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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popo)-分卷阅读60

样自作主张的把自己,同那女孩子扯上关系了,不来看他就是狠心,只送一次饭就是绝情。
好像救了他就会摊上顶大的麻烦包袱。
他这么想,自己也忍不住笑,觉得自己像戏里没出阁的小姐,收到一首诗,便瞎胡想。
他自己早熟,却不该这样天天念一个小女孩子。可他转念又觉得自己纯粹的很,并没有那种念头。
总得给他结草衔环,好好报恩的机遇不是?
然而直到他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也没有见着她。
既然身体好一些了,便不能吃白食。四少虽然算半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却没有学到纨绔剥削他人的厚脸皮。他没有砍过柴,但也跟着吴大婶的丈夫上山去捡了几次枯木枝。
他从不知道在乡下,枯木枝是这样重要的东西,日常的生活都要靠它。燃料是一家三口最需要的东西,吴大婶的小儿子这样顽皮,在外面玩耍的时候,瞧到了别人担柴火漏掉的小木块,也要手疾眼快地捡起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火的话,有了米也没有用。他被吴大婶打发去村头的大叔家里借柴刀,走在路上,赶巧看见几块小小的木枝。
颜府的四少爷兴许会把它们一脚踢开,可吴大婶家寄人篱下的远方侄子却不能,四少动作很快,弯了腰把它们捡起来,刚要放到口袋里,却看到另一只手,比他慢了一些。
他抬了脸,是那个女孩子。
他自个都不知道自己会突然笑起来,从来在村子里,他都是不苟言笑的,吴大婶同他送吃的,他也只是道谢,孩子们闹他,他也极老成,不理他们,于是也被嫌弃无趣,不再打扰他。
他不该当自己还是个少爷,然而阶级是生下来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他又不是他三哥,有平易近人的本事。
可四少这会的笑意停都停不住,眼里都是欣喜,说话也没头没尾的,“哎,是你。”
他脸上没有水痘了,又换了一身粗布衣裳,靳筱看了他许久,才认出来,可她却没有什么激动的,只是觉得,看来他没有死掉。
她点点头,“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小木枝。
四少顺着她的目光,想起她方才也要去捡,于是伸了手,笑容也带一些讨好,“呐,给你。”
靳筱摇了摇头,她家里柴火尚且还够,并不差这几个小木枝。她也不愿意同男孩子玩耍,因男孩子总是很皮,很脏,也很闹腾。
四少自个将她看作顶亲近的人,因救了他的命,可于她而言,并不等于他活下来,就是她多么重要的朋友。
她不爱和村子里的孩子做朋友。
靳筱转了身,要往家里走。四少跟了上去,他想起学校里的男生,是如何讨好女孩子的,想来不同年龄的女孩子,也都差不多,便学着样子,问她,“你家哪里?我送你回去。”
他问的恳切,靳筱却没有理他,只是闷着头往前走,四少又忍不住问她,“你怎么后来不来看我了”,她没有回答,他自己却想很多,“你是不是生病了?”
他自小生的好看,并没有在女孩子面前碰过壁,少年的英气稍稍在他面上显露的时候,就已经有女孩同他送秋波了。
可惜他生了一场水痘,便丧失了这项顶重要的优势。
靳筱连他都不看他一眼,叫他也觉得没趣,便不说话了,就跟着她走。
他跟着她,又觉得很没有气概,可是没有法子,从没有人教过他,女孩子不理你,该怎么做。
便是他二姐,有时候趾高气扬的,不愿意同他说话,可颜徵北自己也很有骨气,更不愿意理她。
如今他受了挫,还是自己天天念叨的人,没有他自己预想的,至少成为热络的伙伴,难免觉得颓唐,垂头丧气的。
靳筱已走到自己家里,开了那扇铁门。
四少眼睛亮了亮,还是忍不住,“呀,这是你家?”
他这回倒收到了回应,是“嘭”的一声铁门被关上的声音。
四少碰了一鼻子会,觉得失望,他这个年纪,平日又是顶骄傲的,还没有同谁捧过一颗热心,更没有就这样被人扔在地上过。就算是家里人,也要做一做样子,全他做少爷的面子。
靳筱的家里同他只隔了一个池塘,可这么久了,他都没见过她。
他一边失望,又一面有些气,劝自己人家没把你当回事,何必热脸贴冷_0_pi_0_gu。他少爷脾气上来,又觉得自己有机会回了家,定然要扔那女孩子几箱子金银,让她瞧一瞧自己做少爷的气魄。
定然到时候她就会粘着他不撒手了。
他那会可要顶骄傲才行。
颜徵北去想了许多要如何扳回自己的面子,甚至仔细计划了自己的神情,以及要说什么话才既体面,又能出今日受的气,还显得自己很知恩图报。
他一面想,一面觉得解气,心里才舒畅了一些,直到他突然意识到,
在父亲回家之前,是没有人来接他的。

柴禾 < 做戏(民国/甜宠) ( 冬日樱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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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婶待四少客气,_0_hui_0_hui他要帮忙,便去制止他。可越是客气,越说明四少是个外人,并不能把自个当自家人同他们亲近。
颜徵北每每看见孩子们夜里依偎在母亲身边,总要把视线移开,因害怕自己艳羡。到底有多艳羡,他也没有勇气知道,只告诉自己不要看,正如三哥母亲同他儿子夹菜的时候,他都把头偏过去,再不吃那一盘子菜。
人本能的趋利避害,总能减少许多的麻烦事。孩子们偷懒耍滑,他便上前默默把事情做了。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再当自己是个少爷,什么时候会有人接他回去,还未可知,倒不如识相一点,赚旁人一份善心。
他随吴大叔上山砍了柴,又分担着送到集市上去卖。所谓的集市,也不过是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上,行人摊贩,如何也比不得信州城的热闹繁华。
烈日当头,四少同吴大叔一同蹲在一小块空地,等人询价。正值酷暑,普通家里头虽然仍旧需要柴火做饭,却也不再像冬天,燃料那样好卖了。
在这种树木繁盛的季节,时不时再浇一场雨,去年留下的枯木就浸了水,买柴禾的人,便都挑剔的很。
询价的人,多半嫌弃“木头有些潮了”,这没有法子,现在是雨季,山上的潮气散的也比城里慢一些,可集市不能等,错过这一回,就要等许多天。
吴大叔一面陪着笑,同他们说院子里放一放,这大太阳,不过半天就能拿去烧了。可精于打算的主妇却抓住不放,价钱谈不拢,就作势要走。
吴大叔最后只好狠狠心,折价卖掉,求一个保本钱。
做买卖像一场漫长琐碎的拉锯战,四少都看在眼里。他虽然没有叫卖的脸皮,和同人讨价还价的机敏,平民的生活却突然走到了他跟前,让他看清楚每一块钱赚进钱袋子,要费怎样的汗水和口舌。
更何况这不只是一场生动鲜活的观摩,还是关乎他今晚喝的粥,米水比例的感同身受。
这种切肤的体验让他觉得恍惚,好像他是在梦里,才会莫名其妙换了身份,又好像从前颜家的富丽奢靡才是旧梦,因眼前的场景似乎更加残酷真实一些。
有在大富人家做事的,过来买柴禾,看到四少,打量他几眼,笑出声,“嗬!这是谁家的孩子?”
那人因常出来采买府里需要的物品,认识吴大叔,两个人算是熟人,开起玩笑也不顾及,“老吴,你不是从哪个老秀才家里拐出来的娃娃吧!”
吴大叔自然同他陪笑,说是远方的侄子来家里玩的。四少虽穿着粗布的衣服,可如何看也不像一个农夫的远方侄子,那人又看了颜徵北几眼,觉得他生的眉眼和气度,同别的木讷娃娃半点不同,真在山里呆一辈子,未免可惜,禁不住开口,“你侄子?我说老吴,”他又拾捡了跟前的柴禾,语气带了商量,因难得能在农家瞧见个聪明孩子,“看着是个苗子,跟着你也就砍柴卖柴,不如来我们府里做事,我亲自带他。”他看向四少,笑得很和善,“改日他成材了,你还得谢我。”
村里的孩子,自然比城镇里的好管教一些,付的成本,也要少一些。那采买的似乎很诚心,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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