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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襄有梦-分卷阅读80

不太快,但即便如此,翟思静也看着他打马出了辕门,无数战马腾起的沙尘仿佛有半天高,渐渐就只见沙尘而不见马匹了。

  这只是一场小仗。
  因为杜文两天后就回来了。

  翟思静听见动静时,忍不住到帐篷外,踮着脚翘首望他的身影。
  远远地看见一群人,他仿佛总是最醒目的一个,同样的灰黑色斗篷,同样布满血污的战甲,偏生他就是鹤立鸡群一样突出在众人之上。

  这些人转眼就离近了。
  再转眼就进了辕门。

  披着重甲的战马累得不行,甫一等他滚鞍下马,马匹就“嘶”了一声,几乎跪在了地上。杜文爱惜地抚了抚马颊,吩咐道:“这是为朕立战功的马,好好侍奉!”
  他手上提了一串什么东西,但远远地看见翟思静,就把那串东西丢给了身后的亲卫。
  翟思静也这时候才看见,其他人除了身上血淋淋的之外,手里或多或少都是些人头、人耳朵之类,兴奋得都咧着嘴。

  她一阵作呕,转身跑进了帐篷里。

  她听见杜文的明光铠甲片摩擦的声音,突然觉得百味杂陈,不知何时已经泪落满颊。
  杜文在门外吩咐他的贴身宦官帮他卸掉战甲和战袍,又喊着要洗澡水。然后才走进来。

  翟思静带着两眶子泪水回头看他,委委屈屈的小模样。
  杜文上前两步,又自惭形秽地说:“我一身都是臭汗。”

  是有汗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但是翟思静忍不住提着裙子一下子扑进他的怀抱里。

  杜文的手张了张,有些错愕似的,过了一会儿才轻轻抱住她的脊背。

  “这几天我彻夜难寐。”翟思静哽咽着,“听着外头的马蹄声都在想你在前线的遭遇。还好,你总算回来了。”
  相思之苦,算是尝到了。平常他在身边,还会怕他、怨他、嫌他,但是这段孤衾的夜晚、孤独的白昼,心里悬着的都是他,仿佛原本混杂在回忆的仇恨里的一点点爱,全部被发酵成好大、好大!

  杜文目光闪动,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似是被她的表达感动了。
  她身上的麝香味甜香而诱惑,小钩子一样往他心窝子里钻,她的脊背好像又瘦了些——两日的相思之苦怎么就叫她又消瘦了呢?

  杜文心疼起来,又着实念想她温暖温软的身体。两天两夜的追击战斗之苦,他却还有蓬勃的力量,而且血雨腥风中蹚过,好像这样蓬勃的力量愈发浓烈而强烈。他门都没有闩,突然把女郎托臀一抱,冲到榻前放了下来。

  给他送洗澡水的宦官端着大浴盆吃力地推开了半边门,突然看见绡纱折屏后模糊的耸动的影子,吓得赶紧退了出去,一声都不敢吱,还悄然把门给搭上了,然后百无聊赖地在外头看着洗澡水腾起的雾一样的水汽,互相神秘地对视一笑。

  翟思静给他扑倒在榻上,几乎撞晕了,后脑勺枕在软枕上,还是微微有点疼。他吻得暴风骤雨一样热烈,触抚她的手指更是把她白皙的肌肤都抓红了。突然胸口一阵刺痛,一阵战栗,原来是被他叼住了,小小的一点在他口舌中被吮吸得发硬,刺痛间如同电流从全身穿越过,头脑里一片激越,白茫茫的似乎在天际飞翔。

  那一点颤巍巍的,转而又换了一边。最后整片肌肤都化作海棠似的粉红。
  她仰起脖子,洁白的咽喉不停地干咽着,轻拍着他宛如要叫停,但实则已经说不出话,喉咙里只能溢出曼妙的颤音。

  铁血战火中穿越过来的男人,好像特别急切,抬起头时,看向她的那双眼睛都满是红丝。一边寻着她的口唇相吻,一边手指灵活地解带宽衣,又导引着贯穿过去。
  来势很是凶猛。但翟思静并没有觉得疼痛和不适,反而有些满足。大概就如他以前调笑她时说的:身体总是诚实的,不仅关乎挑弄,更关乎她的心理,从她接纳他开始,障碍就不再是障碍,前世两人交.合时各种不适和不快,大概总因为她没有接纳罢了。

  看着她被绯霞点燃似的模样,杜文也觉得这把子力气卖得值得。他乘着骏马奔腾,面前是辽阔的天宇,马蹄颠簸得有多快,他释放的情绪就有多爽。她这样窄细柔软的人儿,却是百炼钢一样,柔柔地裹着他,怎么冲撞都弄不坏,反而更闪烁出耀眼的光芒,汗珠晶莹的在额间折射着烛光,迷濛的眸子像裹了一层雾,珍珠贝一样的牙齿咬着水光氤氲的嘴唇,抑制着胸腔里的轻呼。

  他温柔地去解救她的嘴唇,爱怜地说:“怕出声啊?谁敢笑咱们呢?你不是说从心所欲?”停了停又笑道:“夫妻之道,饮食男女,都是圣人首肯的欲望,不逾矩呢!”
  然后纵身一送,如他的话一样鞭辟入里。

  她身体里一阵战栗,抱紧着杜文的窄腰,咬着牙根也再遏制不住,颤巍巍叫了声:“杜文……”娇柔得如同草原上无法开放的三春海棠,被东风一吹就拂落了满身的粉红。

  杜文心里一暖。

  但是想着她在睡梦中叫过的“长越”,那暖意顿时变得拔凉拔凉的。

  没错,她跟他是第一次。但是万一情动却在前头呢?想想她曾经跟他的各种矫情,还想逃离他身边,难道不是为了那个什么长越?
  妒忌突然像毒蛇一样从他胸腹深层缠上来。此刻有多快意就有多恨毒。

  但他不想说,不想这么快就暴露他的弱点和悲苦——他的软肋只能藏在他心里,不能叫别人知道,特别是她!
  只是动作顿时开始狂暴起来,托着她臀的手指用力揉捏了两下,把她的腰抬得更高,以便使自己抵到更深处。

  “杜文……杜文……”她扭了两下,尚未意识到危险,闭着眼睛说,“有点疼了……”

  报复她的欲望又泻水似的少了。终究还是舍不得,女神大概只适合用来膜拜,他在她面前总是自惭形秽的。

  只能暗暗想:反正以后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长越挖出来,悄悄弄死,以绝后患。

  完事后,两个人都和水里捞上来的一样湿漉漉的。翟思静早就乏了力气,喘吁吁地躺在褥子上,连手指头都没力气动。
  反倒是才打了两天两夜仗,又在帐篷里打了一场“仗”的杜文依然是精神奕奕,边笑话她“没用的东西”,边珍宝似的把她用被子裹得只露出个脑袋,然后探手到被子里她_0_pi_0_gu上掐了一把,坏笑道:“忍一下热,我叫他们把洗浴的水端进来。”
  他懒得只披了一件长中衣,光着脚丫子到门口边儿叫人了。

  那些守候在门外的宦官好像刚刚都是聋子,没事人一样把重新调和过的洗澡水端进来,摆在帐篷间的油布上,然后又鱼贯而出,才敢相视猥琐一笑。

  杜文热得连丝衣都穿不住,门关上就把中衣甩掉,然后把裹在被子里的翟思静依样儿剥出来,欣赏着她刚刚褪去潮.红的粉白肌肤,上下揉捏抚摸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地说:“洗澡吧。”

  翟思静努力抬起脖子看了看中间光秃秃摆着的一个浴盆,诧异了一下才说:“你先洗吧。”

  杜文好像不高兴了,居然还扭了一下:“你是嫌我脏?”

  翟思静哭笑不得:“谁敢嫌你。我也一身汗呢。”

  他俯上来用力在她脖颈间嗅了嗅,笑道:“香汗淋漓。”

  翟思静觉得他扯蛋,不过他身上的气味倒真是并不难闻,散发着虽说不香、可是叫人怦然心动的气味。
  大概“青山见我应如是”吧?

  杜文不由分说把她抱起来,一同浸到水里。
  翟思静被他折腾得此刻连打他的力气都没有。浴水温暖略热,她不习惯地缩了一下,而后觉得浑身舒展,更加没有力气了。

  杜文细细地帮她清洗头发,一寸一寸在肌肤上擦过去。而后把她抱出去,用布巾裹好擦干,才重新坐下来搓洗自己。一面搓洗,一面自嘲:“看看,我都脏死了,你居然不嫌?”

  翟思静愈发觉得他有时候天真得可笑,侧卧着支颐笑道:“你这一仗是打胜了吧?”

  “当然!”小狼骄傲地说,“不过是一支来探虚实的队伍,但是我心里高兴呀!因为追击过去,探到了柔然汗忽律在菟园水的老巢所在,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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