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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妥协-分卷阅读76

痒。
  安棠觉得耳边全是他蛊人的嗓音。
  “要不要洗澡?”她问。
  身上全是复健后留下的薄汗,贴着皮肤很不舒服,贺言郁轻轻“嗯”了声。
  安棠把他扶到轮椅上坐下,推着他去浴室。
  “你自己先把衣服脱了,我去给你拿干净的。”
  衣帽室里,她和贺言郁的衣服各占一半,男人的衣物不再局限于衬衣西裤这种正式场合的装束,安棠给他添置了很多不同风格的,但笼统归来都很适合气质温润的人穿。
  安棠找了件米白色高领毛衣以及纯黑的休闲裤,随即又拉开抽屉,莹白带粉的指尖夹起一条_0_nei_0_ku。
  她回到浴室,浴缸放着热水,朦胧的水汽熏得睁不开眼,安棠用手扇了扇,看到贺言郁赤着上身坐在轮椅上。
  微突的锁骨泛着冷玉的光泽,缭绕的白雾扑在他身上,衬得薄汗越发明显,安棠的视线不可避免看到他的身材。
  肩宽窄腰,肌理分明,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你怎么只脱一半?”安棠放下衣服,转身问。
  贺言郁把脱下来的毛衣随手丢进脏衣篓,笑道:“你不是叫我脱衣服吗?我脱了。”
  “裤子呢?”
  “你看我一个人可以脱吗?”
  “……”安棠瞪了他一眼,惹得男人浅笑连连,她蹲在贺言郁面前,先是固定轮椅,防止它滑来滑去,然后手指搭在他的腰腹上。
  “你抬一下腰总可以吧?”
  *
  自从贺言郁的双腿不良于行后,安棠每次给他脱裤子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个臭流/氓,老色/批。
  偏偏某个不要脸的男人每次都喜欢在她耳边笑话打趣:“棠棠,你怎么又脸红了?”
  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安棠急了……
  她扶着贺言郁坐进浴缸,抬头冲他温柔一笑,下一秒立马变脸,直接松手。
  浴缸里溅起大片水花,周遭的地板全部打湿,安棠躲得远远的,但丝质裤腿依旧被沾湿。
  男人几乎是跌进水里,幸亏他反应快,五指抓着浴缸边缘,这才避免自己磕着碰着。
  他也不恼,嘴角啐起温和的笑意,“棠棠最近的脾气很暴躁啊。”尾音缱绻,听起来格外讨打。
  安棠:“……”
  她捏了捏拳头,想到谢织锦前段时间打电话跟她骂骂咧咧,说前男友背着她劈腿了。
  “我对你还不够温柔吗?”安棠笑。
  贺言郁反问:“你觉得呢?”
  “你知道织锦是怎么对待她前男友的吗?”
  男人疑惑的看着她,“嗯?”
  安棠的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两只手的食指在空中比划杏鲍菇的样子,然后握拳把它掰成两截。
  贺言郁突然一凉:“……”
  见他吃瘪,安棠的心情骤然变得明快,于是笑嘻嘻的问:“我温柔吗?”
  男人认真的点头,应和她的话:“温柔极了。”
  浴室里响起安棠愉悦的浅笑。
  贺言郁盯着她,发现她总是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高兴。
  “棠棠,过来。”
  “昂?怎么了?”
  安棠走过去,手腕蓦然被拽住,她先是一怔,随即对上贺言郁似笑非笑的眼神。
  “哗啦——”
  水声响起,安棠被他拽进浴缸,浑身湿透,连带着脸上都是洗澡水。
  她“呸”了没几下,面前突然一暗,男人已经凑过来,握着安棠的肩,低头衔住她的唇珠。
  *
  浴缸的水险些漫到浴室外,安棠穿着浴袍,拿着干毛巾坐在沙发上擦氤湿的头发。
  浴室门被打开,贺言郁坐着轮椅出来,衣服穿得整洁熨帖,不带一丝褶皱。
  他扫了眼满脸盈盈笑意的安棠,眼里透着欲求不满。
  安棠忍着笑说:“这可不怪我,谁知道生理期提前了两三天。”
  她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贺言郁把她拽进浴缸,她最后也让他腹中火起。
  贺言郁去拿吹风机给她吹头发,“这几天你要是痛经,可别找我哭。”
  “我又不是每次生理期都痛经。”安棠嘚瑟道,同时享受着他的吹发服务。
  男人握着吹风机,修长的五指埋入她柔顺的发间,慢条斯理的穿梭,倒不是他温柔过了头,而是先前有一次他给安棠吹头发,动作粗暴了些,不小心拽下几根,结果被她瞧见,她当即炸毛,险些没把他闹腾死。
  从那以后,贺言郁给她吹头发格外小心。
  但是,哪个人不掉头发?
  贺言郁看到掌心掉落的两根黑发,偷偷揉成小团丢进垃圾桶,语气如常的接话:“你别得意太早,说不定晚点就痛经。”
  “我要是痛经,你还得伺候我。”
  两人围绕痛经展开一系列话题,下午,安棠睡完午觉醒来,肚子疼得直抽抽,额角浸出细密的薄汗。
  她把身体蜷缩成虾米状,捂着肚子在床上滚得死去活来。
  贺言郁也不知道去哪了,总之没在卧室。
  安棠疼得实在受不了,强撑着身子爬起来,颤颤巍巍的往外走,打算去找点止痛药。
  她扶着墙,另一只手搭在自己肚子上,安棠来到客厅,看到贺言郁坐着轮椅从厨房出来。
  男人手里拿着保温杯,见她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连忙过去扶着她的手臂,温和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悦:“痛经不在床上躺着,到处跑做什么?”
  安棠痛得手指发麻,此刻扶着墙都快站不稳了,她身子踉跄,直接栽倒在贺言郁怀里。
  “我都这么疼了,你还凶我。”
  人只有在最虚弱的时候,一丁点委屈都会被无限放大。
  贺言郁揽着她,控制轮椅回到卧室,他尽力把人放到床上,打开保温杯递给她:“先喝点红糖水。”
  他不敢撤手,怕安棠痛得拿不稳杯子,直接把水洒到床上。
  安棠就着他喂水的姿势喝了些红糖水,水温偏烫,顺着喉咙流到肚子里,暖暖的,很舒服。
  “不喝了?”
  “嗯。”
  贺言郁盖好盖子,把保温杯放在床边,温声道:“自己进去躺好。”
  他转身又去拿了几个暖宝宝回来,撕开贴在安棠的肚子上。
  安棠现在感觉好多了,不像刚才那么虚弱,“贺言郁。”
  “嗯?怎么了?”男人躺在安棠身边,长臂揽着她,掌心轻轻揉着她的手臂,“又开始疼了?”
  “不是,我是想问你,你是不是猜准我今天要痛经,所以提前准备了红糖水?”
  其实安棠生理期痛经是有规律的,只是她自个儿都没注意,贺言郁以前跟她在一起三年,三年光阴,不是转瞬即逝,他对她还是很了解的。
  只是这种话怎么能说?
  男人笑道:“不是要伺候你吗?我这叫以备不时之需。”
  “是吗?”安棠微眯着眼问。
  “不然呢?”
  贺言郁捏着她手臂的掌心下滑,从睡衣衣摆探入,突如其来的异物让安棠摁住他的手腕。
  她有些不高兴,仰头咬了口他的下颚,“你是禽/兽吗?”
  “……”贺言郁扫了她一眼,“想什么呢?我可没有浴血奋战的癖好。”
  安棠恢复气色后,整个人就开始有精神,“那你还摸我?”
  “你不是肚子疼吗?我给你揉揉啊。”
  男人的表情很无辜,配上他这副禁欲且斯文败类的模样,当真是格外矛盾违和。
  “哦……”安棠瞬间温顺了,乖乖躺好,“那你揉吧。”
  “你不仅冤枉我,还咬了我一口,不揉了。”
  说罢,作势还把探进睡衣里面的手往外撤。
  安棠抬眸看了他一眼,“来真的?”
  “你看我像是跟你闹着玩的吗?”
  不仅女人靠哄,男人也是。
  安棠盯着他看了会,最后抬起上半边身子,近乎鲤鱼打挺,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下颔,那里还有她刚刚咬他的牙齿印。
  “揉吗?”
  “揉。”
  安棠:“……”
  贺言郁的掌心干燥温暖,带着浅浅的薄茧,揉捏着她肚子的力道不轻不重,很舒服。
  周身都是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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