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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舞杨-分卷阅读30

见他脸上没了笑色,竟莫名心慌起来,不欲他再深想,忙取过薄胎胭脂红的小碗,盛了些鱼汤,给他放在近前,刻意放柔了声气,“秦大哥,你且尝尝……这汤咸甜可还适当?”
  秦昭然被他唤回了神,有些恍惚的看着他,刚刚他那声唤,温婉清扬,十足便是小笛那夜乍现的风情,湘函说起他刀功好,是以才会做得一手好菜,秦昭然想起小笛平素因腕间筋络受损,做起粗重活儿来,总是异常吃力,后厨那柄污黑的菜刀,又无比沉重,那孩子便是切些白菜豆腐,也会有力不从心之感,心里登时有些不受用,茫然接过碗,仰头一饮而尽,食不知味的应着,“这汤果然美味,湘函的手艺着实了得!”
  湘函这等人精儿,怎会看不出秦昭然这时情绪低落,虽然不知道秦昭然是想到了小笛,以至心疼怜惜,提不起半分精神,却也隐约猜到与他刚刚那句炫耀刀功的言语有关,他平素应付各色人等多了,最是急智多变,这时便是眼珠一转,取过梨花春那细白瓷瓶顶上翻扣着的酒盏,给他自已和秦昭然各酌了一杯,笑喟:“这梨花香入口绵柔,清冽芬芳,且不易上头,最是醇厚的酒中极品,秦大哥,来,咱们碰一杯!”
  秦昭然不忍落他面子,勉强举杯和他碰了,仰头一饮而尽,那梨花春入喉虽绵柔,对他这久未饮酒的人来说,仍是有些辛辣,秦昭然连连摇头,放下酒盏,急急挟了菜吃,湘函见他不能多饮,也不迫他,淡然一笑自已提了酒瓶又添了一盏,秦昭然尝了那菜倒觉中吃,清脆爽滑极是利口,便抛开杯盏,埋头把桌上四样精致小菜,一一尝了个遍,吃到兴起,直欲夸奖湘函一番,一抬头却见湘函眸光迷离宛转,神情雅然慵懒,直视着手中的杯盏,那杯盏被夹在白玉般的指间,便如什么精巧玉器一般,也不知是那牙雕般的手指把玩着杯盏,还是那剔透的杯盏戏耍着手指,秦昭然不由痴痴看住了,湘函眼角余光瞥见了,心底暗笑:任你再多几重心肝,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
  秦昭然这时确是痴痴看住了,只他看着湘函的手指,心中想的却是小笛那粗砺的小手,想起那日午后,小笛握着小拳头异常娇憨的搁在胸前,尖尖小脸上那青涩的模样,乍然惊醒后温婉的浅笑,秦昭然唇边慢慢渗出笑意,那种发自内心的欣喜,直看得湘函心跳蓦然加快,一时前,竟再不能像以往般笃定,能拿捏住面前这个丰神俊秀的男子。
  两人用过饭,湘函原想借着醉意留宿在秦昭然的房里,哪知那块木头不知是当真看不明白他眉梢眼角的春意,还是根本就心不在焉,竟大开了房门,呼喝着小二来收拾杯盏,两人本就相识不久,这时又用完了饭,湘函实在不好恬颜赖在秦昭然房里不走,眼见小二收拾完杯盏便要带门出去,又特特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湘函只觉颊边一抹红霞飞升上来,急忙抢着奔到门边,掩饰着嗫嚅道:“等一等,先别关门,时候不早了,我……我也要回去歇着了!”
  语毕就听秦昭然如释重负“哦”了一声,关切的道:“那……我就不送了,湘函你回去好生歇着吧!”
  湘函听了他那短促而有力的一声“哦”,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这块木头……湘函暗里咬紧牙根,他指定是成心唤了小二来收拾杯盏的,虽说那小二只是略回头问询似的看了他一眼,其中也没什么深意,不外是见惯了端茶送客,洗漱撵人的,所以收拾完了,就习惯性的看了客人房内的访客一眼,也带着些督促的意思,可这一眼看在湘函眼里,却是奇耻大辱——向来都是他端茶送客,哪轮到别人撵他,这块木头……湘函眯起眼,不带一丝宛转,眸光里却透出决绝,暗里捏紧了拳头,一甩袖子转身回了自已的房间。
  秦昭然送走了湘函,慢慢松了口气,这一天相处下来,觉得这人倒也不错,只不过……太黏人了些,在他身边跟前跟后,见他面色不善,便想着法子引他开怀,这好意他自然是心领了,可……想到小笛,心里便酸酸胀胀的不自在,只想自已一个人待一会儿,迫不得已只能生个法子,让他自已觉着不好再待,索性回了房。

  十丈软红(20)

  秦昭然扯开床上叠放整齐的被褥,踢掉鞋子翻身上床,把那被角斜斜搭在肚腹处,正要闭目凝神,好好思索今次回山,怎生想法子让老狐狸把小笛还给他,从那展开的被角里掉落下一只折纸鹤,秦昭然微微一笑,拿指腹小心的捏起那只纸鹤,来这店里投宿时,他和湘函在大堂里见了店主四岁的小儿子,那孩子长的虎头虎脑,一脸机灵相,胖胖的小手里正捏着几只纸鹤,这客房里的纸鹤,想来是那孩子不慎掉落的玩物。
  可迎着昏暗的烛光,秦昭然竟隐约看见纸鹤里有些黑色的笔划直透纸背,他神色一凛,一个打挺从床上坐起,小心的拆开那只纸鹤,展开来细看,那纸上只有寥寥两个大字:季氏。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什么,秦昭然有些不明所以,把那纸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个遍,先凑到烛火前,小心翼翼的烤了烤,再喷了水到那纸上,都没见再有字迹浮现,秦昭然本未留心小二临去时,看向湘函的奇怪眼神,这时因为房内莫名被人留了纸条,竟细细回想起小二那时的神态,越想越觉可疑,忙又把那纸取出来,湿淋淋的摊在桌上,盯着那字发起呆来。
  那两个字写的毫无架构可言,像是不会写字的人随手涂抹的,秦昭然拿手指沿着那笔力慢慢勾画,季氏,季氏,不知是谁留下这两个字,也不知到底有何用意?
  更夫沿街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梆子,这一会儿功夫,竟已到三更了,秦昭然盯着那两个字,只看得头痛欲裂,眼前已隐隐现出重影,搭手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慢慢站起身,吹熄蜡烛上床歇息,头一沾衾枕,立时陷入黑甜梦乡。
  除了游街的更夫,外面再没了声响,客店里的衾枕,里面塞的都是荞麦皮,硬梆梆的硌着秦昭然的颈子,他不舒服的嘟囔了两声,翻身向里,半睡半醒间,似乎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秦昭然竭力分辨,那人慢吞吞软绵绵的说着:“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依稀是那位专研论语的教授,沫沫选修的有古汉语,他曾陪着沫沫去听过几次课,记忆里这位教授,总是穿着不合时宜的中山装,戴着一副酒瓶底般厚重的眼镜,学究气息浓郁,秦昭然自从明白了自已对小笛的心意,已是许久都没想到过沫沫了,这冷不丁的想起和沫沫有关的人,倒有些不适应,秦昭然不耐烦的摇了摇头,直欲把不住在脑子里回响的那个绵软的声音赶出去,忽然脑海里像闪过什么,秦昭然猛的睁开双眼,霍地自床上坐起身,季氏,季氏,这不正是祸起萧墙的用典吗?
  想通了那两个字的喻意,秦昭然登时觉着神清气爽,在他被褥里放置纸鹤的人,应该是要提醒他,防止兄弟阋墙,想明了这一层,秦昭然又疑惑不解起来,他在那聚承堂里,没有几个相与的朋友,也不知自已是否有兄弟姐妹,那人写了季氏来提点他,到底指的是谁呢?
  被这季氏一扰,秦昭然再没了睡意,躺平了身子闭目假寐,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楼下通铺收夜香的小厮开始起来活动,挨着个在楼下各房门前,悄声招呼里面的人出来倒夜香,秦昭然听着楼下的房门被劈劈啪啪的打开,再劈劈啪啪的关上,忽地又想起以往这个时候,正是小笛早起去后院劈柴的时候,想起那个阴晦的雨天,他为了小笛掌掴丁大盛,后来被符堂主关了七天,饿得前心贴后背,忍不住咧开嘴,自得其乐,笑的无比畅快。
  他来聚承堂的那天,便遇上了洛原,交手时还撞断了洛原的肩胛骨,后来和郭琛争执,洛原又摆出一副幸灾乐祸,挑事弄非的样子,让他打从心眼里,瞧不上这狡诈的洛原,可力毙罗平川那天,洛原背对着回廊外的一众杀手,惶急而又担忧的阻住了他伸向罗平川的脚,那一声“将军,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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