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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分卷阅读108

江南,知晓的只有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些事,后来查证清楚的,也只有人证的口供为假。
  彼时立于荣华之巅的那些人是何心思、做了什么,没有人告诉她,以前亦不是试探的时候,便这样等待至今。
  这一次是攻人不备出其不意,安阳郡主、时阁老毫无预兆地成了棋子,往后,这种机会会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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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园,书房院后方的小花园,钟离远卧在躺椅上,听站在近前的余治道:
  “萧夫人好起来了,三位大夫正在斟酌相宜的药膳。”
  钟离远牵了牵唇,但愿攸宁会听话。不听话应该也没事,萧拓会磨烦着她善待自身。
  随后,余治说了宫里出的那档子事:“……现下,皇上把时阁老、安阳郡主晾了起来,由着两人跪在一旁,照常与内阁议事。”
  钟离远玩味地笑了笑。
  余治退下之后,他缓缓起身,沿着石子路踱步。
  攸宁会做这些,他已心里有数,更猜得出她意图。
  当年案情背后的一些事,他没办法主动与任何人提及,对她亦是不能够。
  如今这样也好,顺其自然地发展,那些恩怨纠葛迟早会展露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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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与内阁议事到入夜方散了。
  期间,时阁老与安阳郡主就一直跪着。这次的脸可丢大发了。
  皇帝回寝宫之前,淡淡地吩咐内侍:“唤几名锦衣卫过来照看着次辅和郡主。”
  时阁老就不明白了:这事情到目前,他的罪过只是举荐错了一个人而已,也认罪了,皇帝怎么还没完?哪怕降罪也行,把他撂在御书房罚跪是怎么个意思?这样磨人很好玩儿么?
  皇帝走在春风和煦的宫苑之中,想起了一档子事:攸宁通过一名锦衣卫指挥佥事,问起该如何对待长公主。
  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直觉使然?
  可不论如何,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
  翌日,时阁老、安阳郡主没得到皇帝的口谕,仍然罚跪在御书房。而这消息,昨夜就已传遍了半个官场,到了早间,朝臣已是人尽皆知。
  萧拓的折子送进宫来。羁押西域总督的事,他揽下来,附有细致的章程;补缺的事,他建议皇帝命内阁其余人等举荐,让时阁老将功补过也行。另外,对于辽王那边,他说了敲竹杠的提议。
  皇帝看完,不自觉地笑了笑。朝堂之上,钦点了一名钦差,命其带着圣旨赶赴辽东,向辽王问责,退朝之后,又亲自耐心地交代了钦差一番。
  朝廷这些年就没富裕过,用兵在军需方面,一向是勉为其难。眼下也该让辽王出点儿血,给充盈国库尽一份力。
  接下来,她暂缓了萧拓提及的别的事,仍旧晾着时阁老与安阳,改为到养心殿批阅奏折、议事。
  也有朝臣想为时阁老求情,她连人都不见,命宫人问明意图,只回一个字:滚。
  求情的人很听话的滚了。
  魏凡一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皇帝的神色,见她其实并无恼意,甚而气定神闲的,像是在等待什么。
  下午,他的感觉得到了印证:
  深居简出已久的长公主递牌子进宫求见。
  皇帝当即说请。
  长公主与皇帝今年都是二十七岁,亦都有着倾城容色。
  只是,皇帝在龙椅上坐的年月越久,越是寡言冷漠,不经意间,便会显出骇人的戾气。
  长公主则一直是雍容高贵的气度,眉眼间总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进到殿中,她从容行礼,恭声问安。
  皇帝让她平身,淡漠地道:“有几年没见长公主了。”
  长公主盈盈一笑,“是臣妹之过,往日里只顾着诵经祈福了,身子又一直不大好,便不能时时来御前请安。”
  “为谁诵经祈福?”皇帝牵了牵唇,直言不讳地问。
  “为皇上,为您膝下的永和公主。”
  皇帝视线回到奏折上,“赐座。”
  “不敢。”长公主欠一欠身,“臣妹进宫,是因听闻一事,有个不情之请。”
  “说。”
  长公主娓娓道:“时阁老与安阳郡主在御书房罚跪,臣妹请皇上网开一面。次辅终究是皇上的亲眷,郡主终究要唤我一声姑母。郡主也罢了,次辅若是被这样责罚的时间久了,折损的是皇上的颜面。”
  “永和也是你的侄女。”皇帝只是道。
  “正因此,皇帝才更要对次辅、安阳从宽处理。”长公主笑道,“永和公主今年十岁了,到了学女工的年纪,臣妹带了些花样子、几幅绣品给她。”
  “你与那些侄子侄女的情分一向深厚。”皇帝牵了牵唇,“罢了,你都来讲情了,朕自然要给足你体面。”
  长公主目光微闪,意识到了皇帝今日做派与往昔不同,但此刻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当即恭敬地行礼谢恩。
  “永和很是挂念你,你不妨去看看她。”
  长公主称是,“臣妹正有此意。”
  .
  攸宁看着手中请柬上的簪花小楷,唇角的笑容意味深长——
  在她听说长公主进宫的消息之际,对方的请柬便送到了她手中,而且请柬不是送到萧府的回事处,而是有人通过筱霜送到她手里。
  这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长公主对她的情形甚是了解?自然是的。
  攸宁吩咐筱霜:“回话,说我五日后下午得空。”
  她的日子要按部就班地过,也真不适合带着病态见谁。
  终归是如愿引出了那个人,现阶段的目标已实现,其他的倒也不需事先思虑太多。如何的深谋远虑,有时都会遇到意外,不如当下的见招拆招。
  值得她深思的,倒是皇帝这两日的一番作为。看起来,不论从哪方面来讲,怎么都像是在配合着萧拓与她的心思?
  迟一些,攸宁又听到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时阁老被训斥了一番、罚俸半年,皇帝命其戴罪立功,举荐出新一任西域总督人选;安阳郡主被皇帝责令回辽王府思过,最好是给她个说得过去的交代,认下所犯的过错。而在此之前,赶赴辽东的钦差已经上路。
  萧拓那边,一如对攸宁所说的,在家中待足了六日。
  起初只因不放心她,后来便是希望留在家里的时候,等来老太爷的回归,想尝试着与父亲把一些先一步掰扯清楚,免得家中再生是非,扰得攸宁劳心劳力。
  然而事与愿违,老太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从加速赶路变成了不急不缓,偶尔甚至磨磨蹭蹭。
  他实在没工夫等,也不好派人把自己亲爹从速拎回家中,只好回朝堂当差,只是特地就此事吩咐了管家、景竹、向松一番。
  很烦。唯一可喜的,是攸宁确然好转起来,这一次是又真的熬了过去。
  情有多深浓,遇到风雨时才懂。
  他比谁都明白,有时候万中之一的意外,会导致人多重的殇痛。
  他不敢坚信,自己与攸宁是一直被命运眷顾的人。
  守在她床前的短暂时光中,所盼的唯有她安好,从而便又生出诸多后悔懊恼。
  怪自己怎么事到临头才真的明白,她的小命儿就跟她心性一样,不可掌控,谁想让她有些改变,就必须先下手为强,哪怕死皮赖脸也要劝着她顺着自己的心思调理,要不然,一个不留神,她就会被病痛击倒。
  他只庆幸在这之前便对她表明心迹,如此不论怎样行事,落在她眼中,就算没有必要,也能有三两分先入为主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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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攸宁的光景一如往常,仍是不消停。
  一大早,晚玉就面色凝重地禀道:“济宁侯与宋小姐的事情,奴婢将所知的梳理了一番,已经有了些眉目。”
  稍稍一顿,继续道,“宋家大老爷外放之前,济宁侯与宋小姐私下里来往过,这是从宋小姐身边仆妇口中得知的。
  “当时林家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户,两人若要谈姻缘的话,定会因此受阻而不能成。
  “宋小姐今年二十岁了,婚事一直没个着落,有她一份功劳,宋家老爷夫人也不知是另有考量,还是爱女如命,在金陵的日子也一直纵容着她。”
  话里话外,其实已经有了确定林陌与宋宛竹有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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