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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分卷阅读80

的绸缎发带衬着云裳雪白的脸,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提起唇角,看着有琴颜一笑,“只是想不通,怎会有人那么傻。”
  她以为再见容裔不知会是何时,没想到却很快。
  辩礼日定在八月十二,临近中秋节前夕,文渊阁阁老澹台恂出面邀请南学北学的代表人物,在金明池畔宝津楼上会面。
  所谓君子无所争,其争也是坐而论道的风雅事,不可伤和气。南北才子齐聚京师,爱才如命的澹台老先生欣喜不已,设了此宴一来是见见这些后生的风采,二来,也是为远道而来的无涯院长崔瑾接风洗尘。
  金明池是皇室园林,周长九里余,池水秀丽,宝楼鳞次。澹台老先生为表对崔院长的重视,特意向摄政王请旨借了来。
  正值华灯初上,洛北的晏落簪与师弟陶允知先至,未几,从东宫下值的谢璞也到了宝津楼。
  宾主寒暄后,澹台恂问崔院长何时到,晏落簪回言:“家师出门赴约前习惯沐浴静思片刻,稍后便至,劳阁老垂问。”
  澹台恂捋须点头,不住地称赞这位北地的文坛领袖,已迫不及待想与之切磋学问。陶允知问道:“澹台阁老,听说稷中那边儿出了点差子,蔺清赶不来参加大辩会了?”
  蔺清以一条巧舌力挺摄政王九载,在中原颇有狷介不羁之才名。这次陶允知作为从无涯书院选濯出来的参战者,憋足了劲想与蔺三一争高下。
  对外,有琴颜只说师弟们乘的船出了些小故障,延迟了日期,要另换人下场。陶允知听闻后失落不已,而谢璞此时在青琐云纹菱窗边动了动眉心,轻道:“只要不是她就好。”
  一旁的晏落簪听个正着,问:“师弟说谁?”
  谢璞摇头未语,临窗欣赏金池夜影的陶允知忽而轻咦一声,随即瞥着眸光笑叹:“稷中莫非无人了不成?”
  只见宝津楼下,一辆悬挂玉珰的宽敞车辇停在彩门之外,缓带青衫的有琴颜先行下轿,回头伸手等候,自马车帘帷内探出的一口白皙手掌轻轻搭在他的手背。
  “怎会是她?”
  晏落簪随之望去,大吃一惊。她眼看着上次在汝川王府的那个姑娘款款下辇,却不见那时的粉黛长裙,而是一身简素的青衿学士服,发髻高挽成冠,簪以白玉笄,动静之间风度不凡。
  在场只有谢璞的目光不曾投向窗外,自斟了一杯酒,神情沉默。
  晏落簪见状便知他知情,皱眉问:“你为什么不说她是稷中学宫的人?”
  她到底是哪个辈份的,怎么有琴掌院竟会伏低俯就扶她下车?
  而且晏落簪心底里不得不承认,若说那姑娘穿裙装已是天姿国色,那么她著士子青衫便完美糅合了雌雄之美,昳丽中不失明爽,如同明月之辉融进了朝阳之耀。
  谢璞抬起头,看了看师姐缃冠上垂下的两条风雅丝带,正般衬她一掌大小的玉颊,那双丹凤眼中却无半分与风雅相似的情绪,唯有隐忍的不悦。
  洛北才子不禁笑道:“师姐想让我说什么,师姐不是,一向瞧不上她,也不想听见她的事吗?”
  与此同时,与金明池南北相对的琼林苑,楼阁复道上开着一扇窗。
  屋内茶香清馥,此回赴京的藩王之一——青州王容辕之子容天琪,手里拿着一架从西域掏弄来的千里镜放在眼前,看见那下辇之人兴奋不已。
  “王兄,王叔,郁陶君来了!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伊人如花隔云端,柔而不弱,遒而不刚,真真爱煞人也!”
  青州之地民风朴直,这_0_tian_0_huang贵胄出口也无避忌。被他叫做“王兄”的,正是令江南书香世家闻之敬畏,不惜举家迁往京城的临安王。
  容明晖的面相却十分和善,且年轻俊逸,在下席位放下酒杯,含笑看向上首的摄政王,不紧不慢的声音微微发绵,如一道细流的清涓:“听闻这位郁陶君与王叔颇有渊源,封号还是王叔亲自选的呢。”
  他比容裔还大上几岁,叫起叔叔来毫不口软。想当年先帝驾崩后,容裔为太子血屠皇室,几位有能力争夺大宝的皇兄被砍的砍、剐的剐,容明晖是唯一从隽从心和容裔的算计中活着封王离京的。
  然而在夺嫡最激烈的时候,容裔手中的剑离他眉心不过三寸。
  一晃多年未见,见面又能如此“不计前嫌”地言笑晏晏。
  ——这样一张见人三分笑的脸,下令凿沉一艘船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容裔想起才查到容明晖身上便断了的线索,面沉如水。
  摄政王不搭理临安王的热情,作为地主东道仍板着张脸,许是为了国事操劳不计,他脸上的血色有些淡,几至不近人情,“不记得了。”
  客明晖不在意的笑笑,他身后一个英朗少年为主上添酒,听见那头容天琪不顾世子形象地手足乱舞:“啊呀呀,她上楼去了,仅仅一个背影也堪可入画!求王叔垂怜垂怜小侄,请郁陶君等过来一叙可好?”
  说是请求,却打定主意撒娇,不等容裔驳斥便命跟着的人到对面去请了。
  来前他父王耳语嘱咐过了,别看摄政王长着张要吃人的脸,他和临安王才是针尖对麦芒,我儿只管装傻卖愣就好。
  装傻是真,他心慕洛北郁陶君久矣也是真。这借他人量尺裁自家衣裳的小算盘可打得一点也不假。
  容明晖身后的少年微挑了眉头,似看不上这么个色令智昏的草包世子,但神情掩饰得很好。
  容裔嫌弃这个犯花痴的侄子,想泼他几盆冷水,刚一动嘴皮子,心口被牵得入骨一疼。
  容明晖若有似无的视线一直未离开他,容裔嘴角冷诮,浑若无事般嗤了一声,“一个女人罢了,出息。”


第52章 她怎么会来?
  青州世子的随从过来请人时, 无涯院长尚且未到,云裳跟在有琴颜身后上得楼来,只见她下颌微敛, 拢指在胸, 向众人一一揖礼。
  “姑苏云裳,见过澹台阁老, 见过诸位学兄。”
  澹台恂在容裔府上的试霜阁曾与云裳失之交臂,并未见过她, 一时也没把“姑苏云裳”与摄政王昭告天下要追求的那位国公千金联想到一起, 称赞一番“稷中学宫俊杰辈出”。
  陶允知向云裳脸上打量一眼, 又向身边师姐一比, 笑道:
  “姑娘勇气可嘉,敢与洛北郁陶君辩合, 只是为何不见其他学兄?姑娘难不成想一人撑下三场辩礼吗?”
  云裳与有琴颜对视一眼,还未答言,谢璞先警告般道:“允知!”
  被点名的陶允知微露诧色。
  他性格自来如此外放, 视云裳为同道才如此大方笑言,也不曾失礼, 不懂谢师兄因何面露不悦之色。
  真是官升脾气也跟着见长了。
  晏落簪心如明镜, 无声轻哂, 适时容天琪身边的长随来请, 众人才知摄政王在对面宴请临安王。
  澹台阁老平生不喜结交权贵, 以等候崔夫子的借口留下, 余者一行五六人下宝津楼过金池桥, 入夜的秋风吹来,晏落簪慢落一步,走在云裳身边。
  她目不旁侧地微笑:“不期与华姑娘再度相遇, 期待阁下在辩合会上的表现。”
  云裳微微点头,“郁陶君客气。”
  “不过,”晏落簪飞凤眼尾轻轻一挑,低低道:“有一言想提醒阁下,分庭辩礼乃学界大事,事关文统圣教之继承流传,是天下读书辈的冀望,却非随便什么人都可来渡层金、露个脸了事的地方。”
  云裳眉眼平静地转头看她,“郁陶君何意?”
  “没什么,只是稷中学宫为亚圣一手所建,在下一直心向往之,不愿其名声蒙尘。”
  她说话时嘴角始终噙笑,笃定了这华府的姑娘定是走了什么门路,才成为稷中的_0_di_0_zi,又不知怎么说动有琴掌院出战辩礼,根本没有视她为对手。
  下阶矶时,余光扫见有琴颜伸手扶住华云裳要她小心些,一副护花模样,晏落簪心中更为不屑,更多的是可惜与唏嘘。
  原来传言中稳重端雅的稷中掌院,竟也是个见色而迷的人。
  才想到这,恰逢有琴颜目光扫至,淡笑道:“郁陶君可是在质疑文林择人不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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