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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行之M型社會-分卷阅读33

老总管边叫边追,“哎,少——爷、少——爷!回来啊,跳进河里会着凉的、衣服会弄脏的!”

  少爷义无反顾地走进河中对着少年淡淡地道:“我帮你。”

  “感谢!那你拉着车头,我推车尾。”

  最后连老总管一起三人同心协力才把那辆笨重的脚踏车拉起,全身湿透的少年爽朗地大笑,自嘲道:“我真是笨,本来要骑去初中先跟老师报到的,结果路上一不注意就整个人滑进河里,哈哈——”

  “你是……转学生?”

  “是啊,明天才要去正式上课……啊,你的制服……”少年见到少爷的卡其制服后开心地道:“请多指教,我叫何录沧,是新来的转学生。”

  少爷一时怔住望着他,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又被老总管推着走,“少爷,不赶快回家更衣会着凉的!”

  录沧则对他们挥手,大声叫道:“今天谢谢你们!明天见啊,‘少──爷’!”

  少爷被叫少爷这么多年,只有他口中的“少爷”不带有任何地位高低的意味。


  录沧的爸爸在公家机关办事,这年调职到这个村子,与少爷意外结识后变成朋友,他很喜欢他的名字,习惯叫他“录沧”,而他总是打趣地学老总管叫他“少——爷”,声调还学得唯妙唯肖。

  他上学的第一天就知道他家是大地主,也许是他的爸爸与他家没有利害关系,也许是他天性如此,他对他的态度不像其它人,他们会吵架,也会玩在一起。

  录沧每个礼拜都会写一封信,里面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日记,记载着这个礼拜的发生的大小事,少爷知道那是寄给录沧他那位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的。

  每次录沧都会一脸不耐烦地坐在大树下写信,边写还会边向坐在身旁的少爷抱怨:“要不是父亲叫我要与对方‘保持联络’,我才不会写这个‘周记’咧,少爷你看,这是她这个礼拜回的,你不觉得她好像也不太想写‘周记’?”

  少爷读过信,觉得对方字迹娟秀,虽然字里行间也都是些小事,不过并不觉得对方是不耐烦地写这封信的。

  他没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说出,倒是附和录沧的说法:“嗯,是啊。”

  “干脆我就写上‘菁吾爱,你我心意相通已不需文字传达、鱼雁往返,为节省嫁妆与聘金,就别再写信了,您说好不?’,这样不错吧,哈哈——”录沧说完顾自大笑,没注意到寡言的少爷欣喜的样子。

  但是他仍与她通信,没有间断。


  初中毕业后,录沧当上老师,整个人变得老成许多,少爷则变成少当家,帮忙父亲处理一些帐目的事,两人虽没办法再同以前一样玩在起,不过闲瑕时还是会坐在河边谈天说地。

  这天,录沧突然道:“我跟菁已经在讨论结婚的事了。”

  “这样啊……”明明还记得前几天他才在抱怨回信很麻烦,没想到他们竟然要结婚了,少爷目光飘渺地望向黄澄澄稻田中的稻草人,随即转头向他说出那句他练习了好久的话。

  “祝贺你。”

  尽管练习了千百次,真正说出的时候,语气仍是颤抖着,幸好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把稻田刮得沙沙作响,掩饰掉他痛苦的语气。

  录沧边整理一旁被吹乱的信纸边道:“其实你应该要比我早结婚的吧?听老总管说你的亲事都推掉好几十桩了。”

  “我还早。”

  “你跟我同年,哪里还早?要不我跟菁问问她妹妹……”

  “不用了!”少爷大声地回绝,把录沧吓了好大一跳。

  “允年?你……”

  惊觉自己失态的他马上又道:“我、我早觉得这种是看缘分,强求不来的。”

  “哈哈——是啊,那我跟菁一定是孽缘,从小就指腹为婚呢。”

  少爷淡然一笑,是啊,我比不过的孽缘……

  “录沧,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录沧想都没想就应好:“嗯?好啊。”

  “请跟……跟我一起去相馆拍照片。”

  “照片?”录沧不解地问道。

  “我要去日本读书了,想留张你的照片作记念。”


  “两位坐近一点,好好——少爷笑一下喔。”

  照相馆的老板一直提醒少爷要笑,可是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所以拍出来的合照有点奇怪,一个笑得开心的俊俏青年与一个呆板面孔的青年。

  他们一共拍了三张照片,一张合照,一张少爷的独照,一张录沧的独照,各洗两份,可是少爷回家后马上就把另两张烧毁,只留下他的独照。

  原本要带着他的照片远行去日本的少爷,却因为二次大战战况而去不成,而原本要与黄菁结婚的录沧则在此时被日军征召了。

  原本也在年龄范围内的少爷则因为父亲的势力与财力让他除名于征召名单,可是谁都没想到少爷不愿享有此特权,竟然自己只身投军而去。

  少话的他,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结果找们又凑在一块了,少——爷。”录沧开心地搭着他的肩,“有同乡在一起,在这鸟不生蛋的南岛总算也能苦中作乐。”

  见他看到自己这么高兴,从军也算是有了代价,少爷也搭着他的肩,心中的欢喜是他的上千百倍。

  但是,战争是可怖的、是苦的。

  原先乐观又常逗他笑的录沧也被这绵绵无期的战争磨得憔悴,有时一天甚至与他讲不到三句话,唯一能让他欢喜的只有在接到他未婚妻来信的时候。

  他们身旁许多同袍有的染上南岛的古怪疾病、有的因受伤而失去生存意志、还有久战厌世的人都一一在他们身旁消失。

  留下来的人并不是特别坚强、也不是特别好战,只是他们知道,有人在等他们、有人伴着他们。

  “彭允年、何录沧,有信件。”送信的班兵高唱着他们俩的名字。

  录沧此时刚好不在营内,少爷帮忙代收,打开自己的信件,里面仍是父亲写着他可以用什么方法让他回国,只要他一点头……

  少爷毫不犹豫地重新把信折好放回信封,他当然也想早一天离开此地,但是他只想与他一同离开,就算不能一同回故乡也……

  他看着手中另一封要给他的信,原以为是他的未婚妻寄来的,没料到这次与以往不同,只是封明信片,明信片上的笔迹也不似他的未婚妻。

  他好奇地把明信片一翻转,看到的消息让他错愕不已。

  ‘……菁于月初病逝,莫再来信……’

  他急促地喘着气,重复地看了明信片好几次,他的内心同时有好几种情绪交织,是可怜、是惋惜、是欣喜、是机会……

  他不知道该不该将这张明信片交给录沧,但是并没有多少时间让他考虑。

  录沧掀帐而入劈头就问道:“允年,有我的信吗?刚刚看到有人在发信……”

  他把明信片仓促地藏进自己的口袋中,并压抑着情绪回道:“没有耶,只有一封我的信。”

  “这样啊……”录沧难掩失望的神情地离开帐篷后,他把明信片从口袋拿出,藏在钢盔底下。

  最后他会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他想起他曾跟他说过:“也许,我现在活着只是为了等她的信,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在这人间炼狱还有没有呼吸。”


  从那刻起,他就变成了他的未婚妻,代她回信。

  每每录沧要寄信时,少爷便会藉帮他拿信之名把信偷偷收起来,并跟发信处的班兵套点交情,顺手把自己回的信盖上邮章插入进去信堆里。

  原本只是想缓和这个消息,不让录沧在这么艰困时刻收到这封信,让他失去活下去的动力,但是他越回信越是陷入录沧深爱着自己的情境中,来往这些书信是他人生中感到最甜蜜的时刻,即使只有文字来往,即使是透过“黄菁”这个名字、即使现在仍正战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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