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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popo)-分卷阅读95

,《郁金香》杂志的股东,仍旧是我的丈夫。”
她们俩沉默了一会,过了许久,电话那端传来吴珍妮的声音,疲惫,但是依旧克制,“我以为你明白,《郁金香》杂志意味着什么。”
“你觉得我们讲的只是故事吗?是路,我们的女性,几千年了,都不知道活着还可以有别的路走,可以走出一方天井。”
她顿了顿,遗憾而痛惜,“可是你要毁了它。”
靳筱的嘴角扯了扯,可惜对方大抵看不到,她吸了口气,对方要和她讲道理,她便也来讲道理,“那四少呢?四少便公平了吗?他做了什么便要被安一个罪名?你愿意把股权给他,不也因为他对你有所支持吗?”
吴珍妮的火气被她点燃了,声音强硬了许多,“靳筱,我再说一次,《郁金香》和政治没有关系,我不想同你掰扯这些。”
“可是它必须同政治有关系了,”靳筱叹了口气,“这信州的政商,浮动的人心,并不是打一场胜仗,便可以解决的。”
四少曾说过,没有一场战争,仅仅是为了一座城池,城池的背后,是商贾,是交通,是关系,是人。
所以梨苑可以同诸多西方报刊保持联系,所以她可以短时间在《郁金香》站稳脚跟,是四少的势力,帮她洗掉了一批编辑,有了自己的势力圈。
吴珍妮不该低估她。
夫妻这两个字,在西方的法理上,是最亲近的扶持,是一个人遭了难,另一个人继承他所有的力量和意志,陪他走下去。
如果你打开那个深秋,突然布满大街小巷的《郁金香》杂志,翻到第二页,那位当红女作家的访谈。
你会看到她回忆起那个专横、喜怒无常、不可理喻的小少爷,感叹了一声,“他真是个差劲到底的股东。”
“但他是个很好的丈夫。”
所以他值得,另一个人的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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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四万万,隶革命军者不过二十余万,其余皆反革命耶?"
“请党军主持正道,勿伤南北感情”
参考:《北伐军对刘玉春等人的审判》
https://_0_w_0_w_0_w._0_b_0_o_0_x_0_u_0_n_0__0_c_0_o_0_m/news/gb/z_special/2013/12/201312230120.shtml


运气
喜欢可以衡量吗?
她在沉睡间,好像走进了三嫂合雪朝在信州大学的一堂讲座。
爱恨可以用数字表达吗?
可以的。
非常喜欢,不喜欢,非常不喜欢,一般,喜欢
5,2,1,3,4
她在梦里疯魔了一样,跟着合雪朝念叨,慢慢地变成了四少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然后变成一句柔缓的,
“你算术很好。”
她从梦里惊醒。
靳筱这几日总做些奇怪的梦,兴许是因为换了床。《郁金香》的新刊发出后,她便搬到了周青的住所,有察觉的去靳家的旧宅寻她,早扑了个空,杂志社也不再去了,只电话联系几个编辑,因怕生什么额外的变故。
她从房间出来,便听见一些吵闹声,是前几日没有的,靳筱心下里疑惑,往前走了一步,从楼梯往下看,周家的客厅里,站着一个高挑的女人,提着一个行李箱。
是张熟悉的面孔。
那女子看了她,脸陡然白了,然后转了身,指向周青,声音都是抖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靳筱揉了揉眼睛,靠在一旁的楼梯栏杆,便瞧那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话渐渐的越说越冷,可没一个打算转身离开。
她觉得好笑,又听了一会,趁着两个人累了,有丫鬟上来递水,她才闲闲地冲那女子道,“怎么,你父亲没有给你定新的亲事?”
高姝菡抬头看她,一时竟语凝了,脸上的怒火却更盛了一般,倒是周青冲靳筱喊了声,“你不要逗她。”
靳筱笑了笑,转身回房间,走了两步,又往楼下望了望,声音难得带了笑,“我来避难来的,是你心上人仁慈,才收留我。”
她有点坏心眼地去看高姝菡脸上另一种意味的绯红,然后信步往房间走。
一个女子成熟,到底是从婚姻开始,还是从生育开始,她并不了解。吴珍妮想要用一本杂志,来教会许多天真的女孩子,如何和这个世界抗衡,倒显得她这个人,出身大抵优渥,过往又多半顺遂。
成熟和强大,往往是从失去开始的,失去最心爱的东西,想要追回来,想要掰开刽子手的手指。
这是个很好的过程,你会学会怎么爱别人,怎么守护自己珍惜的,怎么在风暴前的平静里,不把自己吓垮。
靳筱推开窗,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
很香,是夏日里晒干的栀子。
人总有办法去成全自己,不管是花,还是时间。
四少的案子,自那日后,又拖了数日,吴珍妮没有再找她,新政府也没有围堵《郁金香》杂志的意思,也不知道是这本杂志背 后的关系太过复杂,还是一切另有深意。
靳筱浅浅啜了口红茶,她手上的戒指,是从前四少给她带上的那枚蓝宝石,那会她还不乐意带。到如今,她却愿意带了,到了这份上,她不仅需要一点念想,还需要这个戒指给她加一点气场。
一个少奶奶不一定需要戒指,可是一个想给信州城加点风浪的女人需要。
英国人是不大乐意这场革命的,因他们好容易同颜征楠达成了某种协议,于是英国的报刊前几日又添了几笔,讲了讲韶关的舒家,同四少走的很近,而吴珍妮,正是舒家大太太的亲妹妹。
这份报刊到了靳筱手里,她那天早晨扫了几眼,又哧地笑出来。
“再让他们写下去,大家伙还以为四少同吴珍妮有一腿了。”
高姝菡看了她几眼,大抵也觉得数月不见,不过过去了一个夏天,她便已大不一样了。
曾经吴珍妮是她的偶像,可如今,靳筱仿佛已经抛却了所有的信念与情怀,以一种玉石俱焚的态度,只想做那一件事。
周青在一旁喝了口咖啡,“她丈夫可没有这么好相与的。”
她还要说下去,高姝菡却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去问靳筱,“你为什么要喊他四少?”
靳筱放下茶杯,“什么?”
“你们是夫妻,为什么要喊他四少呢?”
高姝菡被靳筱明里暗里嘲笑了好几天,似乎终于找到了她一点软肋,“这样听起来,做妻子和做婆子,有什么分别呢?都是喊他四少。”
“哦,我也不晓得,”靳筱有一点不耐烦地摇摇头,“下回我问问他,他喜欢我叫什么,我再改罢。”
她这几日脾气坏的很,连着几天一点音信都没有,让她的耐性越来越低,从一开始报刊的几篇猛料,到现在时不时地含沙射影,好像对方也在看她到底还有多少把戏,什么时候黔驴技穷。
靳筱几乎可以看到一张模糊的,冷笑的脸,让她的心里越来越不安。
她开始自虐式地吃从前四少让她吃,但她不喜欢的东西,好像是一种畅快的缅怀。周青有时候看到她大口大口的将炖胡萝卜往自己的嘴里塞,会制止她,可是她还是硬着头皮要把它们吞下去。
她得吃东西,甚至要运动,要健康地活下去,只有这样,才会有希望。
“你不吃的话,夜里瞧不见怎么办呢?”
四少曾经笑着问她。
夜很深,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努力前行的人,要靠自己,去找光亮。
到了第不知道多少天,靳筱觉得自己真的要撑不住了,甚至破罐破摔地去郁金香的编辑部处理公文,新的刊物要准备印刷了,有几个稿子还需要核对。
她需要工作,也需要更了解这份杂志,这是她在这场战争里,最重要的一份武器。
尽管她整个年少时光,深沉热爱过的东西,最终变成了她手里的一把刀。
直到有下属通报靳筱,有人来访。
那是位财政次长。
吴珍妮的丈夫,杨承季。
杨承季是年长的男子,大概要比四少大20几岁,从他走进这间主编办公室起,便打量着里面的装潢,以一种前主人的态度。
他冲靳筱笑了笑,“你没有怎么改动过,”他的拐杖敲了敲地板,有点嚣张的逾越感,“还是十多年前,我太太买下这里的样子。”
杨承季带一点广东的口音,但官话讲的比他妻子好上许多,靳筱示意他落座,他在那张羊皮沙发上坐下来,笑容是一种世故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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