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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舞杨-分卷阅读18

内各房里,低沉绵长的睡息。洛原揉了揉眼,吱嗄一声拉开自已的房门,随手裹紧亵衣,呵欠连天的眯着眼向后厨走去,连着十几天的艳阳,把前些日子霉雨时的阴晦一扫而空,空气不再潮湿沉重,处处却透着燥热,赶上这一个月小笛被秦昭然囿在屋里,院里没人洒扫,更是没人准备茶水吃食,昨晚他虽去账房主薄祈固达所住的坎院,好生灌了一壶茶水,谁知夜半时分,仍是被喉咙口一阵火热灼醒,他那屋里早断了茶水,只能摸索着去后厨,预备对着水缸一通牛饮,也不管那搁置的井水是否洁净,只待先消了饥渴再说。
  天井里不复往日的整洁清爽,青石板面上积满了落叶,洛原踏着那干脆轻薄的一层落叶,就要跨进后厨时,身后一阵劲风卷来,带着幕天席地的尘土和一丝极淡极轻的血腥味。
  ……血腥味,洛原霍然睁大双目,警惕的就地蜷身,滚进后厨伏在门后,右手向腰间摸去,片刻之后,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已擒在手中,这匕首是他在武库中精心挑选的利器,自他过上刀头舔血的日子,这匕首便须臾不敢离身,这时从睡意朦胧到警戒防备,眨眼不到的功夫,他已是神完气足利刃在手,锋刃上的寒光,耀花了人眼,也替他定下了神。
  外面的山峦间似乎劲风不绝,后山松涛一般的叶海,扑扑籁籁摇曳生响,洛原伏在门后,把天井里上上下下看了个通透,却是半个人影也没有,刚才钻入鼻端的那一丝似有若无的血腥味,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几乎就在同时,洛原正心头疑惑,准备从藏身之处走出时,院外绿叶繁荫的桐树树冠上,一团模糊的黑影随着树冠上下摆动着,渐渐向下滑落,扑通一声,以能惊扰所有人美梦的绝尘之姿坠落院中。
  “怎么——”
  “谁?”
  “出什么事了?”
  “小笛——”
  从院里各处紧闭的棂格门里,传来杀手们或惊惶或不解的疑问,夹在众多问询中那句“小笛”便格外清晰刺耳的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这有心人,不仅包括正站在院子里,愣怔出神的洛原,也包括躺在床上刚被那重物坠地声惊醒的秦昭然。
  一时间咣当声大作,天井南面那一排房屋中,郭琛提着长剑心浮气燥的奔了出来,直到距那坠地黑影几步的地方站定,呼哧带喘的按着膝盖,躬下的身子急速起伏着。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天井里就站满了杀手,面上俱是冷凝萧索,被杀手们围在圈心内的,是两个总角小童,这两个小童手中提着琉璃灯盏,把他们身前方寸地面,照的纤毫可辨,华旭笙正负着手,仔仔细细打量着地上那团黑影,胡全礼就站在他的身后,本就没有表情的白板脸,愈发白板无颜,以至有几个杀手伸头伸脑的想看的真切些,却无意瞧见他阴沉的神色,被他脸上少见的郁愤威摄住,忙收起好奇心,在人群里站好,再不敢左突右撞,见缝扎针的从人缝里钻行了。
  “是丁大盛,喉管被人切开了,又把他头下脚上倒放在树冠上,待血流尽了,人这才咽气。”华旭笙拨弄着地上的黑影,头也不回的告诉胡全礼他的新发现。
  “他是方才咽的气?”胡全礼追问着,见华旭笙微微颔首,便转过身,对着围拢来瞧热闹的杀手问道:“昨夜谁最后一个见过丁大盛?……恩,还有,夜里有人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响动吗?”
  杀手们立即窃窃私语起来,却是没人留意夜里不寻常的响动,只有洛原上前两步,“胡先生,大盛昨夜早早就歇下了。我要去坎院找祈先生喝茶聊天,在大盛房外叫他一道儿去,他只是含含糊糊的说他困了,要早些歇息,哪儿也不去了。待我回来时,见他那屋仍是黑的没有一丝光亮,还以为他一直都在屋里歇着呢。”
  华旭笙轻轻捏着身旁的绵软尸身,验看了喉部的刀口,手指顺着刀口成型的方向向后掠去,拨开脑后的毛发,那尸身的后颈上赫然出现了几块鲜红色的尸斑,循着毛发轻微拨动的手指顿了顿,华旭笙语气轻柔的说道:“胡先生,我要把丁大盛的尸身带回去,详细的检查一下,烦您找几个人把他抬到我那院里!”
  胡全礼点头应着,随手指了几个杀手,让他们小心着把地上的尸身抬走,华旭笙语气仍是分外轻柔,嘱咐着:“先找块木板来,把尸体轻轻托放上去,手脚一定要轻。有劳各位了!”
  随着刑堂的华主事和胡先生的离开,聚集的人群慢慢散开了,几个平时和郭琛相与甚好的杀手,见他提着柄长剑,呆怔着站在那儿,便过来和他打招呼,郭琛随口敷衍着还剑入鞘,眉宇间仿佛带着一丝郁色,也不多说,举步向自已的小屋走去。
  在他身后,追随着两股目光,洛原眼中精光一闪——刚才郭琛从屋里奔出来,叫的那声“小笛”,倒着实出人意料,现在细想想,郭琛这人也算谨小慎微,在堂里人缘倒也不赖,跟谁都能说到一块儿去,平日里瞧着他,也不是个刻薄待人的,可对小笛,却是一时也离不开——衣物没有熏香,要特特跑去训斥;床上爬了老鼠,要鬼哭狼嚎的找小笛;尤其是今儿半夜院里有异动,他竟提着剑慌乱边跑边叫小笛……洛原双眼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看着南面那一排棂格门,倒是忽略了身后不远处秦昭然霍然扬起的浓眉,和那浓眉下枭猛的利眼。

  十丈软红(9)

  小院里杀手们聚集的快,散场更快,片刻功夫,院里已是人影寥寥,秦昭然站在天井最靠近自已小屋的回廓外,义愤难平的盯着南面第三间屋子,脑海里仍在不住回响着郭琛那句关切意味深厚的“小笛”!
  有一种属于自已的宝贝被人掂记上的感觉,秦昭然有些时候虽粗枝大叶,但并不代表他不够敏感,尤其是现在——他和小笛正渐入佳境呢!秦昭然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像发现有外敌侵入的狼王,急急转身回去守护他的领土。
  小屋里黑漆漆的,秦昭然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还没走到床边,床上呼吸匀细的小笛忽地坐起身,“秦大哥,外面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听院里有人在说,谁被杀了而且还是在咱们院里被杀的?”
  “哦,没什么!”秦昭然轻描淡写的躺下,伸长手臂把小笛搂到怀里,“丁大盛不知被谁放干了血,华主事和胡先生已经去查了!你别担心!”
  ——怀里那具瘦小的身子抱起来手感真是不错,秦昭然索性把两条手臂都环在小笛腰身处,小狗似的用下巴来回摩蹭着小笛的头发,呢喃着轻唤:“小笛,堂里……怕是要有些不太平了,不如我明儿去回了堂主,先奂人把你送出去……”
  还没说完,被他紧紧拥住的绵软身子已经弹跳起来,挣脱他的怀抱,挪坐到床尾,声音微弱但倔强的说:“我不走,绝不走!”
  要走咱们一块走,小笛恨恨的在心里补上一句,再说,这天下虽大,却是战火连绵,离开聚承堂,虽然是我一直的渴望,可到了山下,我没有功夫防身,比那农家粗壮些的十几岁少年尚且不如,兼之你不在身旁……心头蓦地涌上一阵强烈的不舍,夜寒露重,身子有些受凉的微微抖动着,开始想念起刚才那温暖的怀抱。
  小笛的举动自然没有逃过秦昭然的眼睛,他撑起身也向床尾靠过去,执着的伸臂再去搂那生着闷气的倔强孩子,本是预备好要被他推开的,秦昭然心头舒畅,几乎想引吭高歌,小笛的话,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被他听进耳里,都会自觉主动的过滤成——那是因为小笛舍不得他,更有甚者,被他妄自延伸出了一层意思——小笛要留在他身边,和他同生共死呢!
  可……他那生着闷气的宝贝并没推开他,秦昭然又是一阵欢快——小笛舍不得推开他,虽然小笛再没有言语,他却仍是莫名的欣喜,现在只除了小笛对更加亲密的接触无法接受以外,两人之间可以说,已是一无隔阂了!
  “也……好,”秦昭然微微点头,“你要留下就留下吧,!”
  “秦大哥,”小笛不解的眨着眼,“刚才你说丁大盛被人杀了……堂里怎会从此不太平呢?”
  “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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