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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popo)-分卷阅读61

些“你要觉得不错,柴禾我就都要了”之类的话,好让吴大叔松口。四少心里禁忍不住盘算,不晓得吴大叔会否真的就把他送走了,那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回到家里,指不定这辈子,真就做了一个小镇人家的采买了。
他这样想,原本蹲在那里还是木然的,吴大叔看向他时,却也看到四少脸上霎时浮现的拒绝和焦急。吴大叔又看看柴禾,叹口气,“孩子又不是我家的孩子,老李,你要看上了我哪个儿子,我肯定亲自给你送上门去,”他咧开嘴,笑得很憨厚,“我还不信你?你说要带什么人,那就是要成材的,就是让我倒贴你柴禾,那也是你给我人情不是?”
那人点点头,似乎觉得吴大叔虽然是个粗人,但客气话说起来,听着也很受用。吴大叔又瞧了瞧四少,面上带了为难,“可我不是人孩子的爹呀老李,我总得和人爹妈商量不是?”
吴大叔又怕得罪那人,又补了句,“可没准,人爹妈就想孩子考秀才呢!”
那采买听了,也觉得在理,抽了口水烟,语气带了遗憾,“可不?看着真是个读书的料。”
四少松了口气,连带那采买要的柴禾,他收拾的也很麻利,生怕那人在这里再站一会,又生出什么事端。
他手脚利索地帮吴大叔捆柴,叫吴大叔眼里也带了一点同情。都是有孩子的人,家里的娃娃要是让他送走了,八成早哭着喊着要爹娘,更何况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呢?
瞧着采买走远了,他俩蹲回那一小片空地上,又是沉默。
大人同小孩子的沉默,总归要大人来打破。吴大叔清清嗓子,说到底,想到身旁蹲着的少年,其实生在信州城的有钱人家,他又有点紧张。
可什么有钱的少爷,不还是住在他家屋棚里?吴大叔想了想,压低了嗓子,宽慰他,“你甭担心,你吴大婶托人给你家里送信了,估计过些日子你就能回家了。”
回家?
四少低头看了看脚里的泥土,他在吴家已经住了一段日子了,大太太若想他回去,早该派人来接。
更何况,既然送他来这里,便没有接他回去的打算。
可他却不能和吴大叔解释这些,只好抬了头,望向不远处走过来一个老太太,涩着嗓子喊起来,“卖柴禾,来一捆柴禾吧”。
一直到傍晚,摊贩都散的差不多了,他们才打算动身回去。柴禾还剩下一些,但也不多了,刚好可以带回去用。吴大叔已蹲在那里算了半天的钱,一把的铜钱翻来覆去地算。这一摞要给家里买粮食,那一摞要还从前的债。
这家的债算到那家,粮油的钱却不够了,他便只好咬咬牙,从某家的债里匀出一些,算作这个月的口粮。
他算的不是钱,是一个农民的脸面,没有谁喜欢赊账,喜欢卑躬屈膝地求债主宽限,可是孩子要养,肚子要填,脸面就只能放到后头。
四少便这样看着他算,也不催他,觉得无聊了,就去看天边的晚霞。因他也知道,那些沾了猪油、酱渍的铜板,是生计和指望。
吴大叔终于算好了,大概在粮油和尊严之间,取了一个还不赖的中间值,黝黑粗糙的脸上,也带了喜气,他站起来,冲四少招手,“走啦!回家吃饭啦!”
一个庄稼汉的喜悦,总是感染人心,四少走在他后头,也觉得脚力很轻快。他又看了看背后所剩不多的柴禾,觉得这轻快也是有道理的。
辛苦和汗水换成口袋里的钱,虽然没多少,他却觉得很振奋。天空已被晚霞染的通红,夏夜清爽的风也准时地吹起来,方才还熙熙攘攘的小摊小贩都走的差不多了,集市也不再被风尘仆仆,或者鸡毛蒜皮充斥,小镇终于恢复了原本宁静祥和的样子。
他吸了口气,劳作的值得和充实第一次同夏风一起渗进他的毛孔里,变成他年少岁月里,某一个深刻剪影。
四少跟着吴大叔,路过一个书贩,因剩的书不少,还守在那里,见着他们,又热情地招呼起来,“最后几本了!一铜板一本!给钱就行!”
四少没有在意,因他方才也了解了,一个铜板在这个家庭的分量。家里的孩子也没有读书,便不需要花这份钱。
可吴大叔却站住了。
他转头看向四少,扬了扬脸,似乎故作潇洒,但又因羞涩和拘谨看起来很笨拙,“哎,挑一本!”
四少下意识地摇头,吴大叔却很执拗,拽着他去看摊子上的书,“挑一本!就一个铜板!”他好像从没有同人摆阔过,这时候的慷慨有一些夸张的阔气,又真心实意地要送四少个东西,“你也累了一天了,就当是大叔给你工钱不行?”
于是他又端起了做老板的架势,好像他很体恤四少这个临时工,是个宽厚的老板。
四少看着他,突然觉得,吴大叔要他挑一本书,哪怕就值一个铜板,大概是一个庄稼汉想要得到的底气。
穷人的底气,便来自于难得的施予和阔气,“我其实也不在乎这个铜板”,又或者,“大叔也是个大方慷慨的人”,哪怕这一点点流露的意味,都能让他们腰杆直一些,获得一些短暂的满足。
四少看向书贩子期待的眼睛,伸手翻了翻摊子上的书,瞧见本书封上印古典花纹的,拿起来,点了点头。
吴大叔一面付钱,一面探头去看,“呀,洋文啊。”
四少翻了翻,又合上,拿到手里抱好了。吴大叔看他是喜欢的,笑得更灿烂了一些,他同四少花了钱,便终于有资格做他的长辈,让他禁不住伸出手,像带自己娃娃一样,扶着他的肩头,同他一道走。
他终于不再拘谨了,在他家过苦日子又怎得,他也很疼这孩子的不是?总归疼一个孩子,也是要机缘的,今日他有了这个机缘,便觉得和他距离近了,说话也自在一些,“你看得懂洋文?这书是讲啥的?”
四少同他一起走,起初肩头被他握着,有一些不自在,因从没有长辈这样待他,他父亲也不过偶尔夸赞他几句,并没有扶着他肩膀和他一起走路。
可庄稼人身上的汗味,混着风里湿润的气息,钻进他的呼吸,吴大叔手掌的热度传到他的肩膀上,让他突然觉得很温暖。
他笑了笑,也有一些不好意思,“我回头讲给你听。”


故事
吴大叔同他回到家里,免不了被吴大婶唠叨,怎么可以带娃娃去卖柴火。
她觉得不妥当,可当着四少的面,脸上的气恼却不知道该使几分力气。使多了,恐让人觉得她是做给别人看的,毕竟她再怎么说吴大叔的不是,该辛苦的也已经辛苦了。可使的少了,便看起来更假。
吴大婶一面说,又一面去看四少的神情,孩子还是平静的,没受什么委屈。可她纠结踌躇的样子,落到吴大叔眼里,却让他很得意。因他觉得自己已同四少有了交情,而他老婆还没有。
他想到这里,炫耀一般地,“嗨!”了一声,一边亲近地揽过四少,也不再看吴大婶,“总憋在村子里,娃娃不出去看看,憋坏了咋整?”
他领着四少上了饭桌,庄稼汉子闻着饭香,率先拿了个馒头,又给了四少一个,“今天娃娃还买书了,自己赚的钱!”
他们回来的太晚,家里的孩子们,天黑了就吃了饭上床睡了,这会就他们几个,吴大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转身同吴大叔温酒。
四少接过他给的馒头,更让吴大叔觉得他是个很乖巧的小辈,什么也不顾及了,笑眯眯地问他,“从前有没有自己赚过钱?是不是头一回?”
他不晓得吴大婶娘家的那些龃龉,只以为四少是一时被送过来。虽也奇怪颜徵北一个小少爷,大老远被送过来,也没有送佣人看管,可是想一想便以为大家族里的孩子太多,这孩子兴许只是不受宠。
有钱人的,一家子生十几个也不是没有,指不定做爹娘的,对这种小少爷,还不如自己疼爱自家的小儿子,吴大叔想到这里,又同他夹了一筷子菜,又一面扒着饭,一面叮嘱他,
“多吃一些,夜里要是凉,再拿床被子给你。“
自那日以后,四少再想做什么重活,就会被吴大婶拒绝,往往她一面摆着手,一面指着他新买的书,有些笨拙地关照他,“去看书呀,去看书。”
他觉得没趣,自顾自搬了椅子,坐到门口的大树下面。那是棵巨大的榕树,因有许多年了,根冠茂盛,有时候到了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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