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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分卷阅读82

瑾,方才他目睹了整场情形,觉得简直有辱斯文。
  “见过师兄。”有琴颜连忙见礼,他是亚圣高徒,虽年纪与崔瑾相差甚多,按辈份却要以师兄弟相称呼。
  他正欲介绍云裳,崔瑾紧接着就训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当着两位王爷面前如此无礼,文林,你选的人,也不怕有损你们学宫的清誉吗?”
  他句句问向有琴颜,却是句句针对云裳。
  按礼,云裳也该称崔瑾一声“师兄”,然她此刻心情不虞,带出到神色上,便如雪样清冷、梅样孤傲,启唇欲语,容裔忽然开口:“本王不觉得失礼。”
  一屋子人神色诧异,既摄政王都开口,余者自然不好说什么。
  云裳睫梢颤了颤,没有看向说话之人。
  容裔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她,轻飘飘落在端木翊身上,“牙尖嘴利,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少年被眼风扫过,心下微凛,临安王笑言回护:“这是小王管教的不是了。”
  容裔轻哂一声,不接话头。
  众人都瞧出摄政王意兴阑珊,人也见了,话也说了,相继告辞。
  青州世子走时一双眼睛还恋恋不舍地留在云裳身上,他往常坐井观天,只以为世间奇女子之冠非“郁陶君”莫属,今日见到稷中的云裳姑娘,方知人外有人,只是碍于摄政王阴恻恻的目光,没敢搭话。
  晏落簪看向夔龙榻上威沉似海的男人,凝眸欲语,被崔瑾一个眼神止住。
  等他带三个_0_di_0_zi出了琼林苑,回视那阁窗透出的灯光,语重心长道:
  “晏儿,君子不患无位,患无以立。当你手中没拿捏足够份量的时候,是没资格与那些手握重器者,站在同等地位对话的,明白吗?”
  晏落簪被恩师看出心思,亦无扭捏神色,低头沉默了半晌,定定道:“学生一定会赢下辩礼。”
  崔瑾眼里转过一道精光,又转向谢璞,“幼玉,你明白吗?”
  谢璞久拜恩师门下,一点即通老师意指为何。
  他想到太子汲汲女色的心性,以及太子每次提起华云裳时对自己的猜疑,又忆起当初下山出仕时,老师告诫他“蛟王威,真龙弱”的隐语,长揖而不语。
  陶允知听得云里雾里,指指自己:“院长,那个……我明白吗?”
  ·
  琼林阁内人尽去,只剩下有琴颜与云裳。
  有琴掌院怕容裔与他秋后算账,领着云裳也要告辞,容裔一口一口地喝着白玉壶里的酒,眼皮都没有撩动一下,默认随他们去。
  他的样子罕见地落寞,云裳随有琴颜下楼走出去半里,心里还在想:他受了伤,如何还能纵酒,身边也没人劝他一劝吗?
  又或者,根本无人得知他身上有伤。
  那一剑毕竟是从她手里递出去的,云裳又知晓了关于“血青丝”的传言,虽不知真假,心里总有个影子坠坠地挥之不去。
  将要上马车时,她忽然转身往回去,不顾有琴颜的诧异道:“我落了东西在楼上,师兄先走,不必等我。”
  等她一去一回,返还至方才容裔宴客的阁殿,站在门口,又不知自己这一出有什么意思。
  剪不断理还乱,她都打定主意不理他了,为什么又要心软呢?
  云裳有些懊恼自己,却还是抬手敲了门,应声的却是个女子。
  那一刻云裳的心似乎被捏了一下,心头冒出个声音:我何必巴巴地回来?
  未等她转身,那门从里头开了,却是一个身着碧纱的婢女,颔首道:“贵客有何吩咐?”
  云裳才知自己想岔了,向屋内一望,几个婢子正在收拾肴核,容裔已经不在这里,问道:“王爷呢?”
  那婢子道:“汝川王殿下刚刚离开。”
  云裳点点头,见那婢子的目光中好奇与猜测兼而有之,自己也觉好笑,容裔哪里是那形单影只会自苦的人?
  她推辞了下人要送她下楼的奉承,自行往外走,一路心神不在位,一时想端木翊那番话的意思,一时思索辩礼上该如何应对,走到廊中一扇柳琐回纹门前,不妨那门从里头一开,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拉了进去!
  云裳心跳漏了一拍,后背猝不及防压在阖紧的门板,身前便压上一副温热的身躯。
  女子小臂下意识弯曲抵在胸前,掌心正压在那人心口的位置。一阵浓郁的酒气扑面,声音低哑,“你是回来找我的吗?”
  云裳一抬眼,撞进一对深湛而有光流溢的眸子。
  “你、你怎么……”她的脸红扑扑的,声音被挤压得软了半分,还记得给自己找的说辞,“我掉了东西,回来找——你先让开。”
  容裔没让,在她耳边笑了一声,“是找帕子吗?”
  说着变戏法似的从袖口抖出一条浅蓝色的丝帕,低低问:“可是这一条?”
  云裳睁大眼晴。那正是被太子捡去,后来又到了容裔手里的绣荷兰帕,看得出已经洗得干净,且被人保存得很好,连折痕也极浅淡,不留意几乎瞧不出来。
  就像云裳此时心里的慌乱。
  “还给我。”她侬侬道。
  “奇了,姑娘说回来找掉落的东西,这帕子可并非在姑娘身上。”
  这样的口才不去参加辩礼真是可惜了的,云裳一面腹诽,左手微微向外使力,容裔也就趁此让开了。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男人混着酒气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虽然脸上还似一张蜡像般没什么表情。
  云裳不回应这话,也不去看他的眼睛,垂下的睫毛像蝶翼一样覆下来:“你的伤,好些了么?”
  容裔不答反问,“你关心我”
  看来这人是不会好好说话了,云裳叹口气,同样反问:“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所谓替劫之术,她只当作无稽之谈,而且她又不是病入膏肓了,容裔也非偏信巫蛊的糊涂人,缘何那日对自己那么下得去手。
  她至今都记得鲜血濡染在手心的感觉,每次想起,都忍不住想他当时该有多疼。
  容裔闻言坐回桌旁,这屋子比方才那间宴客的轩阁小上一些,是留贵客过夜所用的寝舍,酒肴倒备得齐全。
  一杯杯酒像没滋味的白水往喉咙里灌,容裔:“姑娘一次次追问原因,我早已说过,奈何姑娘不信,既如此,问来何益?”
  云裳见他如此莫名来了气,上去一把夺过酒壶,“受伤了怎么还能喝酒,真不要命了不成!”
  容裔抬眼瞧她,眼里有些细碎的光彩,又似欢喜,又似打定主意油盐不进,“酒就在这里,早晚都要喝的。”
  言下之意,你管得我一时,可还愿管我余生?
  云裳气得直想掉头便走,不得不替自己找补:若不是他当着她的面借了她的手自残,他便是作死她也不理。将那酒倒出一杯一饮而尽,“我替你喝,你别喝了。”
  容裔被她这意料外的举动怔住了。
  他坐在凳上眉眼微抬,足足看了她半晌,道:“姑娘当真饮青梅酒必醉,醉后记不得事?”
  云裳也愣了半晌,后知后觉盯着空空的酒杯,脸色梨花似的雪白,“这、这是青梅酒?!”
  这时门外走廊忽然传出熟悉的声音:“烦问,可瞧见一位士子打扮的姑娘,着青衫戴白玉冠的?”
  _0_da_0_shi兄来找她了。云裳脑子空白了瞬间,第一反应不是出声,而是怕师兄误会他们的关系,片刻前是她自己找来的,这若撞破,连解释都解释不清。
  “哪里能躲?”
  云裳语气中有自己都未察觉的心虚,容裔气定神闲地瞧着奓毛兔子一样的姑娘,怀疑她已经醉了。
  “是这间吗?”门外有琴颜的声音渐近,屋里云裳还连一扇屏风还没找到,偏偏那无良的人得趣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姑娘,可还认得这是几?”
  云裳当真急了,“容九侬弗白相!”
  一语说罢,目光落在帘钩床帐上,云裳绣鞋未脱躲了上去,抬手解下纱帐掖得严实。
  左右在容裔面前狼狈不是一回两回了,_0_da_0_shi兄光风霁月,云裳在看她长大的兄长面前还是要脸的。
  纱帐撂下的同时,敲门声响起。
  容裔目睹了小兔子藏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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