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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舞杨-分卷阅读6

俱寂,空茫的反而有种低频的蜂鸣,秦昭然垂头坐的太久,脖子上的肌肉有些酸痛,抬手去揉,手臂也有些麻麻的不过血,举了一半,又颓然垂了下来,难受的他直咧嘴,正无比难堪的时候,铁门被人轻轻打开,极小声的问他:“秦大哥,你睡了吗?”
  秦昭然没好气的说:“这么冷的天,我怕睡过去,明天就醒不过来了!”
  那人跌跌撞撞的靠了过来,展开手里一团黑影,覆在秦昭然身上,秦昭然猛的打了个寒战,——啊,是棉被!小笛给他送了棉被来!
  “你怎么来了?仔细被那老狐狸发现整治你!”秦昭然有些自鸣得意,这许多天,他已经能拿住腔调,说的话也是盎有古意。
  小笛没听明白,见他一脸促狭,一下醒悟过来——他所说的老狐狸,竟是指符堂主——吓的急忙扑过去,捂着他的嘴,“秦大哥,可不敢乱叫,堂里规矩大,若是给胡先生听到你这般目无尊长,定会使人拿了你去鞭打。”
  他的手指碰上秦昭然的嘴唇,凉凉的有些僵硬,秦昭然裹紧棉被,握着小笛的手,把他拖到身边,“小笛,来,陪我说说话,这里除了我,连半个会出气的都没有,都快闷死我了!”说着,用棉被把两个人都围了起来,小笛僵了一下,顺从的和他一起并肩坐好。
  “那郭琛和丁大盛没去找你麻烦吧?你……”他还是放心不下,想解释那天丁大盛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犹豫了半天,“那两个人就是疯狗,逮谁咬谁,你别往心里去,武轩逸……”说着说着又卡壳了,秦昭然异常尴尬的揉着被面,怎么说呢?说武轩逸对他没那个意思——这不明摆着睁眼说瞎话嘛,再说万一人家武轩逸回来,向小笛表白,他岂不是无意间做了恶人,可直接把武轩逸的心思抖落出来,他却也是说不出口,秦昭然为难的搔着头,他自已那摊子事都处理不好,又谈何助人?
  小笛却是乐呵呵的拍着他的手,“秦大哥,你不用说了,我明白的,轩逸平日对我很照顾,见不得院里那些人欺负我,再加上他性子直脾气暴,私下里得罪了不少人,他这一走,别人拿我作法也是该当。”
  秦昭然转过脸看着小笛,难道他猜错了?小笛怎么叫的这么亲热——轩逸——听他叫别人,都是诚惶诚恐的陪着小心,独独武轩逸从他嘴里叫出来,显得亲切非常,“小笛,你觉得武轩逸这人怎么样?”
  谈到那个平日很关照小笛的人,斗室里一直萦绕着的若有似无的悲苦立时被冲淡了,小笛声音细细的,“他是个好人,我竞技时被人误伤了双手筋络,失了武功,别人都当我是个废物,只有他,瞧着我们昔日一处学艺的情谊,处处回护我……”
  秦昭然听了一半,急急打断他,“你……你以前也是这堂里的杀手?”
  小笛点点头,仰着脸凝视斗室上方的气孔,“我和轩逸都是被胡先生捡回来的孤儿,一起随他学艺,都怪我学艺未精,上山竞技时被人误伤,胡先生怜我残弱,就让我在堂里做名杂役,换口吃的!”
  斗室里再度弥漫起悲苦,秦昭然又沉默的屈膝环臂,有些呐呐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你怎会是废物,每日挑水、劈柴、生火做饭、浆洗衣物,忙得一时也不得闲,若离了你,武轩逸那院里的杀手,只怕会脏死臭死饿死渴死呢!”
  “秦大哥,你真有趣!”小笛笑着,天真的小脸上满是兴奋,“原先,我还有些怕你——你和这堂里的人都不一样,那些人就是恶狠狠的骂我,我也只是嘴上怕,其实并没往心里去,可对你,却是打心眼里有些怕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你待人总是和和气气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生怕秦昭然笑话他。

  浮光掠影(6)

  院外有人响亮的敲着锣,是符堂主召集众人去刑堂,秦
  昭然正浸在木桶里,眯着眼睛盯着桶里升腾起的袅袅白烟_0_fa,小笛提了桶热水,急冲冲的的推门进来,“秦大哥,符堂主召集堂里的弟兄去刑堂,咱们快些去吧!”
  秦昭然慢吞吞的扶着桶沿站起来,刚从那一方斗室里出来,本想好好洗个澡,去去霉气,这符老儿又整什么夭蛾子?
  夜风习习,檐廊下不知谁挂的一串铜铃,细细碎碎的碰撞在一起,为那肃穆的刑堂添了几许空灵的清响,刑堂四角的柱子上点着的几面巨制灯笼,秦昭然莫名觉得那灯笼有些突兀,想问小笛,可那孩子自打进了这刑堂,就一直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已脚下的方寸青砖,幽黑的眸子氲着氤氤水气,显得茫然无措。
  秦昭然不解的扭过头,放眼望去,满堂都是黑鸦鸦的脑袋,堂上高台旁站着个白衣人,正把双手浸在铜盆里,慢条斯理的清洗,洗完早候在一侧的总角小童,立时递来一方雪白的帕子供他擦手,那人的神情全专注在自已的一双手上,完全无视堂下那许多压抑着呼吸的堂众,秦昭然本是不明所以,可盯着那人看得久了,竟慢慢也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这片刻功夫,他也和众人一般,本能的压抑起呼吸来。
  山风穿堂而过,那几面巨制灯笼微微摇晃起来,秦昭然后背猛的一寒,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了上来,汗毛都乍了起来——怎地有种鬼气森森的感觉?——环顾四周,众人也都是一副惊惧疑惑的神气,小笛更是不自在的扭着身子,手背在身后,扯着自已的衣襟,原来并不只是他自已感到了阴森。
  秦昭然更仔细的观察小笛的面部表情,这孩子眼神有些游离,人在紧张的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已的目光的,小笛更是下意识的转着眼珠,把这堂里上上下下都瞟了一遍,惟独——惟独不敢看那巨制的灯笼,这灯笼定是有什么古怪!秦昭然正胡思乱想着,胡全礼那机械的声音干巴巴的传来,“堂主,刑堂已经备好了,请您观刑!”
  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秦昭然觉得符老狐狸其实并不像狐狸,而是更像狼——孤独、残忍、狡诈——他那浮肿的眼睛里,透出浅层的,能为人所见所感的,已经让人不寒而栗了,更别提那幽黑浑浊的眸色里,潜藏的东西。
  高台上那个盯着自已的手,摆布了半天的人退到一边,符堂主穿过人群,站在高台下,他个子不高,走起路来不丁不八,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如果把他撒到人堆里,恐怕要颇费一番功夫,才能把他找出来,可这时,他一步一顿的从堂中众人身边穿行时,仿佛露出了寒芒的利刃,这寒芒照到哪儿,哪儿的人就会马上低下本已低伏的脑袋,直到那道寒芒移走,那些人仍是不敢抬头,却斜着眼睛,追寻着他的身影,像眼睛里只有主人的小狗,秦昭然忽然有些明白,这符老儿就是聚承堂的灵魂,他在杀手们心目中,不仅仅是堂主,更是精神上的主宰!
  这才是御下之道!
  秦昭然情不自禁拿自已和他对比,他自已是个纯粹的商人,和公司那几千号员工,只有雇佣关系,也就是说,人家只是冲着每月十五号那打到银行卡里四位数或五位数的人民币,才恭敬的叫一句“秦总”,他能操纵的,除了物质还是物质,符老儿是怎样玩弄的心术?要知道,最不可测的便是人心……
  “……你到底是不是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随心所欲的玩弄别人,别人也是会痛的!”
  像有道闪电刺入了颅内,沫沫的声音清晰的响彻耳际,秦昭然按住眉心,揉着那一处忽然皱起来的山峦,穿堂风呼呼的灌进脑子里,人头攒攒的大堂,忽然死寂一片,似乎众人同时屏住了呼吸,秦昭然拼命拉回思绪——他不想再沉湎在过去的回忆里,被那些决绝的话,刺上一刀又一刀,可……
  沫沫,秦昭然低低的喟叹着,我这有意为之,你觉得伤心失望,觉得受了伤害,但愿你终会认清那是朋友无伤大雅,充满善意的点醒,友情仍是友情,即使我不在了,那些往日美好仍会活在你心里,你还会相信友谊,你还会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说话尖酸刻薄,行为乖张激进,只是为了用最激烈的手法,逼你看清楚晗的本质,怕你泥足深陷,怕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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