充斥着满满失落,空落背后,是掩饰不住的掠夺。
  云裳无意间抬头,被这个似曾相识的眼神震得如坠冰窟。
  她认得这眼神……有时爹爹就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在透过她,追缅另一个人。
  怎么回事?那一刻什么赏心悦目都灰飞烟灭了,云裳头皮发麻,有种半夜被鬼摸了脸的颤冷。
  他、他们……为什么会用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们到底在看什么?
  她怕容裔眼光太毒看出什么来,竭力镇定心神,只道累了便往回走,低下头心思万转。
  步履走得太急,一不小心绣鞋陷进花泥里,她身子一踉跄,身后立即扶上来一只手:“小心别摔了。”
  云裳睫宇又是一颤。
  她恍然想起从前忽略的一些事——好像从初初见面开始,他就很紧张她摔倒。记得第一次得知他身份那天,她碰到了头,他开口便问“你认不认得我”;前几日她从昏睡中醒来,他第一句也是问:“你还认不认得我?”
  她是受伤又非失忆,怎么会连人也不记得?除非,他很怕她摔倒受伤后变傻不认人……
  为什么?
  云裳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纱绡掩护着目光在男人脸上一掠而过。
  他担心的神情不似作伪。
  不过经过那个古怪的眼神,云裳对自己的判断已经不信任了。她心中飞快地想,容裔对她的暧昧示好还有另一种可能性,落在阿宋看的话本子里十分俗套,却能解释得通:
  难不成容裔喜欢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姑娘,而她是他看上的一个替身??
  容裔坚持将云裳送回清翡阁,后者自然想推托,也自然没能推托得掉。
  容裔察觉她的情绪瞬间变得不大对头,却百思不解为什么,将养女子便是这一点不好,她又不把想法说出来,他如何对因下药?
  往花林去时是容裔走在前面,回来时只见云裳莲步如飞,好像想甩开什么洪水猛兽。男子瞧着那倩影,摸鼻子猜,“你是不是……饿了?”
  云裳置若罔闻,一言不发地进了屋子。
  容裔有些讪,这点逐客的眼色还是有的,正要走开不去惹她,余光瞟见桌上的诗册,顿了一步,随意掂在手内,“你看的?”
  云裳看见他拿了什么,娇音脱口:“别动!”
  事与愿违,诗册子在手里一抖,夹在其中的纸张掉了出来。容裔骈指轻而写意地捞住,看云裳赶上来抢的模样还觉好笑,“怎么,这是你写的秘……”
  看清纸上的字,容裔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
  “给我!”
  云裳羞急,如何也没想到这人不但嘴欠,手也欠,别人的东西随随便便就来拿。容裔手臂抬高轻易让过,神情已没半点方才的和颜悦色,一双剑目犀利无匹。
  “谁给你写的?”那从牙缝碾出的字音听着想杀人。
  “不关你事!”云裳脸要红死了,连蹦起来去够那篇纸的不雅相都做出来,男人的指尖始终比她高一寸。
  “是谁递进来的,”容裔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重复,“折寓兰还是谢璞?”
  “你在胡说什么?”云裳身高不占优势,声音也在沉冷的威压下发软,仰头间碰掉了帷帽,那双惊慌的眼睛里染着兔儿般的水红。
  容裔暗昧的眼神刮着她的脸不放过分毫,手一松,纸笺如失去支撑的纤腰跌落。云裳捞住纸,容裔捞住她的腰。
  “回眸入抱总合情,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他一字字念着那话,正值云裳回眸、推郎、声颤之时,被调戏当场,整个人从上到下热了个透。
  白.日青天、这种话、他哪来的脸皮……
  容裔按着细腰贴在自己身上,继续:“这回风味成癫狂,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
  “别说了!”
  云裳快疯了,恨这要死不死的写词人满脑子不正经,更恨自己手懒竟未收起来,最恨这登徒浪子油盐不进,他喜欢的又不是她,怎么对着个替身也这样_0_wu_0_chi撩拨?!
  “你不说他是谁也没关系,” 容裔此时的神情很危险,“我照样查得出来,到时候我就把他大卸八块,一块一块丢了喂狗。”
  朗朗昼窗下,茜裙厮磨青衫,云裳忍住不哭一味挣扎,“放开我!这是我的私事,王爷误会了,不必如此不讲道理!”
  她又叫王爷!容裔气郁,他在花林的想法错了,华云裳不是小花瓶,这一点也不好。
  他不能承认,上一世小花瓶给他的温情,只是因为她不懂事,没思想,如果她主见分明如此时的华云裳,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离他而去,宁愿看别人写的淫词浪语,也不会赏给他一个眼神。
  仿佛他从头到尾都是那个曳尾在泥地里的掖庭狗,千人踩万人唾,他自以为抓住的荧火通通都是幻觉。
  那种重堕黑暗的恐慌令他魂魄深处在都抖,不,他不允许。
  嗓音从喉咙深处低溢:“文人酸话有什么看头,只会操.弄笔杆子,比不上……”
  云裳听出话外之意,绯红的小脸吓得雪白,拼命扭动身体。
  箍住她的男人眼底猩红,无法自控的疯狂毕露,低低呓语:
  “怕我么,怕我也好,我就算让你恨我,也不会放你离开的。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碰你,都不行……就像傅家父女,你知道我怎么处置他们的么?”
  容裔手指点在云裳眉角愉悦一笑,恶魔的低语吻在女子耳畔:“她伤了你一刀,我还她一百刀。我不让她死,让她在庄子里和猪狗屎溺为伍,让她爹明知道女儿活着却一辈子不能相见,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云裳眼泪簌漱落下,拼命喊叫:“窃蓝,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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