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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妥协-分卷阅读45

叫我一声哥哥,我照顾她十年,老师觉得我们算不算亲人?”
  于是,温淮之作为安棠的家长,顺理成章的在办公室接受批责。
  老师细数安棠在学校的‘英勇事迹’,温淮之认真受教聆听,把态度摆得十分端正,只是偶尔会用温柔又包容的目光看向身边像只鹌鹑似的小姑娘。
  事后,温淮之领着她回去,回家的路上,他单臂挎着安棠的书包,微笑道:“你呀,还有两年就要成年了,以后要是再闯祸,我可不来救你。”
  “成年又怎样?你不还是我的淮之哥哥嘛,我不信你狠得下心肠。”
  她厚着脸皮,言之凿凿的模样,真是让温淮之哭笑不得,“棠棠这是吃准我好欺负了?”
  “那可不。”
  “看来我这十年,还养出一个小祖宗。”
  安棠沉浸在过去的一段回忆里,全然没发现贺言郁站在不远处正盯着她。
  他面容阴郁,目光晦暗,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攥紧。
  他来这已经有一小会,恰好听到安棠说的那句话。
  她说:“淮之,你的遗憾,我想帮你填平。”
  除此之外,还有后面那些对他而言绝情又荒唐的话。
  “我跟贺言郁有一场为期三年的约定,如果三年内,他彻底变成你,我就让他用你准备的戒指向我求婚,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当做是你在向我求婚。”
  “如果三年后,他还只是他自己,那我跟他的界限就彻底划清了,贺言郁说过,他不会再纠缠我。”
  “到时候我还是会戴上你准备送给我的求婚戒指,我不管,就当做你已经向我求婚了。”
  贺言郁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安棠把他当做温淮之的替身,这个女人冷血又薄凉,心里除了温淮之,谁也不放在眼里。
  他应该恨她那三年玩弄他的感情,应该选择狠狠的报复她,可是他到现在过去那么久都没有。
  她总是给他不合时宜又恰到好处的温情,让他觉得,就算他再怎么比不上温淮之,他在她心里应该也是有点位置的。
  可是,没有。
  她会因为一个清明节,不辞万里乘坐飞机赶回来,只为在温淮之的墓前献一束花,站在这陪他说一会话。
  在她心中,温淮之才是最重要的,哪怕人都已经死了,而他,是死是活,是病是痛,她不关心,也不在乎,甚至连敷衍都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贺言郁的高烧并没有彻底消退,此刻又吹了风,明明头痛欲裂,却远比不上心底蔓延的痛楚。
  安棠祭拜完温淮之,转身准备离开,视线正好与贺言郁撞上。
  她心头一惊。
  不是因为贺言郁突然出现,而是因为他看她的眼神。
  阴鸷渗人,眼底像是有浓稠黏腻的墨,黑漆漆的,让人心底发寒。
  安棠认识贺言郁好几年,从未见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向自己。
  她抿着嘴,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贺言郁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带着不正常的滚烫,开口说话时的声音也很沙哑。
  “我带病不辞万里过来找你。”他抬眸,眼底恐怖渗人的情绪如潮水退散,男人轻轻一笑,很绅士,“棠棠,怎么办?我的病好像更严重了。”
  安棠盯着他,想起贺言郁昨天给她打电话,说他发高烧。
  男人的脸此刻带着烫意,熏出一丝病弱的红,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很难不让人垂怜。
  安棠看着那张脸,又想起温淮之。
  她说:“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不去医院好不好?去你那休息会。”
  “我那不方便。”
  明显拒绝的意味。
  贺言郁心底冷笑,面上却放软神情,他握着安棠手腕的手下移,埋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
  他拉着安棠的手,轻轻摇了摇,此刻,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亦或者动作,都像极了温淮之。
  “棠棠,求你了。”
  精明的商人知道该如何利用优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安棠的神情恍惚了瞬,半是清醒,半是堕落,她撇开眼,“走吧。”
  贺言郁落后她半步,闻言,面上并没有太多表情,相反,先前隐藏在眼底的阴鸷渗人又重新浮现。
  *
  安棠载着贺言郁回到复式楼,这是一栋独居的小洋房,有三层楼,第三楼划为两个部分,一部分用来做温淮之的练舞室,一部分用来做花室。
  这是贺言郁第一次踏进这里,装潢温馨,布置也很用心,一看就知道这个家的主人花了很多心思。
  他知道,这是安棠和温淮之同居时住的地方。
  安棠用测温仪给贺言郁量体温,三十九度八,她说:“你还是去医院吧,烧傻了我可不负责。”
  “可以上楼躺会吗?”
  家里二楼都是房间,撇开温淮之和她的卧室,一共还剩三间。
  “除了左面尽头那间房不能进,其他都可以。”安棠看着他那张略带病弱的脸,想起温淮之重病苏醒后也是这样,他总是很虚弱,带着一股破碎感,就像瓷娃娃一样。
  她难得好心关怀贺言郁:“你先去休息会吧,我出去给你买点退烧药。”
  贺言郁眼睫轻扇,修长如玉的手指动了动,他垂眸,掩住晦暗的眸色,“好。”
  安棠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贺言郁有些奇怪,她没有多想,拿起钥匙离开。
  在她转身的刹那,贺言郁咻地抬眸,那双深邃的眼眸藏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她总是这样,给他不合时宜又恰到好处的温情。
  他不会再对安棠心软了。
  绝不。
  *
  安棠徒步去药店拿了退烧药,回来的时候,一楼静悄悄的。
  她拎着袋子上楼,挨个敲门进屋,找遍所有的屋子都没有看到贺言郁的身影。
  她站在长廊上,头顶是橘黄的暖光,安棠抿着唇,抬眸锁定最后一间屋子——
  那是温淮之的卧室。
  一种不知名的怒火从心底蹿起,安棠脸色冷厉,这次连门都懒得敲,直接拧开进屋。
  屋子里又静又黑,窗帘也被合拢,衬得室内逼仄沉闷。
  安棠抬手准备开灯,手腕却被一股大力擒住,她被抵在墙面上,手中拎的退烧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成了这寂静室内唯一的声响。
  熟悉的气息逼近,松雪般的冷香夹杂一丝滚烫,很矛盾,却也更加危险。
  安棠被擒制得动弹不得,于黑暗中怒视面前高大的身影,“贺言郁,你又在发什么疯?放开我!”
  然而,所有的质问、挣扎、愤怒,最后都化为天旋地转。
  安棠被扔在柔软的床上,一具极有压迫感的身躯覆过来,她的手腕被禁锢,直接压过头顶。
  这种被掌控的感觉太熟悉了,安棠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贺言郁,有话咱们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你为什么在发抖?”贺言郁轻轻笑出声,俯身在她耳畔呢喃:“安棠,你是不是在害怕。”
  “你在害怕什么呢?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
  他的语气有些苦恼,好似想不通,但很快又换上轻松诡异的语调。
  安棠感觉他说话时,喷洒在耳旁的气息,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
  黏腻、恶心。
  “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温淮之的卧室做,让你感觉难堪?”
  “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他,嗯?”
  “别说了!”安棠心跳如鼓,那种涌上心头的耻辱让她情绪波动很大。
  贺言郁笑得更开心,就像一个疯子,他抵着安棠,带着凉意的吻落到她的颈侧。
  “安棠,你还记得你以前是如何跟我纠缠,又是如何跟我在床上滚落的吗?咱们要不要再好好回忆一下,就在这怎么样?温淮之的卧室,温淮之的床,你觉得呢?”
  安棠疯,也只是在病发的时候,可贺言郁的疯不同,对于他的思维和为人,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目光去衡量。
  “你敢!”安棠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为什么不敢?”
  贺言郁冷笑,连带着吻滑到她的锁骨。
  “我对你掏心掏肺,最后换来的是什么?是你的狼心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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