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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分卷阅读75

, 逗留一步, 本想帮衬一把, 可这姑娘淡漠的态度, 摆明不需她援手。
  见识了这位华府当家小姐在整件风波中的果决应对,她也委实用不着他人置喙。
  云长卿走时到底拿上了那套斫玉首饰,垂花门边, 回头望一眼那自己撑得起自己脊梁的姑娘,心中微有唏嘘。
  ——坚持了一辈子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祖母,如若亲眼看见这般巾帼风采,不知会作何感想。
  云长卿走后就轮到付六,不用云裳眼色示意,姓付的鬼机灵自己拱手告辞,离开前不忘深深盯了华蓉一眼,眼神从那张不依不饶的嘴巴子上剜过。
  外人走尽了,云裳始转目俯视华蓉,音平如水,既清且凉:“你方才说,没有爹爹点头,我休想做这个主?”她微不可寻地淡笑一下,“原来你还记得你有个爹。”
  “啪”地一声脆响,惊飞栖在枝桠间的青雀。窃蓝下手用了死力,华蓉一扇脸直接被打出血,整个人跌晃向一边,不敢相信道:“你……”
  “这一巴掌,正是替父亲打的。”云裳抚椅直视她,不温不火道:“你为人歹毒,愧对父亲十年教诲;目无尊长,为一己之私将华府声名置于炉火之上,令人寒心。”
  “啪!”窃蓝又冷着脸狠狠挥下一掌,云裳:“这一巴掌,是为我打的。你可觉得自己此时的处境分外难熬?不必谢我,以你之道还你之身而已。华蓉,扪心自问,自我回京以来,你前前后后设计过我多少次?我实不知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对我有这样大的恨意,可你不需喊冤,因为这是你罪有应得。”
  “啪!”第三个耳光落下,华蓉的眼神都被打得涣散了,呻.吟着瘫在地上,再多怨怒都无气力发出声了。
  云裳眼底终于有了怜恻:“这巴掌,是为你自己打的。你不知自怜自爱,惜福保身……”
  她长睫遮住眼里的情绪,轻道:“你我今日,姐妹情分已尽。”
  “华伯,套辆车将人送到庄子上好生看住,不许她离开庄院,不许生事,等爹爹回来处置。”
  华山领命将不成人样的华蓉拎起来往外去。早在之前,他就跟老爷说起过这二小姐心思不正,老爷怜女不当回事,幸而小姐是位心明眼亮的。
  他也真有些不懂得这二姑娘,老爷这些年从不曾亏待过她,锦衣玉食安安生生地过日子,不好么?
  ·
  处置完这帮子乌烟瘴气的,金乌已西坠,窃蓝从姑娘面上瞧不出她心情,怕姑娘心里不爽快,劝云裳回房歇一歇。
  云裳却摇头去了隔壁父亲院里。
  自打华年出征后,正厢一直有下人每日清扫,此时斜阳余晖照着院中扶疏花木,唯有风来而无人语,到底寥落。
  云裳没进房间,在华年的屋门外怔营站了半晌。
  这一日她及笄,无父母在旁,无亲朋满座,无酒无乐无笄礼,有的是父亲老迈仍征北漭,有的是同门沉湖死生不知。
  她呢,则刚刚当着人面,将华家内宅的脸面剖开,血淋淋地展露在别人眼前。
  因她不愿忍气吞声,华蓉既一门心思要她丢脸,她若不成全对方,岂非愧对了先圣“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的教诲?
  云裳相信,就算阿爹在这儿,得知她的任性行事,也只会笑呵呵说随宠汝开心就好。
  什么声名什么笑柄,父亲这个从碧血黄沙里半世淌过来的人,只有比她更不在意的份儿。
  可是云裳心里不无愧疚。
  父亲把华府交到她手上,她就给人这样当的家。
  正当此时,府门外一匹快_0_ma_0_le缰而停。
  风尘仆面的亲兵身上还披着件薄甲,大门二门层层报进来,在正院找到华云裳,二话不言,将系在背上的一个朴色长匣解下捧在手里,单膝跪地。
  “标下谨遵华将军言:将军远在漠北祝二位小姐生辰喜乐,这份及笄礼是将军急令驿传自北一路辗转入京,花费数日跑死数马,幸而赶及,标下不辱使命。”
  云裳没想到会收到这一份天外而来的及笄礼,一改方才在栖凰院当家主事的派头,愣愣像个无措的小女孩,做梦似的接过礼盒。
  她伸指抚过匣上新削出的粗糙木纹,屏息打开。
  那里头革布衬底,盛着一对未开刃的雕珠雌雄峨嵋剑,剑柄上各挂一枚月牙形的洁白狼牙,打磨如新玉,歪歪扭扭系着两条红缨缕,以辟邪祟。
  一模一样的两把短剑,是一个当将军的老父亲在边远之城,送给两个女儿的心意。
  父亲对家事一无所知,一直认华蓉与她一般无二。
  华云裳的眼泪终于落下。
  委屈有之,愧疚有之,思亲有之。
  那小兵始终未敢抬眼看小姐,余光捕捉到珠圆的泪滴行行而砸在木盒上,有些无措,“小、小姐……”
  云裳扭头伸指揩泪,有些不好意思,“辛苦你,多谢。父亲可还有其他话交代?”
  亲兵道:“将军请二位小姐莫要惦记,想他的时候,夜望天狼,有星辰闪烁,那便是他也在想家了。”
  云裳忍泪点头,这兵卒跟着大老粗东奔西走惯了,不擅应对如此娇柔的小姐,眼睛更不敢乱动,埋头问云裳可有话带给将军。
  云裳藏住了泪眼,定定道:“劳你转达父亲,府里一切都好,无须担忧。女儿在家中,盼将军早归。”
  府外拴马桩上才停下不久的快马绝尘而去,没有了人在场,云裳委屈的娇意又显露出来,眼红红地在父亲空屋外拾阶而坐,取了一把蛾眉刺在手,一面抚摸剑鞘,一面无声垂泪。
  却忽有一只修长的手指接了那泪珠儿,轻叹:“及笄大好的日子,不兴伤心的。”
  云裳惊然抬头,下一刻,便被拢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摄政王来得悄无声息,连个传报的人都没有。云裳心里为府内的布防暗记一笔,那浅淡的蔻木香近得恼人,挣个两下没挣开,凉声道:“王爷可知家父送剑给我,防范的就是孟浪小人?”
  容裔心里啧一声:我只见他人回不来,还讨嫌地惹你伤心,自己又不来哄。
  万人之上的男子随她坐在石子阶上,贵重的朝袍趺尘也置之不理,两只手没松开,瞧着挂在女子下睑摇摇欲落的泪珠,空不出手的王爷一径想拿唇去吮。
  同时心里冒出个念头:她成人了。
  这一日他本不该来的。及笄之礼对任何女子而言都是件郑重的事,唯独对华云裳来说,是一个柄悬在头顶未落的劫难。
  前世她便是在及笄不久之后出的意外,容裔私心将这个日子囫囵过去,那么贼老天便算不到这个天也妒嫉的姑娘成了人,便也能高抬放过她。是以只派了付六过来盯着,更无大张其鼓办什么礼物。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过来看看她,尤其在那不知死的华蓉闹出这场事之后。
  人来了,入眼就见着女子粉眸溶泪,孑孑孤伤的模样。
  不似前世小花瓶,哭时会仰面含着一苞饱满的水光,哭泣也哭得孩子似的天真无忧,前脚落泪其后便能哄着睡得香甜——夕下抱剑饮泪的姑娘,拧了一苇可渡江河的韧劲与柔弱不堪轻折的风情于一身,
  简直容不得人不心疼,也由不得人不心动。
  男人的目光从她的眼掠到她的唇,带着野性直白,连遮掩都懒得,云裳一下子意识到了,连忙甩头转向另一面,那颗泪滴泫然被甩到阶沿下不知名的野花花蕊间。
  小花柔细的杆茎被震得摆晃了一下,一如空持短剑无法脱身的女子娇躯。
  云裳在华府的兵卫面前落泪尚且不好意思,何况是容裔,不敢给他行奇怪之事的机会,三两下收起伤感,平静脸色道:“松开。”
  容裔以自身为她倚靠,将手臂收紧了些。
  他不懂得什么“感时花溅泪”的细腻情肠,今日华府之事付六已经禀报给他,在他的立场看来,凡是对自己不利的人都该在这世上消失,理所应当。
  当年他能毫不犹豫斩落那些他名义上的皇兄的头颅是如此,他即将着手斩除上辈子欠了他债的那些人,也将如此。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云裳处置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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